返回江州后,樊梨梨一行人正要前往极仞山,却又听说,极仞山匪竟然将围剿的官兵们给击退了。
樊梨梨诧异不已,“这极仞山到底多大的实力,连朝廷的兵马也撼动不了他们?”
屠五笑嘻嘻道:“有二哥这个军师在,岂能让董太师的兵马如愿?”
“嘘,”屠郁低声呵斥,“人多眼杂,说话注意些。”
屠五赶紧闭嘴。
樊梨梨又问屠沉,“我之前见过师玉央,气概非凡,比寻常男人还要强上无数倍。听说,她是二哥一手教导出来的?”
屠沉颔首,“师玉央跟随二哥多年,二哥会的,多半教给了她。”
师玉央本就是将门之后,再有屠二悉心教导,岂有不出类拔萃的道理?
樊梨梨羡慕不已,捧着脸向往道:“真好啊,我也想当女中豪杰,嘎嘎乱杀。”
屠五问,“啥叫嘎嘎乱杀?”
樊梨梨道:“就是像鸭子一样,一边嘎嘎叫,一边杀。”
屠五想象不出这画面。
不过,极仞山虽然击退了董太师的人,董太师却不愿意罢休,立马准备第二轮围剿。
第一次是为弟弟的死,第二次,更在意的是董家颜面。
樊梨梨等人没有耽搁,连夜启程前往极仞山。
极仞山位于崇山峻岭之中,山峰险峻高耸,易守难攻。
等上了山寨,樊梨梨就像回到快乐老家,四处乱逛。
“哇,你们还种菜呢?”
“天,有水田!你们居然还用水牛犁田!”
“鹅,屠沉,有大白鹅!”
……
樊梨梨兴奋不已,全然没想到,在这极仞山里,竟然还能种地养家畜。
许多老翁老妇在田地和山林间穿梭,更有年轻力壮的山匪们在操练。
樊梨梨一个人在前面跑,其余人在后面慢悠悠地走。
师玉央还是男装打扮,傲然如冰雪。
“屠烨来就算了,你们又是来做什么的?”她嫌弃道:“白吃白喝?”
屠五没好气道:“要不是二哥在这,你以为我们愿意蹚浑水?”
师玉央冷笑,“山门大开,随时可以滚。”
“行啊,那我带二哥一起滚。”
“你敢!”
“那是我亲哥,我怎么不敢?”
两人跟从前一样,见面就不合,彼此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让。
屠郁懒得制止他们,只说,“正事要紧,官兵即将再度进攻,你们打算如何应对?”
敲山虎扛着钢刀跟随在后,说道:“弟兄们正在赶制弓箭武器,至于粮食,山上能自给自足,就是围上半年,也不会困顿。”
易凌决也问,“武器够吗?”
“老实说,不大够。”敲山虎苦笑道:“我们收留了许多老弱病残,种田养鸡可以,一些冶金锻造的活却干不了。”
加上大靖内乱以来,贪官污吏越发疯狂敛财,极仞山一次次出动,武器怎会没有损耗?
一来二去的,武器紧缺。
樊梨梨从圈里逮了一只兔子玩,回头说道:“我这里倒是还有好些硫磺硝石,只不过要靠你们自己制造火药。”
敲山虎惊道:“你果然是神仙吗?”竟然连火药原料都有。
樊梨梨笑而不语。
火药至关重要,敲山虎得了原料,立即安排人制造火药。
有这东西,死守极仞山不成问题。
只是,说到底都是大靖的人,一再内斗,只会让外域的豺狼虎豹趁火打劫。
傍晚,寨子里的人还在为围剿一事做准备。
山上寒冷,樊梨梨缩在房里烤火,屠二也在一旁研究地形。
极仞山地势复杂,本就易守难攻,只要合理利用,官兵们无可奈何。
“二哥,我突然想起你以前说,你喜欢一个姑娘,这辈子非她不娶,是指师姑娘吗?”樊梨梨往篝火堆里丢了个红薯。
屠二挑眉道:“你确定我说过这话?”
“说过,当真说过。”樊梨梨追问,“你老实交代,你此生是不是除了师姑娘以外,再也不会娶别人?”
屠二无奈道:“我谁也不会娶,别瞎猜,还有,我正考虑如何作战,你别打岔。”
樊梨梨都着嘴,起身到屋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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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听到了,什么都套不出来。”樊梨梨无奈地摊开手。
师玉央就站在廊下,风雪飘飘洒洒,在毛茸茸的衣领上铺上一层冰霜。
“他真说过,非某人不娶?”师玉央沉声问。
樊梨梨道:“这我不记得了,不过这几年,二哥的确不近女色。”
屠二好像生来就对女人没兴趣,当然,也对男人没兴趣。
他好像就喜欢这么自由自在的,不受子女姻缘牵绊,也许不算坏事。
师玉央也不想强求,转身离去。
樊梨梨追上前问,“你们就不能各自退一步?”
明明是两心相悦,可始终有缘无分,着实叫人遗憾。
师玉央低声道:“我跟他,从来不是一路人。”
如果是,那就不会时到今日,还寻求不到一个结果。
她向来不是强求之人,只说道:“樊小姐,以后,还劳你们照顾他。他这人心思细腻,却不知慧极必伤的道理。长久劳心劳神,终究于身体有所损伤。”
樊梨梨心情复杂,混乱地点点头。
当晚,官府便开始围攻极仞山,幸好山上早有防备,一次次反击。
樊梨梨在大堂里,带人救治送上来的伤者。
有屠沉等人在,极仞山无论如何也落不到下风,但探听得来的情报,却说摩云教徒似乎也混迹其中。
屠二悠哉道:“安犀迦南是空戎国王族,不过对本国并无归属感。他闹得天翻地覆,无非是无聊罢了。”
放在旁人身上,“无聊”二字必然遮掩不过去。
但安犀迦南却是个行事作风不依常理的人,想用天下百姓的性命来为自己找点乐子,不是做不出来。
樊梨梨一边给伤者包扎,一边气恼道:“这种人就是脑子有问题,真想弄开他脑袋,看看里头怎么长的。”
她话音刚落,便有人在大堂外悠然道:“樊小姐既然都这么说了,本座若不是送上门来,岂非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