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样呢?
陆蒲英在外头,全身都在发抖。
她那叫一个气啊。
明明,是她觉得林楠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不会和萧水儿发生什么过分的事情。
可如今,真是终日打雁,叫雁啄了眼。
她好恨,恨自己好傻。
就算林楠没这个心思,可那个偷心猫狐狸精没有吗?
‘如果,如果我一开始就跟在师侄儿身旁,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一定是这个狐狸精,她勾引了林楠!
!’
陆蒲英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即冲进去,手撕了那只偷腥猫。
可是,如此自己这样做,会不会引起林楠的不满?
陆蒲英犹豫了。
是的,她犹豫了。
按理来说,像她这样一位元婴境的大修士,本因可以随心所欲。
她这种高深的修为,基本上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从实力上来说,没人能阻挡住陆蒲英做什么事。
可她就是担心,担心自己在林楠那边,会留下不好印象。
她不想这样,也不愿这样。
陆蒲英要让自己,在林楠的心里是完美的,是没有一丝瑕疵的。
陆蒲英只能把手绢塞进嘴里,防止自己过度悲伤,从而忍不住喊出声来。
这种场面,陆蒲英真的不想看见。
可她不愿灰熘熘的逃离,就好像,她要因此远离林楠的心一样。
‘我不能走,我这一走,万一这个狐狸精偷腥猫还想做更过分的事呢?’
陆蒲英如此提醒着自己,也是如此说服着自己。
经管里面的萧水儿,已经缠在林楠的身上,并且不断的用莼攻略着林楠。
陆蒲英双手握紧,指甲都嵌入了肉里,像她这种元婴境大修士,身体锻炼堪比武夫。
铜皮铁骨,还被自己指甲穿破。
可见,其心里有多恨。
陆蒲英的灵力比里面二人都高,同时,里面的二人注意力也不在关注外面的神识。
所以,林楠和萧水儿并不知道,他们二人的表演全数落在陆蒲英的神识里。
神识,由灵力从识海之中发展而出的超强感知能力。
用神识一扫,和眼睛去看,并无什么区别。
甚至,神识看得更加清楚。
并且,眼睛会近视会老花,而神识就像是一个万亿级别的摄像头,能捕捉超远的场景,并且还能放大看清毛孔。
也就是说,林楠和萧水儿在屋里的一切,全部被陆蒲英看得清清楚楚。
‘啊啊啊啊啊!’
陆蒲英压抑着激动的声音,牙齿都把下嘴唇咬出了血,却依旧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偷腥猫!你咬那么重干嘛?林楠……林楠他会疼的。你能不能轻点,别喝那么多,林楠他会口干的。’
陆蒲英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可她的神识却移不开。
她开始批判起,萧水儿的所作所为。
陆蒲英认为,萧水儿不温柔,一丁点都不温柔。
动作,太过粗暴。牙齿都露出来了,这样可能会伤到林楠的。
陆蒲英开始脑补,若是她,她会如何如何温柔的对待林楠。
不会那么粗鲁,好似几百年没碰过男人一样。
虽然,陆蒲英还真的是几百年没有碰过男人,但是她从不少书上学习过这些技巧。
她虽然没有经验,但觉得自己理论知识充沛,真正实操起来应该不差的。
‘都说了,不要那么粗鲁。把我师侄儿的嘴角,都给弄破了。你这是在亲,还是在杀人啊?’
陆蒲英的理智,开始组建消散。
气得粗气乱喘,眼泪在眼眶里不断的打滚。
她好气,气里面的女人不是自己。
‘老娘养了好几年的白菜,竟然被你这狐狸精给拱了!我都还没开始呢,头汤就被人给端了!’
陆蒲英心里那个气啊,她就恨自己,怎么不学一下萧水儿。
在青云宗这三年,自己如果强硬一点,说不定孩子都生出来了。
虽然这有违师门法理,可陆蒲英甘愿叛出师门。
毕竟,陆蒲英活了几百年,还从未遇见过如此让她心动的男子。
就算不在青云宗做长老了,陆蒲英也是愿意的。
‘啊啊啊啊啊啊!’
陆蒲英越看越抓狂。
里面的两个人越亲密,她就越是羡慕嫉妒恨。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此刻在里面的人不是我?’
陆蒲英心里的执念,快化作了她的心魔。
修炼之人,境界越高,心魔反噬得越厉害越容易。
一旦道心不顺,非常容易产生心魔。
此刻的陆蒲英,道心颤动,心魔瞬间生了起来。
心魔,不断在陆蒲英的道心里低语。
‘你冲进去啊,杀了那个萧水儿,林楠马上就是你的了。难道,你不想独占林楠吗?’
心魔的低语,在陆蒲英耳旁回荡着。
她双手开始颤抖,缓缓张了开来。
有那么一瞬间,陆蒲英好似被心魔说服了。
可她长年修心,心防自然不会那么容易被破。
‘哼,如此就想坏我道心?’
陆蒲英彷佛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一个极度邪恶的自己。
‘不是我坏你道心,而是我让你不再压抑自己。我,不就是你吗?你内心有这样的想法,我才会出现。不是吗?’
陆蒲英咬紧了嘴唇,她不得不承认,确实如心魔所说。
陆蒲英已经被眼前这一幕,气得三尸神乱跳。
可她又不能真如同心魔所说,将萧水儿杀掉,这样一来就真的堕入魔道了。
可任由着心魔壮大,也会令她修为倒退。
那么,该如何呢?
就在陆蒲英走投无路的时候,屋子里的二人更加激烈了。
‘啊啊啊啊!不要再继续了,不要啊!’
陆蒲英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多么希望此刻抱着林楠的人是自己。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陆蒲英好似抓到了什么一样。
嗯?
希望那个人是我?
陆蒲英灵光一闪,找到了解决心魔的办法。
既然不能杀人,又不能坐视心魔壮大。
那么,为何不直接消灭了心魔呢?
心魔因观林楠和萧水儿而起,那么自己把代入成萧水儿,不是一切迎刃而解?
如今,陆蒲英说做就做。
她神识紧紧盯着里面的林萧二人,而后,开始脑补起萧水儿每一个动作都是自己做的。
瞬间,心魔大骇。
‘不,不要。’
陆蒲英知道心魔的恐惧,便知道自己是赌对了。
心魔越害怕的事,自己越要干。
陆蒲英心无旁骛,全心全力的把自己代入成萧水儿。
彷佛,此刻的她就是在屋里,和林楠腻歪在一起。
心魔逐渐暗澹,可陆蒲英的内心,却升起了别样的想法。
她清楚的知道,里面的人是萧水儿,可代入成自己时,陆蒲英的脑子还是格外的清醒。
但是,她却觉得,这样竟然有一种别样的刺激。
这种感觉,她说不清,可令她难以自拔。
这,又是为何?
还是心魔作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