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可以,没问题”,没等小皇帝说完沈云乔便答应,“这就给她个位份吧,毕竟是王爷真心喜欢的人,可不能给低了,高一点高一点……”
皇上、太后、太皇太后全都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
“九婶你……挺、挺生气的吧?”皇上问。
太后跟着点头:“云乔,有什么难过的你都说出来,大嫂虽然没有胆量给你做主,但咱们女人家私下里说说骂骂总是可以的呀,比你自己憋着要好些,可别憋坏了。”
太皇太后急得直叹气:“老九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识人不淑啊!怎么就瞧上了那满腹心机的沈惜音?偏得哀家才刚求过他,也不敢再开口……哎!”
沈云乔一脸诧异地看着这三人,左看看、右看看……心想我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吗?
“大家都很关心我,我心里清楚,也很感激,不过我必须声明一点,我不生气,我很乐于成全他们俩。”沈云乔十分认真地说。
三人互相看看,又是对着叹气,过了好一会儿皇上才说:“沈惜音毕竟是皇叔亲自下令逐出京城的人,再让她明目张胆地回来皇叔脸上也无光。反正她也是个假千金,没什么身份,就让她当个侍婢收在府里吧?”
“那可不行,好歹封个夫人啊!”沈云乔听到门口有脚步声。
能来皇上寝院跟走城门似的 ,除了北堂弈就并没别人了。
“这……没必要了吧?”皇上实在觉得对不起沈云乔。
太后也说:“等你有孩子了,稳固了子嗣再提她的位份也不迟,这女人实在不是个踏实的。”
“可是王爷喜欢”,沈云乔情真意切,“只要王爷高兴什么都好,等沈惜音进了府,过个一年半载再生个大胖小子,我自然而然就让位给她。”
屋里三个人又懵了,这会儿更是坚持认为沈云乔被气疯了。
“嗯咳……”小皇上十分为难,但这时候显然不能和沈云乔对着干啊,“那这样吧,就暂时给一个夫人的位份,倒也不必过于招摇搞什么入府仪式、册封礼之类的,悄悄抬进府就行了。”
太后和太皇太后同时点头,此事便算定了下来。
“那没事了?”沈云乔起身要走。
吱呀……
房门推开,北堂弈阴沉着一张脸,那双冷眸落在沈云乔脸上的时候,肉眼可见的怒气。
沈云乔无所谓,反正我问心无愧,该为你争取的我都争取了,还想怎样?
“王爷若无吩咐,妾身先行告退。”沈云乔草草施礼要走。
“慢着”,北堂弈沉声,“滚去门外等。”
“是。”沈云乔控制不住阴阳怪气。
“沈惜音的事便不用你们操心了,本王自有安排。”北堂弈冷冷地对在场三人说。
“皇、皇叔……你不是还生我的气吧?”北堂星辰好害怕。
北堂弈看了他一眼:“气你什么?”
“九弟,既然你都知道沈惜音是什么人……”太后为沈云乔抱不平。
太皇太后也说:“老九你都明白,那为何还要……可别伤了云乔的心啊,她才是值得你去爱的人。”
北堂弈转身看向沈云乔,见她事不关己地低头用那双好看的绣鞋玩儿沙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自有安排,以后谁都不许再问,更不用来找云乔说话。”北堂弈压着怒火,转身拎起沈云乔便走。
“哎你……”沈云乔挣扎。
但显然挣扎无效,索性躺平坐飞机。
回到天龙院北堂弈就把她扔进房里,依旧沉着那张老脸屁都不放!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沈云乔实在忍不住,“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皇上心里记恨之前的事不愿意抬举她,我有什么办法?难道是我故意委屈你小心肝儿的吗?”
她抓着窗棱恨不得一口唾沫吐他脸上!
北堂弈停住脚步,回身看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把她嘴给撕了!
他原本打算去找主持问苗谷神医的下落以给她治脸,这会儿气得也没心情了,转身就扎进西厢房。
“北堂弈你混蛋!”沈云乔冲着他的背影大骂。
两人又冷战了几天,皇家祈福大队浩浩荡荡地回京。
沈惜音也被带了回去,没名没分地安置在沈云乔的梅园——后院儿一间丫鬟房里。
鹤顶红毕竟是剧毒,即便沈惜音只是最轻度的中毒,却也没那么容易解,所以白逸之每天都来给她针灸换药。
北堂弈可真是一只“二十四孝好舔狗”,天天跟着白逸之一起来、一个时辰之后一起走,四五天过去了乐此不疲,并且即便每次都要路过她所居住的主房,却一步都不曾踏进来。
最可恨的是……他不来,也不让她出去,将她软禁在房间中,连二哥都不让她去见!
“北堂弈!你给我站住……站住!”沈云乔扒着窗子大喊。
昨天可是十五,北堂弈没有解药也没来找她、更没有找任何处子来引毒,他是怎么过的?
可北堂弈却像没听见,带着白逸之阔步出了梅园。
“可恶!”沈云乔快要被他气死了!
亏得她昨晚还着急了一宿,今天早起还在后悔呢,觉得自己不该等着北堂弈来求她。那可是比死还难的痛苦啊,她怎么能如此趁人之危?
好么,原来是她想多了!
虽是如此宽慰自己,可这一整天沈云乔都魂不守舍的,想着北堂弈到底什么时候来求她要解药。
直到晚膳过后,明月高悬……
看着天空那一轮通亮的月亮,沈云乔的心狠揪着疼……
他现在一定很难熬吧?
可是,他为什么就不能来求她呢?
只要你低头我一定会帮你的啊!
“哎!”沈云乔急得一跺脚。
“娘娘,不然奴婢帮您引开门外的神甲军,你带着安神汤去看看王爷?”如娘还以为沈云乔是想北堂弈想得忍不住了。
沈云乔看了她递过来的安神汤,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行吧,你这就去办,我主要是有个要紧的事儿想问他,不然也不着急。”
“是,娘娘,奴婢都明白。”如娘一脸“我懂的”退下了。
不多时,门外果然空无一人。
沈云乔拎着安神汤一路小跑往北堂弈的寝殿去。
依旧只有侍酒一个人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靠近。
“北堂弈,你给我开门,我给你送安神汤来了!”沈云乔直接向房中喊。
过了好一会儿,房中才传来一声:“让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