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彻底关上了。
陈鹿思看着紧闭的电梯门,想了一下,大概就明白夏盼秋的意思了。
估计她口中的‘跟谁都不一样’,也包括了卢昊。
某种程度上,这算是彻底改观了吧。
大概。
陈鹿思收回目光,接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候梯厅。
沿着走廊来到林莺租的房间前。
掏出钥匙打开门。
陈鹿思一进屋,便将自己扔向沙发,然后看着天花板,开始回想今天发生的事。
完整过了一遍今天发生的事后。
他想了想,掏出手机,给林莺发了个信息。
【我刚刚出任务了,遇到了不少有趣的事。】
信息刚发出去没多久。
林莺的回复就来了。
“受伤了吗?”
“没。”
陈鹿思拿着手机,回复道:“不过挺惊险的。”
他稍微讲了讲今天的经历。
期间林莺一直没有打断他。
直到确认陈鹿思说完了,她才回复道:“很厉害。”
陈鹿思看到她的回复,笑了笑:“我发这个不是想让你夸我,只是有些感触,想和别人交换人生啊……”
但他刚发了个开头。
林莺就打断了他:“你别跟我讨论这个啦,我听不懂,反正我很喜欢你的人生,你不用和别人交换。”
“……这关我什么事?”
“你有所感触的事,都跟自己有关。”
“……”
陈鹿思看到林莺的回复,想了想,发现好像真是这样。
“所以别胡思乱想了。”
林莺并没有因为陈鹿思的沉默停下,很快就又发了数条信息过来:“还有,夏盼秋不是我,别随便对一位陌生女性指手画脚,无论是对方的衣着还是处事方式,哪怕你是出于善意,也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误会的。
这是个坏习惯,你可以对我指指点点,我不介意,毕竟我们一起长大,哪怕你说我蠢,我顶多也就咬你一口……但如果是别人,你会被讨厌的。”
“……怎么又绕到夏盼秋身上了?”
陈鹿思看到林莺的回复,回道:“而且被咬不是比被人讨厌更糟糕吗?”
“我咬完不会讨厌你。”
“说的好像别人会因为讨厌我而咬我一样……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白痴。”
“咬伱哦。”
陈鹿思:“……”
林莺又发了几個表示愤怒的表情包,这才岔开话题,说起了正事:“林婉高考前,你有时间就回来看看她……我大概月中就要离开了,到时候我会先回鹏城一趟,然后去找夏钺问问看我调到你所在小队的进展。”
“好。”
陈鹿思没犹豫多久,很快就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一会。
直到晚饭时间。
林莺说要给自己的妹妹做饭。
陈鹿思这才放下手机。
而接下来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毕竟不是自己的房子,陈鹿思连游戏都没得玩。
洗澡,吃饭,打发时间,然后睡觉。
而大概是因为今天的惊险经历。
这一晚,陈鹿思入睡极快,刚躺在沙发上,眼皮便变得沉重无比。
很快。
他便坠入了名为安眠的深渊……
而随着陈鹿思失去意识……整个客厅,忽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
窗外偶尔响起的汽车鸣笛声,忽然消失了。
只剩下了陈鹿思平缓的呼吸声。
时间缓缓推移。
窗外皎洁而明亮的月亮洒落进来。
白色纱帘被晚风微微吹起。
一个模糊的人影,忽然出现在了沙发旁。
人影的姿势很诡异,就像是被人吊起来一样,它低头看向陈鹿思,然后慢慢朝他伸出了手……
但刚伸到一半,人影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触电般缩回手去,看向了一旁。
一旁。
一位身穿白色长裙的萝莉正仰头看着它,本来黑漆漆的眸子慢慢染成了金色。
她看了会人影,接着缓缓转身,抬起右手,指向门口。
而随着她伸出手指,指向门口。
一条金线,忽然从虚空坠下。
半空中。
金线一分为二,开始缓缓往两边挪动。
就像开门一样。
充满不祥气息的黑雾,从金线中间的虚空中,逸散出来。
最终,金线开出了一条‘通道’,形成了门的模样。
只是门中间,什么都没有,只有纯粹的黑,就像是……黑洞。
更多充满不祥气息的黑雾,从中渗透出来。
“……”
那站在沙发旁的人影看了看‘门’,又看了看陈鹿思,接着慢慢朝门走去。
它走得很慢。
但因为距离并不远。
很快,它就来到了门前,并踏进了门内。
而随着她踏入门的另一端。
她真正的模样也显露了出来……那是个年轻的女孩。
她站在门的那边,慢慢转过身去,最后看了眼门外边的陈鹿思,轻声呢喃道:“谢谢……”
说话间。
金线合拢,慢慢消弭。
直至,女孩和门彻底消失不见。
一袭白色长裙的萝莉收回目光,眸子中的金色跟着渐渐褪去,恢复正常。
而‘门’刚关上。
钟鸣般的声音……便响起了起来。
“魑魅!”
“淫祀!”
“大逆不道!”
“……”
这一次,谩骂的人比上次要多得多。
因为就在刚刚,本来名存实亡的黄泉支流,成功引渡了一位死者。
而那本该是前往主流的死者。
“……”
小萝莉听着耳边越来越大的谩骂声,沉默着抬起手,用力捂住耳朵,然后在陈鹿思旁边蹲了下来。
……
第二天。
陈鹿思早早醒来。
他看着白色的天花板,陷入了沉默。
不知道为什么。
他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
这种感觉很奇怪,不知道从何而来……但又切实存在。
“我能错过什么……”
陈鹿思想了想,掀开薄被,坐起身来,刚准备说服自己,就发现自己身前……多了一根微微摇晃的细线。
“……”
陈鹿思看着眼前飘荡的细线,沉默了。
那细线一端系在他的右手上,而另一端……则向外延伸,一直到视线尽头。
所以,这次又是什么?
陈鹿思沉默片刻,伸出手,想要捏住细线。
但他刚触碰到细线……细线便突兀地消失了。
……
同一时间。
十几公里外。
孙仁胜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用力捂着脖子,大口喘着气。
“什么逼噩梦……”
好一会后。
孙仁胜才缓过来,环视一圈自己的床,心有余悸地骂了一句。
刚刚在睡梦中。
他好像被一个人掐住了脖子。
那人看不清摸样……但恍若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