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娜能够从陈渊的话中听出含义,但是她脸色惨白,摇头道:“你重建鹰洋佣兵团肯定需要这些,或者游历大陆也要盘缠。再说,我们菲雷马上就要被人抄家了,这些东西与其被他们抢去,不如给你。”
说完这些,莉娜又叮嘱肯特道:“把东西拿上来。”
肯特不情愿地来到陈渊面前,眼中还有仇恨的火焰。
他哼道:“寒冰剑。”
陈渊掀开红布,托盘里盛放的赫然是自己放在堂屋中央的寒冰剑。“
莉娜解释道:“罗槟说把这把剑给你,就是你的了。”
陈渊不记得自己怎么离开菲雷府的,也不记得什么时候离开的,就在大街上乱晃。
另一边,拉乌斯侯一派已经达成协议,由拉乌斯侯之子艾瑞克迎娶罗槟遗孀莉娜,入赘菲雷。
作为疏通,乌尔决定将菲雷九个城镇中的两个两个拿出来,税收归于艾丽米奴教会的利基亚分部,同时再拿出两个城镇奉送给首席执政官特里亚侯爵科莫拉多,以此堵上他和摄政尤瑟大祭司的嘴。
今天一早,他们决定先料理菲雷侯艾利德的死党,罗槟的好友——侍从长奥克。
天亮了,陈渊失魂落魄的在大街上四处游荡,也随着人群涌动,被挤到了一个地方。
当他察觉时,周围已经都是群众,全身动弹不得。
他一扭身,旁边就有人骂道:“看什么,别tm乱动!”
“挤什么挤啊!”
“你往那边去点啊!”
还有人对站在自己的人怒目而视,嘴上不说,却死死地盯着后脑勺。
“利基亚联盟令!”
一名官员站在高台上宣布道:“利基亚联盟之奥斯迪亚侍从长奥克,十数年来深受先帝之恩,可不思回报,无识人之明,致使先盟主拉菲利尔陛下误服禁药而亡!先经过诸侯大会决议,并报请摄政、盟主,判决奥克剥夺所有官职,查抄家产。其本人废除魔力,流放边地。”
“啊!”
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回荡在奥斯迪亚城的上空,久久不能平静。
奥克?
陈渊猛然想起,这不是艾利德殿下的支持者吗?
难道殿下头七未过,他们就迫不及待要动手了?
他努力的向前面挤着,并问道:“这是什么人啊?”
“你挤什么挤!”
前面的男子一边挤着陈渊,和他推搡着,一边又炫耀道:“奥克啊,你不会不知道他吧?”
陈渊假装道:“我是外地的,刚来奥斯迪亚。”
男子嘲笑道:“真是个乡巴佬,奥克都不知道。他可是先盟主拉菲利尔陛下面前的大红人呐!五级大剑师强者!往日里别说平民百姓,就是诸侯、贵族,甚至执政官见到他都得点头哈腰呢!”
“那他怎么......”
“要不怎么说人有多大脸,就现多大眼啊!”旁边一个老人教育道,“听说他得罪了拉乌斯侯殿下,这不秋后算账。”
“你小点声吧,老爹。如今不是拉菲利尔陛下和菲雷侯艾利德殿下执政的时候了。”旁边有人提醒道。
“你说艾利德殿下,他死了,他的儿子罗槟也死了。那菲雷不是完了吗?”
“不是说艾利德殿下失散多年的二儿子回来了吗?”
“那管什么用啊?一切以实力为尊!那个毛头小子能阻挡的了拉乌斯侯吗?能阻挡那些早就想吞并菲雷的诸侯贵族吗?”
这些闲言闲语中,陈渊终于挤到了前面,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却成了他的阴影。
“啊!”
“噗!”
一股血柱喷涌而来,溅了他一身的鲜血。
原来一个人犯的大腿被他们铁斧砍断了。
有人悄悄问道:“他就是给盟主服用禁药的医生吗?“
话音未落,旁边人就一咧大嘴,不屑的说道:“怎么可能。那个医生谋害盟主,听说要五马分尸呢!”这几个人算是倒霉蛋,他们都是奥克大人的亲随侍从,有些贵族受过他们的气,这不捎带手就把他们也给办了。“
以前的所谓政治斗争,陈渊都是从书本上、电视上、新闻报纸上看见的。
今天他才亲眼见识到了贵族斗争之间的残酷。
他脸上、头发上往下滴的血液告诉他。
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越是逃避,越是被人当成软柿子捏。
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这股鲜血激发出了他的斗志,他不能,也不忍心菲雷府落到这个下场。
陈渊步伐再一次坚定起来,擦干脸上的血液,向菲雷府走去。
他心底的声音在呼唤他、召唤他。
“快去菲雷府,她们需要你,需要你的帮助......”
其实陈渊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去菲雷府还有一个原因。
这个原因他不知道,或者知道了不敢说......
此时的菲雷府内,迎来了两位久违的客人,正是塔扬殿下的夫人安娜和她的女儿玛蒂达小姐。
“你消瘦了好多......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了。”
安娜夫人看着一脸憔悴、面容惨白的莉娜,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和心疼。
“艾利德殿下和罗槟的事情,你要想开了,多想想菲儿,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谢谢您,安娜夫人。”
莉娜咬着嘴唇,向她道谢。
安娜夫人的体贴与温柔,让这个孤苦无依的女人感受到了久违的慈爱和鼓励。
“对了,你们菲雷不是找回了二公子吗?他人呢?”玛蒂达在一旁问道,“这么重要的日子,就你一个人在操持,他呢?”
这一问又戳在了莉娜的心上,把她被千疮百孔的心又一次撕裂开。
她强忍着悲痛说道:“他出去了......”
玛蒂达撅起小嘴,不满的指责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出去!有自己亲爹办丧事,设灵堂的时候出去的吗!”
安娜夫人闻言,心里也生起了一丝不满,对这个“未来女婿”减分不少。
莉娜强笑道:“你们误会了,他是出去准备丧礼用品去了。他怕家中无人接待,就让我留了下来。”
“是这样啊......”
安娜夫人相信了,可是玛蒂达却从莉娜的神色中读出了异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