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盏可了不得啊!”
这时老杨从陈睿的手里接过了这只建盏。
饶是老杨见多识广,这会儿看着这只茶盏的眼神里也是充满了迷醉。
这家伙对瓷器,可是有着非同一般的执着。
“我这一生,见过好的瓷器,不知凡几。”
“我甚至敢说,这世上,没有几种我复制不出来的瓷器。”
“可这建盏,却是我力不能及的几种瓷器之一……”
老杨痴迷的看着手中这只建盏说道。
陈睿这会儿不仅有点迷糊:“怎么?这建盏的复制难度,难道比汝瓷还要高吗?”
老杨点了点头:“确实不低。”
“虽然不敢说,比汝瓷难烧吧!但想要复制这种瓷器,也绝对不容易。”
“最主要还是这种瓷器釉料的配方很难掌握。”
“以前只有闽省的一些世家掌握着这种釉料的独家配方。”
“可后来随着建盏渐渐退出了主流视线的舞台,这种配方的传承也就渐渐没落了。”
“两千年左右的时候,小日子突然把他们国内的几只建盏评定为他们的国宝。”
“这在当时可引起了一片轰动,尤其是咱们华人的收藏圈,更是颇受震撼。”
“因为当时咱们在国内审视了一圈才发现,咱们国内竟然没有一只完整的建盏。”
“而当时小日子,之所以要那样评,也是别有用心的。”
“因为就在那几年,他们国内有个陶艺师傅叫腾安坚的家伙,才复制出了这种建盏。”
“当时还赠送给了闽省博物馆一只……”
老杨说到这,陈睿顿时就懂了。
“草,这帮小日子还真是鬼道,他们故意评定建盏为国宝,就是为了吸引目光,来炒作吧!”
可范海涛却完全听不明白他俩在讲些什么。
“嗯,这和炒作有什么关系?”
陈睿看着他说道。
“这样一来,那个什么滕安坚烧瓷建盏,不就能卖出高价了嘛?”
范海涛恍然大悟:“我懂了,这就和那些画廊,包装一个画师是一样的道理……”
陈睿点点头:“没错了,先把一项古瓷炒热。”
“然后在包装出以为制瓷大师出来,这样一来,这位大师的作品,就会收到追捧。”
旁边的老杨也点了点头。
“没错了,当年咱们港台的不少收藏家,都在这建盏上,被小日子割过韭菜。”
“这事直到,几年之后,大家才渐渐反应过味来。”
陈睿和范海涛一听这话,也只能摇头叹气。
好像在这方面,咱们龙国人就没少被小鬼子坑过。
最早是西洋鬼子坑咱们,后来是东洋的小日子,琢磨明白了喜洋鬼子的玩法。
然后他们也有样学样,用西洋鬼子的招数来坑咱们。
还好,最近几年,咱们国内的玩家们,也明白了他们的套路。
他们在想坑,咱们也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在这之前,咱们确实交了不少学费。
“那这只盏……”
范海涛的视线转移到了这只金兔毫束口盏上。
老杨看了看手里的茶盏:“这玩意还是挺珍贵的。”
“但这种金兔毫束口盏,论价格和升值潜力,还是不如曜变盏,和油滴盏。”
“像咱们手里这只,估计也就值个千把万吧!”
老杨给出了一个大概估价。
范海涛吐了吐舌头,大佬果然是大佬,千八百万,在他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是千八百块一样。
而且看人家的架势,也根本就没看上这点钱。
再想想人家之前的经历,好像确实不差这点钱。
当年他们盗过的墓里出土的文物,人家就能分到上千万。
更别提这位大佬烧出来那些高仿的瓷器了,随便一件都要上百万呢。
要知道那可是高仿假货啊,一件都要上百万。
可即便如此,还是一件难求呢。
所以说,人家不差钱,这是真的。
想到这,范海涛更加坚定了要好好跟着两位大佬混的决心。
陈睿从老杨手里接过了那只建盏。
老杨后半生的主要目的,就是报仇。
所以像瓷器这些身外之物,他并不放在心上。
一方面是他前半辈子,这些好东西,他都见过玩过,收藏过。
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这些瓷器,带在他身上也没用。
因为他要去找陈水报仇,这些瓷器跟着他,反而会成为他的累赘。
所以他就直接把这些宝贝,交给了陈睿。
这会儿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到了第三件瓷器上面。
老杨拿起了水龙头,陈睿和范海涛都屏住了呼吸。
大家都想看看,这第三件瓷器的真身到底是什么。
很快这第三件瓷器,在老杨的冲刷下就显出了真身。
这竟然是一只小巧的白瓷罐子。
做工造型都非常简单,但就是看着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陈睿看着这只罐子皱起了眉头,他想不起来,这种瓷器,到底在哪里见过。
而老杨这会儿的神情则变得古怪了起来。
不光是他,范海涛也好像想起了什么。
“我曹,这不是一只骨灰罐子吗?怎么这玩意做的这么小!”
他这么一喊,陈睿一下想起来了。
草,难怪之前看着玩意的造型感觉奇怪呢。
原来是在以前香江的电影里见过,好像南方一代,有用这种罐子装骨灰的习俗。
我勒个去,这还是他第一次挖出这样奇奇怪怪的东西。
顿时一种奇怪的感觉跃然于心上。
老杨这会儿也是眉心紧锁:“就是这只罐子,怎么这么小呢?”
“看样子,好像不是装人骨灰的哈……”
“算了,管他装的是什么呢?咱们还是别打开的好,还是找个地方,把它埋了吧!”
范海涛满脸膈应的表情说道。
显然他对这玩意是相当的忌讳,老杨倒也没有反对。
范海涛伸手就要拿着罐子走,可陈睿这时却把他拦住。
“等等,拿都拿回来了,怎么也得打开看看……”
他这话一出口,老杨和范海涛看着他的眼神,一下就变得古怪了起来。
那意思分明是在说:“我擦,要说狠,还得是你啊!”
陈睿这会儿也是满脸尴尬,可他也是在没办法和这俩人明说。
他能看到这骨灰罐里透出来的一抹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