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闪闪的铜壶,不过这铜壶的底色和传统铜壶那种亮金色不一样。
而是在不同的部位,有着不同的横条,或者竖条的条纹。
每一块都聚集这无数条,这些条纹集合到一起,就好像一块块亮度不同的斑块。
陈睿看到这斑块,也是松了口气。
没错了,和他猜的一样,这铜壶就是斑铜器了。
所谓的斑铜器,指的就是在制作的时候,使用的铜锭杂质含量比较高。
而在炼制的时候,又使用了不同寻常的锻打工艺。
让不同种类的杂质,都聚集到一起,然后再成型之后,要涂抹上一层神秘的材料作为涂层。
在放到窑炉里去煅烧,烧制的时候,要不断变化调整温度。
让各种同位素都聚集到一起,形成一块块独特的聚集区。
在烧制出炉后,还有经过最后一道独特的工序。
那就是酸洗,酸洗过后,铜壶就会露出完全不同于普通铜壶的漂亮外表。
别的铜壶,外面也许就是一片普通的纯铜色。
可是斑铜器的外面,却可以开着不同亮度颜色的金属斑块,形成不同的几何形状。
这种感觉就非常像马赛克制品。
而眼前这把铜壶,很显然就是当年乾隆用过的斑铜器。
这可能也和他当时的地位有关,虽然是皇子,但毕竟还不是皇上。
所以用的铜器,品质也要稍差一筹,所以才做成了斑铜器。
这也就难怪,这铜壶外面的锈迹,不是传统铜壶的绿色锈迹了。
陈睿只擦了出了一小块原色,就停下了手。
因为他的猜测已经被验证了,接下来就没必要圈擦出来了。
毕竟这大庭观众的,他可并不想,因为一只铜壶引人围观。
收好了铜壶,在摊主艳羡的眼光中,陈睿离开了这个摊位。
又往前走了几步,就到了西洋艺术品区。
这里的摊位主要卖的,就是油画。
摊位足足有几十家,每家从里到外都挂满了油画。
有些还把油画摆在了外面,陈睿边走边看。
这里的油画,有很多都是现代作品,一看也都不值什么钱。
他走马观花的穿过了好几个摊位,都没什么名家大作。
想想也是,这样一个古董大集,你能要他们展出什么名画啊?
毕竟名家名作,可都在博物馆里挂着呢,要不就挂在富豪家的墙上了。
而这样的古董摊位上,别说有什么名家名画了。
能有几幅中世纪时代的古画,那都算重宝了。
想通了这些,陈睿也就放松了心态,在这些摊位前放慢了脚步。
因为虽然是现代作品,但这些油画里面,有一些还是散发着淡淡的白光的。
这说明,这些画虽然现在不出名,但创作他们的作者,还是蛮有实力的。
所以这些画未来的升值潜力,还是非常不错的。
陈睿虽然没有出手购入的意思,但这并不妨碍他仔细观察那些潜力之作。
可是在走到一个摊位前的时候,他突然就愣住了。
因为他从这摊位后面的一个盒子里,看到了盒子上方闪烁的强烈的红光。
他呼吸一顿,知道这盒子里肯定有宝贝了。
不过陈睿很快就调整了情绪,然后装模作样开始在摊位上溜达了起来。
这摊位外面放着几张画,都不是什么名家之作,摊位里面摆着两排挂架,上面也放着不少画。
还有一些画就平铺在摊位上,任由顾客自行挑选。
而陈睿看中的那个盒子,其实也是装满了油画的一个大号木箱。
可能是因为外面摆不开的缘故,所以很多画都被竖着放在这个木箱里。
老板是个留着络腮胡,一头卷发的中年。
虽然上了年纪,但是从穿着打扮上能看出,这家伙还是有着很强的艺术细胞。
陈睿假模假样的看完了外面的作品,然后好像不太满意的摇了摇头。
转身对里面坐着的摊主问道:“老板,这箱子里的画,也可以看看吗?”
“当然,你可以随便看,不过要小心,不能弄破。”
“谢谢,放心吧,我肯定会很小心的。”
陈睿假装淡定的来到那个木箱前,箱子上面有个插销。
拔出插销,箱子的侧面就可以完全打开。
然后可以把画,从里面抽出来。
陈睿就把里面的画都抽了出来,然后又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
这些画有七八张,其中画什么的都有。
不过他最关注的则只有两幅,因为这两幅画散发着浓烈的红光。
其中一幅画,他一看就感觉很熟悉。
因为和他以前从博物馆,搞来的伦布朗的画风格很像。
画的是一个人的肖像,一个秃顶大胡子的中年男人。
画的非常传神,甚至连脸上的皱纹,鱼尾纹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另外一个,则是一个骑着马的拎着长剑的骑士,看起来非常的威武。
最关键是这幅画的光线效果非常好,甚至看到画,就会让人不自禁的想起。
一个穿着铠甲的武士,在阳光下纵马疾驰的画面。
就是这两幅画,散发着强烈的红色光芒。
陈睿看的都不由屏住了呼吸,而这时那卷发艺术中年,不知何时悄悄来到了他的身边。
“怎么?喜欢这两幅伦布朗的作品?”
“什么?”
陈睿不由吓了一跳,他怎么知道这两幅画是伦布朗的真迹?
可如果他知道,那这两幅画,他怎么会放在这里?
要知道这如果是伦布朗的真迹,那一副至少都值几百万啊?
陈睿扭过头,可当他看到那摊主脸上充满戏谑的笑意。
他就知道,这家伙肯定不知道……
“啊!伦布朗?不会吧!伦布朗的作品,不应该摆在博物馆,或者富豪的家里吗?”
陈睿笑着反问道,那摊主背这话噎的翻了个白眼,然后耸了耸肩。
“好吧……”
看到他这样的表情,陈睿心头就是一阵狂喜。
这就叫假作真来真亦假!
这摊主,显然不知道他手里这两幅‘赝品’其实却正是伦布朗的真迹。
别看这家伙浑身艺术细菌的架势,可实际上他对艺术,也只学了一点皮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