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区中央。
装甲探照灯未能点亮全部的黑暗。
路尘依稀看到了熟悉的轮廓。
隆起的脊背雷达，布满红纹法阵的巨大双翼，以及双眼的大型激光炮……
这是游戏《银河》里的飞龙战斗舰，与游龙巡洋舰、星龙母舰一起，成为宣传视频和开场动画里最靓的仔。
十万年前，人类正是靠龙式飞船三件套走出母星，一步步征服整个银河系。
当然，最终建立人类秩序的三件套是：曲速引擎，行星阵法和广域灵网。
按照游戏官方设定，经过一轮灵气复苏并发展出修真科技的人类，是全银河系唯一超过卡尔达肖夫二型的智慧文明。
因为缺乏曲速引擎，其余文明最多也只能征服所在恒星系。
而一艘飞龙战斗舰的设计指标，足以征服一个恒星级文明。
飞龙战斗舰的尺寸是里奥宁号的十倍，六十级第一代曲速引擎，内部还装配有游戏尚未披露的秘密武器。
可惜，飞龙战斗舰、游龙巡洋舰和星龙母舰已经是上古造物，游戏里只存在于回忆动画和博物馆内，玩家无法驾驶。
路尘终于明白了。
真灵大陆上的修真者并非土著，而是早期的人类征服者。
所谓的域外天魔，大概就是本地土著。
本该实施种族蔑决的人类，却封存了飞龙战斗舰，退化为修真文明，试图与土著和平共处。
结果，可想而知……
不能说是天真，其实也不失为一种乌托邦式的和平尝试。
起码，保持一个外敌，人类自己就格外团结了，真灵大陆的五宗相亲相爱一家人。
一旦失去外敌，人类就像现在这样，自己人和自己人打破头。
也就是说，禁区外正在进行的战争，并非是正魔大战，而是一场从上古时代延续到今天的文明之战！
通过船载摄像头，路尘看到，五大宗门的援兵已经赶到，与歌莉娅和爱莉，一起保卫禁区山。
一共来了几千人。
五大宗门掌门悉数到场，其余全部都是二十级以上的筑基修士。
各派长老则留宗保护低阶修士。
禁区外，眼看着护山大阵即将崩溃。
各宗掌门与弟子与数以百万计的天魔展开肉搏，灵器对砍，法术对轰。
单兵而言，人类修士占据绝对优势。
但天魔数量太多。
而且，绝大多数天魔似乎失去了智慧，变成有组织性、无脑冲锋的虫族战斗方式。
天魔集中力量猛攻禁区，显然，他们知道禁区内有恐怖的武器。
禁区外的战斗十分惨烈。
路尘没时间耽搁。
他必须尽快启动飞龙战斗舰，将这些天魔一网打尽……
“等等，我来救世的，还是寻宝的？这些天魔只是为了夺回自己的家园，有错吗？若非人类，他们会变异成这样？”
习得共鸣之力后，路尘忽然发现，自己的同情、同理心有些泛滥了。
他忽然想：
道德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道德的目的，是减少人与人之间的对抗与内耗，提高全社会的劳动效率。
不是用来提高敌人效率的！
道德的核心，是保护弱者。
它有一个潜台词：对方已经弱到无法威胁自己的地位，你才会会讲道德。
人类可以保护动物，但不会保护异形。
“不管怎么样，有歌莉娅坐镇，里奥宁号和爱莉是没有危险的，先进飞船调查一番，看看有没有宝物再说！”
这样想着，路尘立即走近飞龙战斗舰。
伸手触摸十万年前的船材，擦去灰尘，表面竟一点没有锈蚀。
虽然那时候技术一般，但灵气浓度高，融合高阶兽骨、古木的船材质量比现在更好。
“如果能开走这艘飞龙战斗舰，既能杀绝天魔当了英雄，又赚了一艘价值连城的上古飞船，我岂不是发了？”
飞龙战斗舰的等级太高，即便用极纤薄的激光刀刺入舱门缝隙内，也无法强行破门。
内部的防御灵纹太强了。
但好在，激光切开了灵纹外的防护膜。
路尘掌心按在缝隙上，十级共鸣灵力渗入其中，迅速覆盖了整个飞船。
【来自人类母星的飞龙战斗舰，第一代曲速引擎，六十级灵能反应，飞控系统被人为锁定，定位器被关闭。】
和路尘共鸣灵力探测的结果并无二致。
飞船还是好的。
不用修。
说明，当年决定封存飞龙战斗舰的人，还是给人类留了后路。
还好，飞船只是防御等级高，防盗等级受限于当年的灵纹锁，在十万年后的今天，偷电瓶的估计都能解锁。
只要能把灵力贯通全船灵纹，路尘甚至没有取出专业解码器，手动就给飞船开了锁。
舱门打开，灵纹与电力系统自动恢复。
是的，那时候的人类还没有放弃电力……
灵纹加密，不止要逻辑对，解锁灵力还得匹配加密的灵纹。
电子加密，路尘只用解码器就能搞定。
即便是量子加密，也只需再加点灵力。
所以说，最难的开舱门环节，路尘已经利用共鸣灵力搞定。
轻松进入飞龙战斗舰的内部。
放眼一看，十万年前的设计……
和现在的大体思路是一样的，就是造型过于古朴，笨重，未能做到小型化、集成化。
另外，驾驶舱内只有大屏幕，缺少现代集成五感传感器的全息光幕。
中央，还有一把剑钥！
这是一把造型笨重古朴、刻满灵纹的古剑，倒插在驾驶台前的槽内。
路尘猜测，应该是手动操控飞船的舵。
这是舰长的佩剑，只有舰长才能手动驾驶飞船。
检查固态灵池，已经完全馈电。
好在还有一枚密封的备用灵池。
路尘控制装甲，在飞船飞控系统未启动的状态下，手动取出后舱的备用灵池，替换了旧灵池。
备用灵池还有十分之一的能量。
十万年还有十分之一，很吊了！
路尘看了眼禁区外的战斗。
五宗掌门和弟子们不再分兵防御，而是全部集结在禁区入口外的空间，与歌莉娅、爱莉和里奥宁号一起守护禁区入口。
并且有战术的排兵布阵，让最强的掌门和弟子守在最前方，后方弟子祭出愈灵阵法，负责为前方补充灵力。
伤亡大幅降低！
路尘松了口气。
他立即解锁并转动中央佩剑，开启了飞船的控制系统。
环绕式的照明灯点亮，舱内亮如白昼。
从舱壁内张贴的贴画就能看出来，当年的大航海时代，是多么波澜壮阔，热血沸腾。
各国和各民族人类联合在一起，再也没有国别之分，合成人类这個单一的星际种族。
当然，对别的星际种族来说，人类就是魔鬼了。
按照游戏背景，人类的母星沧澜星，就是地球的平行世界。
一百二十一世纪，即灵气复苏一万年后，人类攻克了曲速引擎技术，组建太空舰队，准备进入星空探索。
当时的方案是：遇到高等文明或同等级文明，舰队绕着走。
遇到低等智慧文明，有三个方案：
毁灭派：遇到外星智慧种族，直接毁灭。
征服派：遇到外星智慧种族，武力征服，继而奴役创造收益。
共存派：与外星智慧种族共存，建立银河联邦。
共存派一开始就被抛弃了。
最开始，征服派占了上风。
但大多数人类很快想到某泱泱之国的逆袭过程……
最终，联和国大会竟开启全人类投票，毁灭派逐渐占了上风。
也就是说，连天真、愚昧的普通人类都不再天真了。
联和国九常国家投票时，只有某泱泱之国投了弃权，其余都投了毁灭派。
随后，人类花了几十年，开发出了足以毁灭文明的秘密武器。
路尘立即解锁控制系统中最核心的武器库系统，终于看到传说中的武器。
看到了足以毁灭一整个文明的终极武器的全貌。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