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妹妹,几天不见就认不出我这个姐姐了吗?”
蛮玉·诸葛轻声笑道,柔美的鹅蛋脸映着灯光泛起微微的光泽,显出几分上位者的自信,但是在这个时候露出上位者的神态真的合适吗?
明显是不合适的,这一点蛮玉自己比谁都清楚,因为她是来道歉的,只是心中的情绪实在过于浮躁,唯有借此来掩饰自己的愤怒。
何来愤怒?从早上九点到达这宅子的外头,在心中将准备说出的话完全模拟好,包括行装和礼仪等各种事项都做到最完美,既要表现出道歉的诚意,又不能让自己太处于下风,尽量实现那不卑不吭的效果……
但是按下门铃后的十分钟,没有人出来开门。
一开始还以为是里面的人在防备自己,于是继续按门铃,继续等待……
最后断定里面的人居然早早就出门了,抱着自己来晚了的心态在门前的台阶上坐下,身为天之骄女的蛮玉何时受过如此冷落,从来都是别人等她,今日却要让她等人!
但是为了武院的发展以及减少不必要的敌人,这些都是值得的。
在中午之前,蛮玉一直是这样想的,也实实在在地在做。
然而虚度了一个早上的光阴后,依然没有人回来。
“冷静!冷静!”
一直在告诉自己要冷静,脑中的思维徘徊在“他们回来后发现自己在门口等待,会不会显得更有诚意?”与“还是先回家等晚上再来拜访。”之间。
最后选择了“他们回来后发现自己在门口等待,会不会显得更有诚意?”这一事项,毕竟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嘛……
但是,但是……
“谁能告诉我他们是不是去旅游了?”
晚上七点,蛮玉在心中咆哮道,然后她终于承受不住从这宅子前经过的学生那惊讶中带着好奇的目光,直接闪进了房间。
不告而入视为偷什么的,蛮玉自然知道,但是一旦进来就再也提不起精神出去了,坐在沙发上的蛮玉静静地等待着这房子的主人回家,这一等……又是三个小时……
看到站在玄关上如遇大敌的三人,蛮玉没来由的感到浑身燥热,从昨天开始准备的致歉言辞完全说不出来,淡淡的嘲讽却是轻易地蹦了出来……
“你们还知道回来吗?”
话一出口,蛮玉就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这不是妻子对晚归的丈夫常说的话吗?她刚想补救,对面的三人已经表现出了明显的怪异神情。
“算了,我是来向你们道歉的,需要什么代价才能换取你们的原谅,就直接说出来吧。”蛮玉颓废地叹了口气,即使是在说这种相当于认输的话时,她的语气中依然带有傲气。
“道歉?”玄关上的三人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依然默然无语,苍琐对蛮玉绝无好感,毕竟让自己的灵魂沉寂的人正是她,但也正是那次机会让她认识到了自己的本心,如果是来道歉的话……
倒是祈约最先反应过来,她迈前一步越众而出,不用看祈誓都知道她想说什么,如今苍琐苏醒了过来,对方又是她曾经的玩伴,一定是准备接受接受道歉吧。
“道歉?!你做了那样的事之后就这样来道歉?说都不说一声就出现在人家的家里,连声对不起都不说就想获得原谅?你真的以为每个人都是你家的仆人?”
祈约几句话下来,不但让蛮玉的俏脸一阵青一阵白,即使是她身旁的祈誓和苍琐也脸现怪异,她竟是一点余地也没留的拒绝了。
但回过神来后,祈誓和苍琐有的只是淡淡的欣慰,尤其是苍琐,只有她才明白让一向性子柔和的祈约说出这一番话来是多么的不容易,长久以来的关心,却是值得了!
“不过是封印了苍琐一段时间,又不会产生什么伤害,再说我当时也不知道……”蛮玉辩解道,无形之中她已经处于下风。
“差点让苍琐醒不来也叫不会产生什么伤害?要不要我把你变成植物人后再跟你说道歉!”祈约冷声道,强大的精神力肆无忌惮地释放出来,十足十的威胁。
“你……”蛮玉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能力会对苍琐造成那种额外影响,也没有意识到苍琐在祈约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要,从她决定来道歉的时候,其实已经注定了她的失败。
“你什么你!”祈约心中激荡,言辞中也毫不留情,她正待继续说下去时,却感觉到肩膀被一只大手按住,于是她乖巧地停了下来,因为她知道哥哥要说话了。
“你可以离开了,这里不欢迎你。”祈誓阻止了祈约的话,自己却同样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
立于大厅之中的蛮玉再也没有了初见时的傲然世外,积蓄了一整天的怨气随时有爆发的趋势,但是在认清前方三人全是不逊色于自己的异能者的事实后,她还是将自己的真实情绪掩藏了,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她对面的祈约对她的真实心理了如指掌。
越是这般忍让,反而越让祈约觉得她是个虚伪的人。
“先不用这么果决吧,我知道你们很想帮助上面那些没有户籍的可怜人,只要你们接受我的诚意。”蛮玉强笑道,将自己手中最大的筹码说了出来。
这条件确实命中了靶心,祈约一下子涨红了脸,她咬了咬牙,想要说些什么,但看了看身后的苍琐,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户籍的办理,住宅的建设,教育的普及!三点,同意的话,我们之间的问题就一笔勾销。”很好的把握了祈约心态的祈誓却是抢先一步说道,不仅仅是出于对那些人的同情,也不只是因为祈约的意愿,而是他在蛮玉的条件中听出了威胁。
对自己等人的行踪了解得如此透彻,这样的威胁还是让它消失的好。这才是他答应的如此果断的原因。
“没问题,那以后还请多多指教。”蛮玉留下这句话后,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至于她话中的诚意有几分,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