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书房。
墨清尘看着身前的临安,脸上满是无奈的神情。
“你就这么轻易的被识破身份了?”
临安有些不安地点了点头,本想辩解几句,可是一想到主子最讨厌狡辩之人,只得闭嘴不言。
墨清尘觉得脑壳疼。
“算了,那丫头也确实聪明,你确实不是她的对手。”
墨清尘的话让临安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总觉得自己受到了某种智商侮辱。
“太子殿下……”
“你还不服?”
临安想哭的心都有了,“服。”
一旁的观南见状忍不住在心里轻叹一口气,临安就是年纪小,社会经验少,这才让对方看出了破绽。
“殿下,按着您的计划,只要路上一切顺利,徐老板年后便能入京吧?”
临安一听这话,先是看了一眼观南,见对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这才看向墨清尘,“真的吗?徐老板要入京了?”
墨清尘看着临安大惊小怪的样子,总觉得他是在乡下呆久了,怎么变得傻头傻脑的。
“你先下去休息吧,最近不用你做事,好好休息就行。”墨清尘不想再看见这个缺心眼的手下了。
临安却没看出来墨清尘的无奈和打发,还以为主子是心疼自己,千恩万谢了好久,这才欢欢喜喜地退了下去。
观南见状,只得解释道:“临安整日在殿下身边伺候,鲜少去外面执行任务,对人心掌握的还是不够,所以才会被人轻易地识破身份。”
墨清尘看了观南一眼,“你的身份也被人家看穿了。”
观南满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傻愣愣地看着墨清尘,见对方确实不像是说谎的模样,这才红着一张脸,半晌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怎么会这样呢?”
他只是装商人啊,而且与徐娇娇接触的时间并不多,怎么会被轻易看出来呢。
墨清尘不想再提这件事了,他觉得自己的手下在面对小丫头时,都有些傻乎乎的。
似乎心眼都让对方长了似的。
“二殿下现在如何了?”墨清尘靠在椅背上假寐。
观南却是幸灾乐祸地说道:“陛下将他禁足在自己的宫中,也听说了柔儿的事情,并且让桂公公前去调查了。”
墨清尘满意地点了点头,“只要去调查,就已经上钩了。”
乾清殿。
崇明帝听着小桂子的禀报,眉毛再次竖了起来。
“你说,越贵妃派人要杀死那个花魁?”崇明帝的声音低沉,明显是压着怒气。
小桂子点了点头,有些谨慎地说道:“奴才去的时候,看到越贵妃身边的大宫女娟儿正逼着那个花魁喝了红花。但是奴才很好奇,贵妃娘娘为何不直接赐死这个花魁?”
崇明帝冷冷地笑道:“若是花魁在这个时候死了,那就是将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华容宫和二殿下。若对方还活着,但孩子却没有了,这就威胁不到二殿下了。”
小桂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崇明帝的脸色却是越来越暗。
他对越贵妃的喜欢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也正是如此,他才会百般纵容对方。
可她脑子却不太好使,不仅妄想着太子之位,还经常做一些愚蠢的事情,让他不得不收拾烂摊子善后。
“传旨越贵妃,让她好好在华容宫休息,有时间就多多抄经,少做一些损人的事情。”
小桂子领命,迅速离去。
崇明帝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假寐片刻。
脑子里不禁回想起年少时的青葱岁月,还有那张永远镌刻在他心里永远也抹不掉的脸。
“皇上,礼部尚书萧大人求见。”小太监探着身子走了进来,轻声禀报。
崇明帝揉了揉太阳穴,“让他进来。”
不多时,一名身穿官府的朝廷大员走了进来,四五十岁的年纪,进来便中气十足地说道:“启禀陛下,除夕之夜的宫宴要如何安排?”
崇明帝的心情有些不好,听到萧远的话,心情更不好了。
“每年怎么安排,今年就怎么安排。要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你就不用来了。”
萧远不慌不忙地躬身说道:“往年越贵妃和二殿下都会出席,但是今年……”
二殿下刚被禁足在寝宫之中,越贵妃也被下令禁足抄经。
这种情况之下,自然要问清楚才行。
崇明帝深深地看了一眼萧远,半晌之后,才说道:“二殿下……禁足,不得参加除夕宫宴。至于越贵妃……给她留个位置吧,安排在皇后的下方。”
萧远抬眼看了看崇明帝,见她没有要变卦的意思,这才说道:“臣遵旨。”
躬身退了出去,他抬眼望了望天空,心里默默地感叹了一番。
皇室啊,真是说变天就变天啊。
以往,越贵妃总是与皇后分坐于皇上的两侧,象征着与皇后平起平坐。
但今年却是将她安排在了皇后的下方,这便是身份上的压制。加之二殿下依旧禁足,不允许参加除夕宫宴,这是不是证明了贵妃**要垮台了?
萧远摇了摇头,无所谓地朝着宫外走去。
“萧大人等等。”
萧远一怔,转身望去,正看到靖安侯从后宫的方向走过来,见着他先是笑呵呵地拱手,随即问道:“萧大人进宫可是询问除夕夜宴之事?”
萧远笑着点了点头,客气地说道:“侯爷真是神机妙算,这都猜到了。”
靖安侯笑得老神在在,“陛下对二殿下有什么安排啊?”
萧远有些苦笑,四下里看了看,这才小声地说道:“陛下说二殿下还在禁足之中,不用参加除夕宫宴。”
靖安侯一怔,看着萧远好半晌没反应过来似的,直到对方的脸色越来越尴尬,这才确认地问道:“皇上当真如此说?”
萧远点了点头。
靖安侯不死心地问道:“越贵妃呢?皇上对越贵妃什么安排?”
他刚刚从华容宫出来,自然碰见了传旨的小桂子,也知道皇上对自己的妹妹似乎有些恼怒了。
萧远依旧是尴尬,“贵妃娘娘一直都是身受宠爱,自然是会参加除夕宫宴的。”
靖安侯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冲着萧远拱了拱手,“那就多谢萧大人了。”
萧远见对方没有再往下问,客套了几句之后,便急忙离开了。
靖安侯没有注意到萧远的不对劲,只当他是有事要忙,所以才急忙出宫。
出了皇宫,靖安侯直接回了侯府,才一进院就听到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
“哭什么哭,一天天的就知道哭哭哭,你这是哭丧呢啊。”尖细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意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