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消息,魏玄甫整个为之一振登时坐直了身体,迫不及待的道:“丹药在何处?”
“陛下别忙,药方是确定了,但是还缺两味药。”吴瑾敏锐察觉陛下眼神不对,忙道,“药材倒是不贵,只是需要时间。”
魏玄甫眉心紧皱,神情中满是疑惑之色:“什么药还需要时间?”
吴瑾解释道:“这两味药并不稀奇,只是没有长这么多年的,御药房里种的就有,只是时间不够药性不足,需得再长两年才行。”
话音才落,一个茶杯就砸了过去,魏玄甫声音尖利刺耳:“寡人没有两年的时间给你!你现在是偷也好抢也罢,寡人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丹药必须送到寡人面前来,否则···寡人要你全家的向上人头!”
看着魏玄甫猩红的眼睛,吴瑾知道他是认真的,顾不得身下破碎的瓷片,磕头如捣蒜:“陛下饶命啊,纵然臣想可也没办法啊,总不能揠苗助长。求陛下开恩,再给臣一些时日,臣一定会想办法弄到时间够长的药···”
“三日,就三日!”魏玄甫轻轻一勾手指,门口禁卫就进来,“带一队人马去吴太史令府中,将其家人严加看管,三日内任何人不许外出。”
魏玄甫声音幽冷:“三日后,你家人的性命安危,就全看你的了。”
吴瑾是被禁卫架着离宫的,一回到府中,就看到院子里里外外站满了禁卫,家人老老小小吓的都没有人样,看到吴瑾一窝蜂都围上来,询问究竟出了什么事。
吴瑾只有先安抚好家。谎称道:“为陛下炼丹的事,我恐怕好几日不能回来,陛下担心你们的安危特意派禁卫过来照顾。”
好在这也不是吴瑾第一次为陛下采购药材奔波,吴家人虽然还有疑惑倒也没说什么。
辞别家人,吴瑾带着人满京都的寻药,弄得满城风雨。这些年吴瑾为陛下炼丹的事已然是人尽皆知的秘密,只不过炼制丹药这事影响不到大家的日常生活,人们只在背地里议论两句罢了。可是眼下太子刚刚去世,边关不稳,旱灾又闹得民不聊生,这个时候陛下还只想着炼丹实在说不过去。百姓的微词已经不光是背后议论,人人都开始明着抱怨。
说的最热闹的当属茶馆,时逢灾年,但仍旧有的是人喝得起茶。角落里,两个身形俊朗但是长发黑巾覆面的人在小声议论:“吴瑾果然聪明,这一招就让天下人对陛下怨声载道。”
另一人声音若滴泉,清澈好听:“如此,我们只需坐山观虎斗。”
这三日,京都比之前流民聚集的时候还要紧张,吴瑾满京都的寻找药材,甚至出现许多想趁机敛财的药贩子,以次充好。被骗几次之后吴瑾气的当街砍了两个药贩子,震的京都百姓惶恐不安。
很快,三日期限就到了,金甲禁卫把吴府围的水泄不通,吴家人躲在屋子里,分明感觉到刀已经架在脖子上。
皇城高墙内,魏玄甫一身明黄锦衣坐在宣事殿廊下,眉目凛冽,一瞬不瞬盯着不远处的大门口。今日吴瑾若是拿不出药来,他便要杀了他全家以消他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