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吴瑾静静坐在书房桉几前,仔细思考最近陛下对他的反常态度。忽然,余光瞥见桌角放着一封书信,这书房是他最重要的地方不许府中任何人进来,就连他儿子都不许踏进半步,究竟是谁进来过?
他拿着书信出去,叫来看守的府兵:“今日可有人来过书房?”
府兵果断回答:“大人吩咐过,别说进去书房,就连靠近十步的都没有。”
吴瑾一言不发,退回书房紧紧关上门,弄得府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颤抖着手打开信封,里面不是信,而是一封奏折报告,里面写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这些年他所作所为,包括借寻药炼丹之名中饱私囊,假借试药草管人命,一桩桩一件件写的清清楚楚。而且从奏折上朱笔印记来看,这份奏折陛下已经批阅过了。
“啊!”吴瑾吓得站不稳,整个人跌坐在地,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从心底升起。脑子里冒出一个人来,能拿到奏折还能悄无声息的送到他书房来的,只有一个人。
他找到贵妃娘娘,开口就问:“你确定太子跟太子妃都死了吗?”
“你怎么会这么问?”贵妃本来确信,被他这么一问心底也发毛了,“起火的时候人就在屋里,中间也没跑出来,屋子都被烧成一片灰,人肯定活不成。”
“也就是说,你没看到他们的尸体。”吴瑾心中已经有几分确信。
“这你不都知道了吗。”贵妃笃定的道,“为了防止他们两个逃走,我派人在周围搜寻了一大圈,一点踪迹都没有。”
看吴瑾心神不宁的样子,她追问不停:“到底怎么了,我们现在都在一条船上,有什么话还不能对我说。”
现在最重要的不止这个,还有陛下那边,知道他这么些罪状还能留着他,就是想让他炼制出长生不老的丹药。倘若陛下要是知道他炼制的丹药都是假的···吴瑾不敢往下想,呆呆的呢喃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这话不假,大威朝现在还都是陛下的,但是陛下听信你的啊。”贵妃娘娘还在状况外。
“可现在陛下应该只想杀了我。”吴瑾眸光越发阴沉,“我们只有先下手为强!”
贵妃敏锐觉出不对:“你想怎么样?”
······
吴瑾再次回到府中,才得知自己刚走就有个人来找自己,这个人吴瑾认识,说起来算是他的同僚,之前在太史院做事,为人聪明勤恳,只可惜不懂得变通,枉顾他的示好拉拢,反倒起了异心妄想揭发他。
本来他得不到的准备毁了,不想却被京畿处的京兆尹给带走了,后来得知人离开京都威胁不到他,便也作罢。只是不知如今人怎么又回来了,要是赶在这个节骨眼让他弄起什么风浪,那可就不妙了。
思及此吴瑾面色阴郁,匆匆来到客厅。笑呵呵打招呼:“齐尚,好久不见啊!”
客厅里坐着一位年轻男子,身量消瘦,不过气色还算不错,身量挺拔,眉宇间一股文弱的书生气息。看到吴瑾,齐尚忙起身拱手见礼:“吴大人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