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上了岸,苏昱菀已经累趴在石头上,只能坐下修整片刻。为了不拖后腿节省时间,她硬是拖着沉重的身体跟着他们爬山。
幸好山势还算平缓,虽然都是嶙峋的石头,索性树木并不很多,没一会就爬到半山腰。抬头看去,已经隐隐约约能看到火光。
越是离得近了,越是鼓舞人心,众人都不自觉加快了速度。还没等众人来到火堆旁,迎面过来一个黑影:“殿下!”
月光倾洒,只看到对方大致轮廓,个头不高,黝黑结实,可不正是封言。
“封言,你没事吧!”魏辛离上去重重拍他肩膀,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哽咽。
寒珂儿第二个冲上去:“封言,你都没事,司马煊呢?”
封言一指火光:“就在山上,不过他情况不太好。”
“啊!他怎么了?”寒珂儿低呼一声,抛下众人手脚并用往山上跑去。
司马煊一袭污秽白衣,面色比白衣还要苍白,双眼紧闭,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司马煊!”寒珂儿扑过去叫人,触手滚烫,“呀,怎么这么烫!”
封言道:“行船遇上暴风雨,我们两个一同落水,好在慌乱中漂来一个浮桶才没有溺水。我们被海浪卷走,足足漂了两天两夜才随着海浪漂浮到这个海岛附近。”
苏昱菀点头道:“是了,难怪他们说在附近找了一天也没见你们人影,原来你们被海浪卷走,漂了一天才又漂回来。”
不管怎么说,人没事就好。魏辛离找来一块枯木,众人把昏迷中的司马煊抬到枯木上,合力托举着带回船上。
魏辛离会些简单医术,为司马煊细细诊脉:“应该局就是身体底弱,被海水浸泡受凉发热,要是有解表发汗的草药喝下去就没事了。”
好在渔民出海船上也会配备一些简单的草药,捡有用的熬了一锅汤药先给他灌下,只要人不再发热,等上岸回去之后再说。
寒珂儿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越看越揪心:“他怎么好像还在抽抽,是不是还有别的地方受伤了?”
“没有啊。”封言清楚的记得,“我们上岸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一开始说冷,睡了一觉就开始发热。”
“可是他手为什么一直蜷缩在胸前?”寒珂儿尝试把他手拉平放进被窝,才发现怎么都掰不动。
所有人都摇头,苏昱菀道:“发热抽搐才不是这样的,也有可能是扒浮桶太久肌肉僵硬了。这个药正对他病症,一会出了汗退了热,就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了。”
人顺利找到,他们也该返程了,回去的时候逆风而行,速度有些慢。不过也不着急,晚点回去也没什么。
苏昱菀看着寒珂儿喂司马煊喝下药,才放心出来。一出门,却见魏辛离还在船头,身姿挺拔,如天神降临。只是身影给人一股凄然感,微微仰头挑着棱角分明的下巴,看着渐渐暗澹下去的星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人都救了,现在唯一的糟心事就是税银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