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规矩来说成亲第二日一早,她要跟太子一同进宫,给陛下请安叩头,奉茶改口。可魏辛离到现在还一点消息都没有,她一时不知该不该进宫。
冬梅端着早饭进来:“小姐~”
苏昱菀对着镜子,遮掩眼底的淤青,纠正道:“以后叫我太子妃。”
“是,太子妃。”冬梅神色沉重,“您一夜没睡,吃点东西吧。”
虽然没胃口,苏昱菀还是坐过去,哪怕是喝碗粥也行。魏辛离还在宫里,她还要想办法救人。
正吃着粥,外面来人说封言回来,碗啪的一声放下,夏荷还没反应过来,苏昱菀人已经从屋里消失。
前院正厅,封言神色惶惶:“太子妃,宫里传来消息,陛下传您进宫。”
“没说怎么处置殿下?”苏昱菀轻掐着指尖盘算。
封言也觉奇怪:“没有,难不成陛下不怪罪殿下,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传太子妃进宫就很合情理了。
反正不管什么原因,苏昱菀已经打定主意,即刻唤来冬梅梳妆更衣,进宫。
宫街悠长,苏昱菀从没像今天这样觉得急切,恨不能立即来到魏辛离面前,跟他一起面对。
来到宣事殿门口,苏昱菀已经想好,这件事陛下无非两个反应,降罪,或者不降罪。若是后者就好,若是陛下降罪,不管什么她都会跟魏辛离同进退。
意外的是,魏辛离没在宣事殿,大殿里依旧点着檀香,陛下坐在桉几前,两只手架在桌子上托着额头,神态彷佛一下老了许多。
苏昱菀恭恭敬敬行礼问安,见陛下没有反应,就跪着不动。两个儿子互相残杀,可想而知他心里有多难过。
好一会,魏玄甫才轻轻动了一下,只是收起胳膊,头依旧低垂着,声音苍老嘶哑:“昨晚的事,你也在场?”
“在。”苏昱菀简单回答,她不敢贸然多话,现在还不知道魏辛离有没有把她怀孕的事告诉陛下。
“那你怎么看?”魏玄甫问。
光从陛下的语气,听不出他对这件事的态度,苏昱菀犹豫一下,再次叩首:“臣妾相信太子,不管做什么事都是有原因的。”
“你倒是袒护太子!”魏玄甫语气阴冷下来。
只是这一句话,苏昱菀经可以看出来,陛下虽然很生气魏辛离杀了魏辛梧,却也没有革去魏辛离太子之位。想也是,大威朝只有魏辛离一个皇子,陛下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思及此,她松了口气,道:“太子是臣妾夫君,妻以夫为纲。”
“你都知道妻以夫为纲,那就该知道臣以君为纲。寡人下旨让魏辛梧戍守南海,太子却痛下杀手连条活路都不给他留,他是不是觉得寡人老了,这天下就是他的了!”魏玄甫气愤至极,狠狠拍桌子。
旁边宫女吓的一哆嗦,晃倒手里的茶盏,茶水洒在地上。宫女吓得扑通跪到地上连连求饶:“请陛下恕罪,请陛下恕罪···”
正在气头上的魏玄甫怎么可能恕她的罪,冷眼扫过去:“拉出去,乱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