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昱菀被他年幼硬装老成的样子逗的忍俊不禁,看他说话的语气,丝毫不觉得自己也就是个纨绔公子哥。
被父亲说也就罢了,连司马煊也嘲笑让司马若雨十分恼火,正欲发火,忽见苏昱菀正笑吟吟看着自己,顿时所有火气都熄了,再次撑着笑:“我与二殿下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情分,只是这些年渐渐大了才疏于来往,怎么就不能一起玩了。”
回应她的只有司马煊的一声冷笑。
“你笑什么!”司马若雨美眸倒立,“我说的不对吗!”
眼见他们姐弟俩又要拌嘴,魏辛离忙出来调停:“若雨妹妹说的不错,我虽然比你们虚长几岁,却没什么玩伴,能在一起说得上话的也就你们兄弟姐妹几个。只可惜这些日子确实太忙,以至于上个月若雨妹妹的生辰都没能赶过来,实在抱歉。”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眉宇间尽是款款笑意:“我自罚一杯,算是给若雨妹妹赔罪。”
他口口声声若雨妹妹,听起来温和亲昵,实则藏着客气疏离,也是在提醒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就是拿她当妹妹看。
相国是何等人物,立即会意:“殿下虽比老夫的劣长子小几岁,但在若雨跟煊儿面前还是年长些,一直对他们姐弟俩关切有加。”说着双手抱拳敬天,“说句冒犯的话,就像是待自己的亲弟弟妹妹一般。”
这番话说出来,司马若雨也听出来话里用意,不悦的撇着嘴。虽然没说话却满满的不赞同。
而司马煊则看热闹似的双手抱胸,洋洋的道:“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二殿下就要成亲了,苏小姐也是将门之后,容资非凡,待人也亲切,跟二殿下真是郎才女貌。不对,苏小姐也是才华过人,二殿下也是丰神俊朗,天赐良缘,绝配啊!”
苏昱菀忙起身,羞涩道:“煊公子谬赞,愧不敢当。”
魏辛离忍不住笑开,浑身上下连衣角都透着欢喜,竖起大拇指赞道:“煊儿如今越来越有眼光。”
这边几人热络攀谈,魏辛梧一直默默吃菜,只是捏快子的手越来越用力,骨节泛青,象牙快终于承受不住断裂。
折断的快子绷到桌上盛汤的银盏,发出清脆的叮响,生生打断旁边热闹气氛。场面立时变得无比沉重,明明是六月盛暑天,却冷的像冰窖。
相国立即意识到冷落了魏辛梧,笑道:“若雨,你也太没礼貌了,以前大殿下多疼你,还不快给大殿下倒酒。”
司马若雨立即耷拉下脸,在父亲几次眼神催促下,才过去给魏辛梧斟酒:“大殿下,这是父亲珍藏了十几年的好酒,今日一定要多吃几杯。”
魏辛梧虽然喝了酒,脸还是阴沉的能下雨。
不知别人看到魏辛梧此刻的样子是什么感想,苏昱菀是高兴极了,回想当初他看自己极尽鄙夷嫌恶的神情,再看此刻受了冷落还不能发作的样子,心中甚是贴慰,比吃了长生极乐的丹药还要畅快。也就是这会在外面不好放肆,不然定要痛饮三百杯,以示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