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言之有理。
王氏一想也是，一指床头：“你拿去让他们刷洗，一会再拿一双厚实点的过来。”
“哎。”墨儿答应一声就匆忙挤进去拿鞋，擦身而过的时候撞了一下苏昱菀也不管。
眼看着她就要拿到鞋，苏昱菀出声拦住：“这鞋表嫂还要穿，你先出去，一会鞋换下来之后我给你送过去。”
迎着众人不解的目光，苏昱菀眼神把墨儿撵出去。
待人一出去，王氏就忍不住问：“怎么不让她拿走，这鞋确实单薄了点。”
见苏昱菀不出声，秦泰说道：“一双鞋而已，一会让表妹送过去就是。”他亲自把鞋送到苏昱菀面前，“你是不是觉得这鞋有什么不妥？”
王氏跟秦氏都盯着鞋看：“这不就是素日穿的绣鞋，鞋面上的花还是我绣的，能有什么不妥？”
然而，确实不妥，还是大大的不妥。
“表嫂是个爱干净的，这鞋看起来有点脏。”苏昱菀提醒一句。
躺床上的李氏闻言撑着身子看：“还真是脏兮兮的，我明明才穿了两天，怎么会···”
秦泰眼尖明亮：“不是脏，好像是浸了什么脏水。”拿到鼻前一嗅，“酒气？”
“附子末泡的酒。”苏昱菀眉心一沉。
附子大热，有大毒，泡酒涂脚可致流产，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一般怀孕的女子都忌讳踩着附子，更别提泡鞋。众人立即意识到，是有人存心了。
秦泰惊讶之余不忘问：“你怎么知道这是附子泡酒？这种阴毒的害人法子，究竟是谁做的？”
苏昱菀之所以知道的清楚，是因为前世魏辛梧的一个妃子被人用这个阴毒法子害的小产，当时魏辛梧非但没有追查凶手，反而把事情都怪罪到她头上，怨她治理后宫不利。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他就起了废后的心思，恐怕那个妃子的小产也没那么简单。
话说回来，李氏为人亲和待人诚恳，因为之前落魄的经历格外心疼穷苦人，府中上下没有不说她好的，竟然有人这么狠心害她。
“我也是偶然从一本医术上看到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凶手，不能让表嫂白白被害，也不能让这样的人待在府里再害人。”苏昱菀提醒道。
“报官！”李氏激动的差点跌下床，一想到是有人故意害自己丢了孩子，她就恨不能把那个人揪出来碎尸万段。
秦泰慌忙过去搀扶住：“官是要报，但咱们也得先下手调查，否则官府大张旗鼓的过来，肯定要打草惊蛇，惊动奸人逃走就不好了。”
是这个道理，秦氏忙问：“你们两个最近可得罪过什么人没有？”
李氏迷蒙着眼仔细回想，然后摇头：“我们两个向来与人为善，凡事让人三分从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王氏忽然站起来：“咱们在丰城得罪过赌坊的人，会不会是那边来人干的！”
眼看他们越想越远，苏昱菀不得已站出来提醒：“丰城离京都路途遥远，那个赌坊也已经被查处，剩下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不会不远千里追到这里来。退一万步就算那边来人，表嫂怀孕的事咱们府中知道的人都不多，外人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