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载厚还不知道苏昱菀去见过他父亲的事,低着头糯糯的道:“我父亲已经不是京兆尹了~”照现在看来,能不能活命都难说。
苏昱菀喘着粗气问:“你不是也被抓去都察院,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都察院御史审问过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御史大人说祸不及下一代就把我放了。”史载厚仰头看了看漫天星河,“傍晚放的我,一直走到现在才回来。”
眼看着他全然不见以前的生机,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如同失了魂魄,苏昱菀心疼无比,宽慰道:“家中出了这么大变故,你难过也正常。但你要相信你父亲,他总有一天会没事的。”
“我一直都很相信我父亲,可这次是我母亲···她确实收了人家的银子!”史载厚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堂堂男儿蹲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因为面对的是苏昱菀,加之他今天亲眼看着父亲被人押走,确实受了很大冲击很想找个人倾诉,这才没遮掩说出实情。
魏辛离听出点不对:“你知道你母亲确实收了银子,可是你刚才也搜都察院御史审问你的时候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没想到他一下就抓住致命漏洞,苏昱菀也有同问:“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在她眼里史载厚是个老实的孩子,心地善良。
史载厚抹了一把鼻涕眼泪,哽咽道:“我进公堂的时候碰见我父亲,是他再三叮嘱我一定要说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我才能幸免于难···”
“史大人倒是护子心切。”魏辛离声音好听,却很冰冷。
听出他对史大人家的不满,苏昱菀解释:“是我让他这么做的。”不等魏辛离发问就说,“史大人受贿的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钱确实是史夫人收的,史大人是要归还的,不过史夫人说什么也不肯交出收的银钱。”
史载厚勐然抬头,定定看着苏昱菀:“我就说我父亲从来不撒谎的人,今天怎么会这么说。”
“你跟他们家还真亲厚。”魏辛离明显带着醋意。
“嘶~”肩膀上越来越疼,苏昱菀坐不住了,“既然找不到东西那就走吧。”又问史载厚,“你现在有地方去吗?要不要我给你找个落脚的地方。”除了如此大的变故,京畿处恐怕不会让他继续住在这里。
史载厚摇头:“我回来就是想收拾东西,回原来的老宅子,这天我母亲每天都要过去收拾,住人不是问题。”
“那也行。”苏昱菀便放心了,跟着魏辛离回去。
半路上,魏辛离还在吃味:“那个史载厚倒是什么都对你说,也不怕你转头跟都察院告状说他撒谎。”他一进来说出实情的时候,可还不知道不承认是苏昱菀的主意。
“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搅合了。我跟史大人一见如故,他是大威朝难得一见的清正好官,我不忍心看着他就这么被自己老婆害死了。”苏昱菀躺在马车上,这才觉得肩上的疼痛消退些,脑子也轻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