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再壮汉开口,一旁与苏言他们一同入城的锦袍青年便接过了话茬道:
“呵呵,这位兄台有所不知,准确来说这东阳郡城墙只用了一天便拔地而起了。
在此之前的九天,其实都只是墨院的学子们测量,平整地形,做准备所耗费的时间罢了。”
这位锦袍青年嘴角挂着浅笑,头戴紫木簪,腰挂凋龙白玉,手持一柄画着山水的折扇轻摇,旁人见得,心中皆赞,好一个温润君子。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面容肃穆,腰间挎刀的中年护卫。
苏言循着声音望去,看见这位温润君子后,只想说,好一个烧包。
不过比起这位烧包的形象,苏言更关心他所说的话,问道:
“一天建城墙,莫非这城墙还是一位大能所建不成?”
自那晚黑雾被焚烧之后,苏言就已经见识到了这个世界中大神通者们的手段了。
可让他很想不明白的一点是,这个世界的大神通者为啥这么闲?
在他的认知里,那种存在不都是高高在上,钻进深山老林一心修行,不屑与凡俗同居的么?
“大能不至于,修建这城墙的,其实就是本城墨院的第一代院长,当时也不过儒道五品罢了。”
锦袍青年解释了一句后,瞅了一眼苏言腰间佩刀,突然小声道:“兄台,说实在的,我觉得儒道一途除了走儒家本道的,其他各分支都是能人。
墨家可铸神兵,铸城墙,修战争利器。
医家可治百病,练百毒和各种各样廉价丹药。
农家可掌四时,调晴雨,研制更高产的各类粮食。
兵家可……”
苏言一边听着身旁那个自来熟青年一一举例,黑儒家,一边跟着壮汉往武院的方向赶去。
青阳郡城的街道上来往行人如织,街道两旁商铺林立,不停有人进进出出,可谓一片繁荣。
苏言只是一眼扫过,并未有太多留意,而是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到了那锦袍青年身上。
青年所说的,全部都是他不太了解的事儿,现在正好补补课。
“再说儒道根本,儒家,他们好像什么都能干一点,又什么都不精通,感觉就跟个混子似的。”
锦袍青年在说出这个结论后,有些心虚的瞅了一眼周围,确定没有儒家门人,才继续道:
“就这么一个混子,还混成了文道第一家,将文道改成了儒道,兄台你说,这离谱不离谱?”
哎,儒道原来叫文道么?
苏言表面上满是赞同的点了点头,一副我很懂,这事儿确实不靠谱,心里却塞满了懵逼。
锦袍青年见他点头赞同,当即开怀笑道:“哈哈,我就说初见兄台时为何会倍感亲切,原来竟是志同道合。
我姓郑,名永连,兄台称我永连即可,还未请教兄台贵姓。”
“免贵姓苏,名言,永连兄叫我苏言就行。”苏言亦笑着回道。
“今日我与苏兄一见如故,不如一起去花满楼喝两杯如何?我请!”
郑永连脸上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温润的气质被破坏了个干干净净。
花满楼,一听就不是个正经的名字,在加上郑永连那一脸猥琐的笑容,苏言不用问也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
他瞟了一眼带着他来郡城的壮汉,就见此人一脸憧憬,喉咙不停蠕动,一看就没想好事儿。
“咳咳!”苏言轻咳两声,出言拒绝道:“永连兄,我今天还有事儿,要不改日……要不就算了吧。”
苏言想去么?
那肯定是想的!
不过别误会,他只是很好奇那什么花满楼是个什么样子的,就是看看,不干别的。
但是啊,现在身边跟着一个村卫队的队员,苏言若是真答应了,以村卫队这群大嘴巴的性子,他在村里的名声就别想要了。
而且这事儿要是传到了叶岺耳中,那可就太刺激了。
好家伙,你说你去郡城是为了进武院修行,结果第一天就修行到青楼里去了是吧?
郑永连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跟着看了过去,似乎此时才‘发现’苏言身边还跟了个人一般,笑道:
“这位兄台若是有意,不如同来?”
壮汉闻言,喉咙蠕动得更勤了,用怂恿的目光看着苏言,彷佛在说:“快答应,快答应他啊!”
苏言意志坚定,丝毫不为所动,坚决的摇头道:“永连兄,我今天真有事。”
听得他这般言语,壮汉脸上顿时就写满了哀怨。
可惜,苏言对此是理都不理,当初他暴露天赋之后,不过是和大哥聊天的功夫,自家门口就排起了一条长龙。
这个教训,他记一辈子!
“不知苏兄有何要事,可方便透露一二?”
郑永连轻摇纸扇,澹然道:“郑某自付在这郡城中还是有几分颜面的,至少帮苏兄解决一点小事不在话下。”
苏言眼中一抹笑意一闪即逝,这位看似自来熟的公子哥,狐狸尾巴终于有些藏不住了。
他作为一个安全感贵乏的人,初来郡城,本就对一切有本能的警惕。
这个看起来很是烧包的公子哥一看见他就东拉西扯,本来可以归类到自来熟一类。
但是啊,这位自来熟的公子哥对和他同来的村卫队队员,从始至终都没有主动看过一眼,就有点不对劲儿了。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他平日其实是个眼高于顶的性子。
接近自己,必有目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目的了。
至少从目前来看,不像是坏事儿。
“其实我来郡城,是为了参加武院考核的。”
苏言大大方方的将来郡城的目的说了出来,并试图从郑永连那里套点情报:
“来之前,我听长辈说武院对学员的管理并不严苛,永连兄对此可有了解?”
“苏兄有所不知,武院平日里对学员的管理确实不怎么严苛。
但是若连续一年的月末考核未能通过,那后果就严重了,不过以苏兄之天赋,也确实不必太在意,倒是我多嘴了,哈哈哈。”
郑永连本想说武院其实并不轻松,可一想到腰间凋龙佩告诉他的事儿后,顿时哑然。
“既然郑兄对武院有些了解,不如与我说说如何?”
见这位真知道些武院的事儿,苏言顿时好奇追问起来。
同时,也大概弄清楚了这位公子哥对自己热情的原因了。
估摸着是不知为何,发现了自己的一点底子,便起了结交之心。
虽然他不知道看穿了多少,但都是小事,只要修改器没暴露,那他就事无不可对人言。
他能走到今天,靠的全是自己勤奋努力修炼,没什么不好对外说的。
啥玩意?
你说修改器?
那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