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也喜欢收藏?”
陈轩没正面回答,而是趁机反问,天赐的机会,要是不抓住,那就太傻了。
“看来小兄弟是行家。”
唐兴朝轻生一笑,随即让开身子:“进来的坐,看你年纪轻轻,没想到还懂古玩。”
“兴趣爱好,没事瞎研究,谈不上懂。”
陈轩知道他在试探,故作谦虚,心里也纳闷,他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小心的防备。
“你们先聊着,我去做饭……”
王慧芝插不上话,说了声,索性进厨房。
“阿姨不用麻烦,我坐一会就走……”
“诶,难得来家里,我在这也没朋友,吃过饭再走,我们好好地聊聊。”
不等陈轩说完,唐兴朝开口打断,带着陈轩走进客厅。
“小兄弟,你是怎么看出,我手上这块玉佩不简单的?”
唐兴朝压不住好奇,这块玉佩到手上,专研了很久,才发现它的来历,他一眼就能看穿,怎么能不惊讶。
“看色泽和花纹,以及凋刻的图桉。”
陈轩坐下来,接过他递来茶杯,思索道:“如果我没猜错,这块玉佩到老哥手上,应该还不到两年吧?”
“这你都知道?”
唐兴朝一脸惊讶,盯着陈轩喃喃道:“如果不是对你有了解,还真意外,你在跟踪调查我,现在的年轻人,能有你这种眼光的,确实是凤毛麟角。”
“古玩一行,水分很大,可不敢让老哥这么称赞。”
说着,陈轩语气一顿,有些吃惊盯着唐兴朝:“刚才听老哥说,你了解我?我们之前见过?”
“没见过,租房之前,有过了解,知道你是楚家的女婿。”
唐兴朝摇了摇头,能看出来,他确实不认识自己,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他接触自己,没什么目的。
“原来是这样,不瞒老哥说,我的身份在宁江几乎不是秘密……”
“外界传闻,和真实见到,完全是两个概念,老哥不是多事的人,我们只是房东和房客的关系。”
唐兴朝打断陈轩话,随手把玉佩递给去:“小兄弟,给老哥掌掌眼,这玉佩到手里两年,还真没研究明白。”
“老哥考我?”
陈轩的话,把唐兴朝说的一愣,但也没开口解释。
陈轩接过玉佩,仔细打量起来:“这块玉,说是玉佩,不如说是玉牌,从色泽来看,至少有千年,但凋刻的兽图,却是雄鹰和虎狮,应该不是中原器物。”
“哦!还能看出什么?”
唐兴朝来了兴趣。
“这种雄鹰虎狮玉牌,古时中原也用,但在宋朝之后,三种图桉聚集一起,确实稀有,想来是古突厥,他们崇尚雄鹰虎狮,但有资格佩戴这种玉牌的,绝不是平民百姓,应该出自王室。”
说到这,陈轩稍作停顿,扭头看向唐兴朝:“如果没看错,这块玉佩,应该是唐初,突厥国调兵的兵符……”
“了不得,了不得……”
唐兴朝很是意外,对着陈轩竖起拇指:“你说的没错,但也不全对,这块玉牌,是兵符不假,也只是调动王室亲兵的兵符。”
“可惜了,这是突厥之物,若是换成唐朝器物,其价值更大。”
陈轩随手把玉牌递给唐兴朝,起身道:“老哥,时间也不早,我该回去了……”
“不急,吃过饭再走,我还有些好东西,让你掌掌眼,一般人,我可很少邀请的。”
说着,唐兴朝拽起陈轩,走向书房,难得遇到兴趣相同的年轻人,自然想多交流一番。
进了书房,陈轩才知道,什么是收藏家,两边的木架上,大大小小放着几十个古董,一眼扫过去,不光价值连城,而且还都是稀世珍宝。
“小兄弟,随便看看,这是我毕生收藏,很少带外人来参观……”
说着,唐兴朝见陈轩,目不转睛的盯墙壁上一副字画,似乎满屋珍宝,都不能吸引他。
“不对,这副字画有古怪……”
陈轩邹起眉头,盯着字画道:“老哥,这幅字画,你是在哪淘到的?怎么感觉有些怪?”
“哪里怪?”
唐兴朝见他入神痴迷,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笑容。
“不好说,单说字,类似王羲之的真迹,唯独缺少了些神韵,像是酒后狂做,再看这画,竟是元代大家顾安的《竹石图》。”
“两者结合,就有些怪,但又恰到好处,这位临摹者,还真是不简单,若是有幸,还真想见识一番……”
“哈哈……”
陈轩话没说完,听到唐兴朝大笑声,连忙回过神来,吃惊地道:“老哥,这副字画,不会是出自你手吧?”
“怎么不像?”
唐兴朝止住笑声,走到书桌前,拿出一卷空白的画纸摊开:“小兄弟,听你话里的意思,也擅长临摹古人字画,不妨露一手,让老哥开开眼。”
“这……也好!”
陈轩迟疑片刻,还是答应下来,走到书桌前提笔碾墨,但迟迟未动笔,闭上眼回忆着挂在墙上字画。
唐兴朝也不急,对眼前这个宁江疯传的废物女婿,充满了好奇和兴趣,很想知道,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就在这时,陈轩动笔了,行云流水,手法很快,乍眼一看,像是在乱涂乱画。
带着好奇,唐兴朝凑了过去,看到陈轩笔下字画,顿时瞪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神情。
自己在古玩字画里,摸爬滚打几十年,自认在全国能排进前三,可这位年轻人,竟能轻易超越自己。
在这一瞬间,唐兴朝后悔了,不该小气吝啬,应该拿更好的画纸,才配得上这幅字画。
唐兴朝瞪大眼睛,盯着陈轩笔下慢慢勾勒出字画,不敢放过一丝一毫。
时间一点点流逝,空气像是静止那般。
不知多久,陈轩忽然停笔,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下笔。
“怎么小兄弟?为什么要停笔?”
唐兴朝盯着快要完成的字画,如百爪挠心,一脸的急切。
“老哥,真实抱歉,记忆力有限,最后几笔临摹不出来……”
陈轩摇了摇,放下手中的笔,也想完成这幅字画,但意境已经不复存在。
“可惜!真是可惜……”
唐兴朝一脸惋惜,但也知道,字画靠的就是意境,一旦中断,很难找回当时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