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主管。”李夏突然停下脚步问道：“你对契约，了解多少？”
邱月愣了愣，缓缓转过身，神情有些复杂。
“契约，斩妖楼记录在册的天元级异能之一。”
“天启元年，由一个名叫柳青峰的人觉醒。”
“根据斩妖楼的记载，当年的天启之战中，柳青峰的契约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那个时候，契约还是用来对付妖兽的。”
说着，邱月看向不远处人形妖兽的尸体。
眼神中，有种物是人非的意味。
“后来，柳青峰在执行一次暗杀任务的时候失踪了。”
“斩妖楼查了很久都没有消息，最终只能判定为死亡。”
“为了表彰他的突出贡献，斩妖楼以烈士的名义将他安葬在烈士陵园。”
李夏闻言，眉头微皱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柳青峰，根本就没死？”
邱月沉声道：“现在来看，不无可能。”
“不对啊…”李夏突然想起了什么，面色凝重道：“邱主管，会不会出现两个人同时觉醒契约的情况？”
“绝无可能！”邱月斩钉截铁道。
“由于人与人之间的差异，不可能觉醒同一个异能！”
“即便是烂大街的启元级异能，在细微处也或多或少有点差别！”
“何况是天元级异能！”
王司丛顿时无语。
烂大街…
你礼貌么？
“这么说的话，那古振宇为什么也会契约？！”李夏疑惑道。
“你怎么确定的？”
李夏顿了顿，愕然道：“他亲口告诉我的！”
邱月冷声道：“他说是就是？！我还说我会时空倒流呢！你信么？”
李夏思索片刻，认真道：“信！”
不然他是怎么活过来的？！
邱月甩了个白眼，无奈道：“总之，即便你们在长鸣山上确实见到了人形妖兽，古振宇也不可能会契约！”
话毕，大步前行，走进城门。
李夏呆呆地站在原地，脑中乱作一团。
古振宇会不会契约，他比谁都清楚！
他之所以能领悟灵墟，正是因为复制了古振宇的契约！
现在邱月告诉他古振宇不可能会使用契约！
对于李夏而言，这句话就像是晴天霹雳，推翻了他之前所有的猜测。
“怎么了？”
姜夕颜看出李夏的异样，关切道。
李夏定了定神，摆手道：“没事。”
话毕，迈出步子，往前走去。
看着李夏落寞的背影，姜夕颜心中有种莫名的情绪。
像是难过，又像是担心…
回到家，姜夕颜独自躺在大床上。
回忆起今日斩断妖兽尾巴的那一击，有种说不上来的违和感。
这种违和感，和之前斩杀那只南湖巨蟒时如出一辙。
对于自己的实力究竟如何，姜夕颜还算清楚。
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加上吸收的妖兽晶石。
现在的她，已经是勇者境六阶。
可刚才那一击，至少是宗师境的水平。
“难道，我真的有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潜力？”
姜夕颜喃喃道。
说话间，鬼使神差般想起李夏的面容，嘴角不经意地微微上扬。
“不过李仇今天和妖兽对阵的样子，真的好帅！”
说罢，如同初恋少女般，用被子捂住脸。
只露出一双眼睛，闪闪发光。
……
另一边，回到家的李夏独自靠在窗边。
窗外的凌海市依旧安宁。
车水马龙，灯火通明。
“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多好。”
李夏低声呢喃道。
这是李夏心中唯一的愿景。
他知道，这也只能是愿景。
因为他答应过杨非，要替他守护这盛世。
半途而废，不是他的作风。
长叹一口气，李夏回到现实。
再次回忆起邱月的话，李夏陷入沉思。
“不同的人不可能同时觉醒同一个异能。”
“也就是说，古振宇的契约，并不是他自己的。”
“而我的复制，只能复制目标自身的异能。”
“这就说明，古振宇确实会使用契约。”
“这样一来就前后矛盾了…”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想着，李夏缓缓坐起身，拿起纸笔，在桌子前写写画画。
“假设一种情况。”
“古振宇就是柳青峰。”
“这样就能解释他为什么会使用契约。”
“但古振宇确实被我亲手杀了。”
“既然他死了，那今天这只人形妖兽又是哪来的？！”
“这样一来假设就不成立。”
“第二种情况。”
“古振宇的异能是类似复制或者模仿之类的。”
“不对，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复制过来的异能不应该是契约…”
李夏一边自顾自地说着，一边反复推敲。
从深夜到清晨，桌上的纸团堆了一个又一个。
直到太阳升起，还是没能理出一点头绪。
就在李夏郁闷之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小夏，你在吗？”
门外传来姑妈温柔的声音。
李夏拾起满身疲惫，强挤出一丝微笑，打开房门。
“姑妈，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几天没看着你了，想问你…”
姑妈正想开口说什么，突然瞥见李夏身后杂乱的房间，又看了看李夏脸上的黑眼圈。
轻叹一声道：“昨晚熬夜啦？”
李夏愣了愣，点头道：“昨晚还剩下些工作没忙完，所以睡得晚了些。”
“哥，你这公司也太不人道了。”一旁的苏灵抱怨道，“你这一天天早出晚归的，不是出差就是加班。”
“我要是你，早辞职了！”
李夏干笑两声道：“你要是我……”
话说到一半，李夏脑中突然闪过一阵电流！
“对啊！”
说着，李夏猛地摔上房门，“姑妈，我还有点事！”
姑妈被李夏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扭头一脸愕然地看向苏灵，“什么情况？”
苏灵摊了摊手，没好气道：“估计是被公司折磨傻了…”
房间内，李夏拿起笔在一页白纸上奋笔疾书。
几分钟后，那张白纸便被他安排得满满当当。
写完之后，李夏看着满是名字和箭头的白纸，眉头紧皱。
拿出手机，拨通邱月的电话。
“邱主管，斩妖楼记录的异能中，有没有类似剥夺和赋予的异能？”
电话那头微微一顿，随后传来一阵键盘的敲打声。
片刻之后，邱月沉声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