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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宣告——!”
“汝身听吾之号令,吾命寄汝之长剑!
愿听从圣杯的召唤,愿遵从此意此理者便回应吧!
于此起誓,吾为散布世间一切恶行之人。
然汝自以混沌自迷双眼侍奉吾,汝乃囚于囚牢之中狂乱之人。吾乃手握其锁链之主。
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自抑止之轮来到此处吧,天平的守护者!”
偌大的教堂内,随着这带着憎恶,恨意,以及自豪感的声音结束,圣杯散发出了光芒。
“噢噢...!”
显现于此的七位从者,令召唤者以及她身边的信奉者忍不住的露出了笑容。
“——你们终于来了啊,我的同胞们。我就说你们的御主(master)。”
召唤者,身穿漆黑甲胄之人,手持魔龙之旗帜的魔女,挥动着代表自己意志的旗帜。
“你们明白被召唤至此的理由吧。我对你们下达的命令只有破坏与杀戮。”
这其中有希腊神话中的女猎手,秘闻之吸血女王,护国的英雄,皇家的百合骑士,举世无双的圣女,残虐的元帅,以及曾经,身为救国圣女的存在——
舞动旗帜的奥尔良圣女,贞德。
不论是否是英雄,性格如何,这些全部无所谓了。
召唤者,黑色的魔女,以御主的身份继续命令道:
“若有朝气蓬勃的街道,则尽情破坏它。
若有生意盎然的村庄,则尽情蹂躏它。
不管多么邪恶,不管多么残酷。
神明都会给予宽恕吧。
哪怕最终会为此承蒙神罚,但这也无所谓。因为这便是证明其神的存在,与其爱的手段。”
说完了这些在她看来无关紧要的话,她的脸冷淡了下来,在她的旁边,是一位披着长长贵族般黑色袍子,眼睛略微凸出来的男人。
“那么接下来,吉尔,带他来见我。”
“是,遵命。”
名叫吉尔的男人以极其尊敬的声音回应道,并且用绅士的礼仪对其鞠躬。
不过了解其为人的她,对着吉尔挑了挑眉毛。
“你没对他下手吧。”
“那当然,虽说很想作为艺术品的原料,不过执笔之人是你,想好要如何处理听了吗?”
“————”
“需要在下的意见吗?”
用雕刻死亡艺术的手与心献上的意见,想必是非常美妙的吧。
不过她,却不屑的露出的憎恨的表情。
“你会因此而担心我的烦恼么?别说蠢话了,再这么犯蠢的话当心我杀了你哦,吉尔。你难道会想着再吃饭时如何使用叉子吗?”
在那不屑的轻哼声过后,她,低垂着视线,用理所应当的语气接着说道:
“同样的道理,该怎么处置他,我想都不用想。”
“那么,请为我展示吧。这份独一无二的邪恶。”
吉尔仍旧保持着微微鞠躬的身姿,不知从那里出现了触手,从门外往内伸出,这那上面,还带着一个人。
在抓捕他之前不小心将他弄晕了过去,虽然很想在他那肥胖的身躯上刻画出充满艺术的图案,不过因为吉尔只能忍耐着创作的心情,将其带到了这里。
吉尔使用魔力充当唤醒的电流,在刺激到这个人的时候,他马上站了起来。
“什...什么...?这...这里是哪?...你们...又是谁?”
满脸带着恐惧,不知身处何地,周围是何人。
他颤抖着,往后,他认知的后面退着,寻求可以帮助自己的对象。
“回...回答我!为什么不回答我...?那边的——咿呀???”
他的眼睛里面看见了令他熟悉的人脸。
正因如此,他才会感到发自内心的恐惧感。
“啊,皮埃尔。皮埃尔.科雄主教,我可是一直都想见到您呢。”
不可能的,那张脸。
皮埃尔想要逃走,想逃到尊敬他的教会中,继续当着主教,受世人敬仰的身份,逃到碧蓝的天空下呼吸空气,喝着高档的红酒。
绝不是,现在这样...
“我,贞德。可是一次都没有忘记您的嘴脸呢。”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将内心的恐惧化为言语大声的说了出来,皮埃尔那因为肥胖而变得细小的五官皱在一起,那副表情应该诉说着最原始的惧怕感吧。
“你,你,你...!你是贞德?!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三天前就已经死了。我明明亲了你,你应该已经堕——”
“堕落到地狱深处了.......吗?或许吧,主教。以这幅身姿出现的我,正如您所期望的那样,化作了魔女啊。”
“不不不不...!这一定是噩梦!除了噩梦之外还是什么呢?”
皮埃尔.科雄环顾着四周,除了自称是贞德的魔女之外,还有穿着紫色袍子的高大男人,其他的,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人类。
因为圣杯的魔力以及berserker咒文所施加的狂气,这片空间的魔力浓度已经达到了会让普通人感觉到幻觉的程度,这种压力,根本不是皮埃尔能够接受的。
所以他只能这样逃避,宁愿相信这是噩梦,绝不可能发生的噩梦。
但是,接踵而至的是脸部火辣辣的疼痛感。
被打了,只有这样的感觉。
“哎呀呀,逃避现实可不好。怎样?清醒过来了吗?”
“咿呀...!咿噫啊啊啊!!”
皮埃尔捂着脸颊坐倒在地,抽泣般的呼吸着,从他的鼻孔与眼眶中分泌出了液体,可以看出这家伙是一个到底是多么无能的男人。
然后,魔女用旗帜的底端敲击了一下皮埃尔面前的地板。
“撒。你要怎么做呢?皮埃尔主教?”
魔女以居高临下的目光睥睨着他,嘴角不由的勾出了笑容。
“被您当做异端弹劾的贞德,现在正站在你面前哦?”
看着他那无能的模样,魔女接着质问道:
“不紧握十字架,向上天祈祷吗?不需要辱骂,讥讽,践踏,嘲笑,蹂躏我吗?邪恶的贞德现在就站在你面前哦?不像狮子般对我怒吼吗?来啊,来啊,来啊!”
“饶——”
皮埃尔从嘴里面蹦出了一个字,这样的回应让魔女感到不解。
“饶?”
“饶...饶命啊!请饶了我!”
泪水与鼻涕一齐涌出,与他那张油腻肥胖的脸对在一起,那看上去真的不是什么好的表情,甚至说到了令人恶心的程度。
而对魔女贞德而言,最为恶心的是他的话语。
“我什么都愿意做!求求您了!请您饶了我这条命吧!”
简直如同快要饿死的狗在对着陌生人晃尾巴一样,这样的情景让贞德忍不住的从心底涌出了笑意。
“哈——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喂,你听见了吗?吉尔。他说:请饶了我哦。那位曾经把我绑起来,嗤笑着我,把我烧死的主教大人!现在居然如此卑微啊。”
动一动意念,便能致他于死地,他的生命在贞德看来根本不值一提,真正的如同蝼蚁一般,这与讽刺的现实可相差太多了。
为此而感到可笑的贞德,对那位慈爱万能的神明愤愤不平。
“把我像蝼蚁般杀害,用充满慈爱的眼神对我淳淳教诲的主教大人,现在就在我脚底求饶性命呢。”
别开玩笑了。
她在心中对曾经,不,三天前经历过的事情发出嗤笑声。
“。啊啊,这是何等的悲哀,让人不禁落泪。——因为,这样根本无法拯救任何存在。”
“如此薄弱的信仰,根本无法传达给天主。如此弱小的萌芽,根本无法再地上萌芽。残存的火焰在风中摇曳的绝望,不正是如此么?但是,作为天主的孩子,不去对着神明祈祷,而向我这样堕落至地狱的魔女求饶,真是信徒中的败类啊。”
于是,结论已经显现。
“明白了吗?主教。现在,您不正好证明了自己是异端了吗。所以,我才非常悲哀,悲哀到快要笑疯掉了。我说你啊,对于异端之人要处以什么样的刑法,你很清楚的吧。”
提到了这个,皮埃尔明白了堕落至魔女的贞德的真正意图。
这便是亲手,将贞德送上火刑架的主教,在此注定要迎来的结局。
“....................!不...!不要——!饶...饶命!”
“很遗憾,你已经没救了。而且这个时代也没有赎罪券。好了,先从脚开始吧,如果说我是被神圣的火焰焚烧的话,你就在这憎恶的地狱之火中燃烧殆尽吧!”
宣告着愤怒与憎恶的黑暗地狱之火,在贞德的话语落下的瞬间,自皮埃尔的脚底开始焚烧,不可避免的,这位主教发出了绝望的惨叫声。
当然,因为太过于吵耳,贞德直接将其发声器官烧毁,尽可能的在他能够感觉到痛苦的情况下慢慢被火焰折磨着死去。
最后,真的被烧的一干二净了,仿佛从来不曾有过一般。
贞德,因此而感觉到了无趣感。
“真是的,一点灰烬都没剩下。将时间浪费在这上面真是不好意思。”
“哪里的话。那么,其他苟延残喘的圣职者们要怎么处理?”
“一个一个的去审讯太麻烦了。全部喂给他们好了。”
他们,便是现在贞德能够操控的从者们。
这些人因为圣杯的关系被迫效忠与贞德,当然是不可能出现反抗的意志。
“雀跃吧!我的猎犬们!我为你们找到了有趣的猎物。所以尽情的蹂躏吧。身为御主的我,贞德允许这一切。”
话语中蕴含着无法撼动的执念与憎恨,即便如此,贞德的脸上却浮现出了欢喜的笑容。
“吞噬他们的灵魂。咬碎他们的肉体。如吮吸汤汁般的吮吸他们的血液,因为我们正是以恶魔现世的存在。我的命令只有一个,——肃清这个国家,肃清法兰西这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