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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老潘,你怎么这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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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臭的味道直冲大脑,章锦文差点吐了出来。

“我去!太恶心了!”他一边自语,一边干呕。刚想忍着恶心丢掉火鸡面时,腥臭的味道却又消失了。

章锦文试探性地闻了闻,还是以前的面饼香味!这种气味的变化让他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略带迟疑地又凑近了闻了闻,香的!

“太他妈玄乎了!”

吃饭的心情是没有了,章锦文咽了口口水。

他想起昨天还都一直幸运值爆棚,怎么今天从醒来就一直倒霉?该不会自己这辈子仅有的运气昨天一下子透支完了?

那以后不是得倒霉一辈子?

……

“如果能重来,我要选李白……”

正当章锦文思考人生的时候,手机响了。

屏幕上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估计又是骚扰电话吧,他想着直接挂断了。

但是刚一挂断,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还是之前的号码。

这怎么还锲而不舍呢?章锦文再次挂掉了电话。

不出意外,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我去!我要是能有你这种坚持的精神,我指定能考上清华、北大。

章锦文不耐烦地接了电话。

“喂?不买保险、不健身、不报课,话费套餐最高级、500兆光纤……”

“章锦文!你还要不要上课!”电话那头,是一个很熟悉的公鸭嗓。

“我去!老潘……。”章锦文一听是潘家成的声音,慌得不行,赶忙解释道“不是,潘老师,你听我解释,我家……”

“我不管你家里爆炸还是其他的情况,你,现在、立刻、马上来学校!”电话那头潘家成的公鸭嗓音已经飙高到了极点。

“是是是!现在、立刻、马上!”章锦文不敢怠慢,“老师我先挂了,出门不接电话,接电话不出门。安全……”

还没等章锦文说完,潘家成便已经挂掉了电话。

真是要死!章锦文愤愤地跺了下脚,竟然忘了去学校。

虽然他平时也经常放荡不羁爱自由,但是还从来没有过整整一个上午都不去学校。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明明什么也不会,每门成绩都垫底,连门卫老大爷都会的比自己多,为什么还要每天都去学校?

可能是因为自己还是一个学生吧。学生嘛,不去学校去哪儿呢。

章锦文还不想自己成为一个社会人士,好像成为了社会人士,就要像父母一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生计。

父母总告诉他,这是责任。

大人们总是喜欢冠冕堂皇的和孩子们说着很多大道理,但是自己却从来不去遵循。

章锦文现在来不及想这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这些道理现在还没有开得飞快地出粗车有用。

开出租车的司机是一个挺着瓶酒肚的大叔,肚子都能顶着方向盘。

在听到章锦文跟他说,“师傅,开快些,我要去学校上课”时,眼中满是欣慰。

“我儿子要是能有你一半好学,我睡着都能笑醒。”司机师傅说完,脚下油门一脚到底。章锦文身体猛地前倾,差点撞到玻璃。

他吓得攥紧了安全带,面露难色。

章锦文有些后悔,或许不应该表现得这么好学。

原本十分钟的车程,挺着啤酒肚的司机师傅硬是缩短了一半的时间。

到了学校,还不忘叮嘱两句。

“小伙子,好好学习呀!”

“呕……师傅,我不是吐你,呕……你开得太快了,我有点晕车,呕……”章锦文已经说不出连贯的话了。

还好没吃东西!章锦文一路干呕着走向了班级。

午休时间的学校格外安静,没有了往日的读书声。取而代之的是连绵的蝉声,密集、聒噪而又没有韵律。

章锦文以前最不喜欢这些蝉声,它们比潘家成的公鸭嗓还要让他心烦。

但是,后来他在网上看到有人说,有的蝉好像要在土里待上十几年,就是为了能从土里爬出来,在树上叫上一个夏天。

夏末秋初,暑气褪去,它们的生命也将终结。

热闹过后,便是死亡。

应该很难过吧。

在那之后,每当他听到蝉鸣,都会觉得是死亡前的绝唱。渐渐地,他也就不讨厌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蝉之将死,其鸣也哀。

章锦文听着蝉鸣,还没走到教室,远远地就看见,教室的门口站了一个人,秃了的头,在阳光下反着油量的光。

老潘!章锦文哀叹了一声,他硬着头皮走向了潘家成。

看到潘家成时,他立刻整理了一下情绪。

“老……老师,中午好!”

“跟我去办公室!”潘家成语气中的杀气,让章锦文一阵发冷。

凭借着他多年的经验,现在所能做的就是跟着潘家成,不让说话绝对不能啰嗦。问啥就得回答啥。

章锦文在脑海中疯狂演练着各种可能出现的问答,但是直到进了办公室,潘家成都没说一句话。

办公室的空调打得很低。很多时候,章锦文还是很喜欢去办公室的,尤其是夏天,教室里实在太热。

“昨天,听说你主动请缨,写了征文?”潘家成拿过了一张征文的纸张。

“是……写了。”章锦文显然没想到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个,“我知道写得不好……”

“你还知道?除了句子能读得通,内容写得乱七八糟!”潘家成把征文拍在了桌子上,“你是不是觉得昨天能写出作文就尾巴翘上天了……”

“……老师,不然我重写一份?”章锦文懒得听潘家成唠叨,但又不敢阻拦,只好怯声地打断他,“这次保准你满意。”

“保准?”潘家成眉头紧皱,“你除了迟到、逃课,什么时候有过保准的事?”

“这样,我也不难为你,正好现在是夏天。你写一段表现夏天很热的话,我满意了,你就去重写征文。”

只用写一段话?这也太简单了!章锦文随口就应了下来。问潘家成要了纸笔,甚至都没思考,三两分钟就写下了一段话。

“写完了,老潘!”章锦文自信地将写好的句子递给了潘家成,笑着说道,“你看看满意不?”

潘家成很不喜欢看到他那种盲目自信的样子,随手接过他递来的纸。

按照昨天的水平,章锦文是必然描写不出些什么的。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真的写出来了。潘家成缕了一下头上仅有的一缕头发,坐直了身子。

“烈日炙烤着大地……闷热将空气挤压成扭曲的幻影……行人汗流浃背,透不过气来。”

潘家成一句一句的读着这些文字,章锦文写出的句段让他难以置信。

更惊人的是,他读着句子的时候,那些被描写出的灼热,就好像真实的充斥在自己的周围。

他觉得很热,即使在温度很低的空调间里,额头上的汗也在慢慢渗出,仅有的一缕头发瞬间被汗湿了,紧接着是后背,然后全身都开始冒汗。

灼热感还在不断地加强,潘家成觉得自己竟然真的有些透不过气。

“老潘,你怎么这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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