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长假也就是年假,自然是在年末考试结束以后的。
那么这所谓的年中考试,又是怎么回事,看马阳辉说起这个的模样,这似乎是个意义颇为重大的考试。
见到她一副好奇的模样,马阳辉但笑不语,只微微眯着眼睛摆弄着手里的折扇。
江映水有些无奈的看着他,“马兄,你还是不要卖关子了,就说一说,这年中考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哈哈……”
马阳辉笑了两声,方才不紧不慢的解释起来,“众所周知,咱们麗山书院是最好的书院,只有最优秀的人才,才有资格进入,可书院能容纳的学子也不过在千人左右,有多少人想进也进不来。”
他话音刚落,楼崇山便撇了撇嘴,“马兄,你的意思,咱们也是优秀的人才?”
“咳——”
马阳辉忍不住咳了一声,面上忍不住露出一丝尴尬,即使他一贯厚脸皮,也有些不敢承认,“楼兄,这些就不必提了吧,难不成你觉得我们是废材?”
江映水心道,不是废材又是什么,依着他们的学识,倘若出身平民,那必定是连麗山书院的门槛都摸不到。
所以说,这还真就都是命啊……
楼崇山自然也不可能承认自己是废柴,于是抬手摸了摸鼻子,“马兄,你继续说。”
“咱们麗山书院每年都会招收新生,之所以数量能够一直保持在千人左右,正是因为,每年都会有学子离开书院。”
见两人一副听得认真的模样,马阳辉这才有些满意,继续道:“这离开的学子中,有一半是通过了年末考试,算是正式毕业,有机会直接参加朝廷选官,另一半则是在书院呆满了三年,仍旧达不到合格标准,只能算作是结业。”
像是他们这样不学无术的纨绔,大多在书院混了三年之后,也都是那个下场。
毕竟没有几个人,会因为来了麗山书院,便开始奋发图强,最后真的咸鱼翻身。
尽管如此,这些纨绔的家长们依旧是对麗山书院抱有不小的希望,对于把自家不听话的孩子送进麗山书院求学的热情更是丝毫不减。
万一进了麗山书院,真的能够改好了呢?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每天和人才在一起相处,说不定时间一久,也能沾染几分才气!
可惜,太多权贵都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导致麗山书院最初择优而取的规矩早就成了摆设,只有在面对平民学子的时候,才能真的做到遵守这个规矩。
至于贵族,想要进入麗山书院,也不需要参加什么入学考试,顶多走个过场而已。
这种关系户越来越多,麗山书院的教学纪律显然也遭受了极大的考验,否则也不会按照成绩分班,把这些纨绔子弟都分到一起,这大概也是为了他们不会影响到别人。
这些人在书院的意义,就是没有意义,估计他们的家长也是为了名声好听,毕竟只要一说出去,自家孩子在麗山书院求学,就显得脸上有光,就算在书院混个三年还是一无所成,好歹比整天鬼混要好。
江映水想着,这不就跟曾经风靡一时的出国留学热差不多么,来麗山书院,就相当于是镀金的。
听到这里,楼崇山有些不解,“你说的年中考试,是和毕业有关?”
难不成通过了年中考试,就能从麗山书院毕业?
想到这里,楼崇山不由得有些兴奋,从前那些恣意潇洒的日子,现在想来已经离他太久远了,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鸟,想飞又飞不出去,一点儿自由都没有。
虽说在这里认识了几个好兄弟,可这种重复的生活,楼崇山只觉得枯燥又无聊,乐趣的确有,可每次听先生讲课的时候,他只想打瞌睡。
若是能快点从书院毕业,楼崇山自然是巴不得,因此听到这个消息,立刻便兴奋了起来,“这年中考试的考核标准是什么,咱们要是通过了,是不是就能毕业了?”
马阳辉被他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有些发懵,待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不由得笑了起来,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味道,“楼兄,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看着楼崇山的确是一脸认真的模样,听到自己这话似乎还有些不大高兴似的,才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楼兄,我劝你还是不要想了,咱们乖乖等着待满三年,自然可以离开书院。”
虽然说结业这种名声有些不大好听,不过他们本就是来书院混日子的,想要通过毕业考核,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压根儿也没抱那个希望。
三年?
一听到这个,楼崇山便是一脸的失落,才几个月他就已经觉得度日如年,三年的话,他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见他一脸的垂头丧气,仿佛受了极大打击的模样,马阳辉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自己当初似乎也是这样的心态,总是会接受的。
想了想,他抬手拍了拍楼崇山的肩膀,虽然不相信他能通过毕业考核,还是安慰道:“楼兄若是想早些从书院离开,也不是没有可能,就算今年的年中考试不行,总还有明年。”
虽然说他也不相信,楼崇山真能从麗山书院毕业,不过有理想还是好的,作为朋友,他也不好太打击人。
闻言,楼崇山的表情也没好看到哪里去,实在是他还有些自知之明,就凭这倒数的排名想要通过毕业考核,又谈何容易?
原来这麗山书院的年中考试,并非是最终考核,只是通过这次考试,选出来一些有资格参与毕业考核的学子而已。
也就是说,只有在年中考试中达到指定标准的人,才有机会参加毕业考核,其余人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
楼崇山听得脑袋发晕,更加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能了,他多半是要在书院待满三年了。
除非中途退学,可是母亲摆明了要他出人头地,怎么可能允许他从麗山书院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