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恒听后倒没有生气,因为应良的话很有道理,也完全是从剧本出发。
即使是前世的罗恒,也是生长在一个城市的中产家庭,更别提今生这种优握的环境,所以对于农村生活还是挺陌生的。
这对他来说还真是个不小的问题。
“导演,体验生活可以,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想你去自贡的农村体验,直到能和当地人正常交流。
还有电影中有很多徐云光膀子的镜头,需要显露身材。
你的身材和农村孩子相差挺大的,我能看出你身材挺好的,但是我希望你能变成农村男孩那种精瘦的身材,并不需要身上有多少肌肉。
体验的时候会让你去每天干农活,加快这个进程。”
按照应良的想法,如果罗恒达到和当地人正常交流,那应该就差不多了。
罗恒想了想,问了个问题:“应导,咱们这个片子要拍多久?”
“剧本中最后洪水暴发背景就是夏天汛期,所以七八月份拍摄,我预计一个月内就能拍完。”
罗恒心想那倒和《神凋侠侣》拍摄不会冲突。
“那就按你说的办,我处理下事情,就去开始体验生活。”
应良松了口气,他就怕罗恒吃不了这个苦。
直到这时,这次的合作应该算是谈成了,罗恒也并不像他想的那样难沟通。
“应导,你说想去参加电影节,有目标吗?”
“之前的计划是拍出来都试试,最有希望的应该是东京电影节,毕竟这种探讨父子题材的电影他们比较偏好,《那山那人那狗》就是先例。”
“本质来讲父亲在我们电影中露面很少,我感觉他只是一个象征和符号,更侧重描绘的还是徐云的成长和仪式化的蜕变吧,和那种东方内敛的父子情完全不同。不过小日子都有以下克上的情结,在那边确实会受欢迎。
但我觉得目标是不是应该再定高一点,比如三大?”
既然要走拿奖路线,罗恒当然是想把目标冲着最好的。
三大电影节虽然初衷不同,但是他们都不看重高关注度、高知名度、高票房,个性和创新是他们的口味。
应良苦笑了下,三大对他来说算是终极殿堂了:“欧洲三大都有门槛的,我这种新人导演的片子估计会困难些。”
“这个不难,你就说我们参加哪个合适?”
罗恒摆摆手,他可是知道,三大电影节实际上都有公关公司运作的,只要你找对了门路。
这些东西在十几年后都会曝光。
这三个电影节的参报是具有排他性的,即电影参报其中一个电影节,其余两个电影节就无法参加。
应良想了想说:
“威尼斯电影节支持创新,对于那些拍摄形式新颖、手法独特的影片是大大支持的。对于新形式的电影有着特别的推崇,总体而言很保护新导演们的艺术道路独特追求欲。
柏林么,毕竟一直是红与资对立的桥头堡,对于ZZ意识形态的影片更青睐,这是毫无疑问的,评委对大而广的严肃命题兴趣最为浓厚。
戛纳电影节更青睐现实主义题材和具有艺术价值的影片,比较看重电影质量,特别是扮演重要角色的电影作品。就目前的势头来说,戛纳发展最好,平台强大,入选电影的观赏性在三大电影节里应该是最好的,对于各国电影的本土文艺特色也非常重视。
我们片子本身是现实主义电影,最适合的就是戛纳。”
闻言,罗恒心里想着,戛纳好啊!
三大之中戛纳的商业运作是最成功的,是片商云集的电影展会,有欧洲交易量最大的市场。
越是这种商业运作成功的电影节,越是有公关发挥的余地,也有了钞能力用武之地!
“那演员阵容呢?”
“演员我还是倾向于自贡本地的一些人员本色演出,能最大程度地呈现边缘人物的状态。”
“应导,我有个建议。其他角色都可以,但是刀疤和警察两个重要角色是不是考虑下专业演员?毕竟一些重要戏份的细节表演非专业演员可能呈现不出来。
我们可以找一些川蜀省本土的演员,比如去川蜀人艺找一些老戏骨。他们都经历过八十九十年代发展的野蛮时代,相信还是有这个阅历的,而且现在也有时间让他们准备。”
应良想了想,罗恒的说法有道理,现在不是只有三万的草台班子,他也应该转变下思路。
如果真的想去竞争三大,几个重要配角的表演是很重要。
剧本也要把很多细节完善下。现在的剧本是按照三万的经费写的,有很多徐云和配角对戏都没写上,因为原本根本没这个钱拍,只打算远景镜头描述一下剧情。
“川蜀人艺吗?我去联系试试。”
刀疤是一个阅历丰富的流氓大混子,有自己的道义。
应良不会找一个肌肉棒子,那是健美先生,不是街混子。实际上现实中很多街混子都没那好的身材,尤其是西南地区有些彪悍的都是肌肉和大肚子共存,坦胸露乳。
至于中年警察也不是伟光正,他代表善良,但又有些无力,有基层警察的处世哲学,却无法处理好自己破碎的家庭。
提到川蜀演员,名气比较大的就是张国力,演技是绝对杠杠的,演中年人年龄也合适,但是估计很难请来。
再有就是最近刚搞定的《亮剑》,赵政委和楚云飞的扮演者何政军与张光北都是川蜀人。
但是何政军长相过于浩然正气,而且身上有种斯文的书生气,不太合适。
张光北虽然是川蜀人,但是没在川蜀长大,估计川蜀话都说不好。
还是让应良自己去找演员吧,他不想因为其他选角和应良起争执了。而且川蜀人艺也有不少演技很厉害的演员,应该会有满意的效果。
“摄影的话,我想请余力为,他是《小武》的摄影师,摄影风格更趋于平实、不张扬,有着鲜明的现实主义气质。
描述哪怕是最边缘普通人生活的影像,粗粝平实正是这种存在的意义。
尤其是他的空镜头很多都饱含深意,很适合我们电影的风格。”
罗恒点点头说:“应导,剧组其他方面按照你想的来搭建吧,我们的目标都是做到最好,把你心中最合适的人请来,资金方面你不用担心。”
这种艺术片,顶了天几百万,应良也不是王墨镜,罗恒也不是傻子,剧组的制片和财务都是自己公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