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三叔公,或许还有转机。”旁边小辈秦自义想了想,开口道,“今天早上,村长不是特地带几个人去了叶家村吗。”
“等村长他们,打探出来叶安安妖女名头,是为何等因素,兴许文远哥能浪子回头。”
秦三叔闻言,对此并不抱有太大希望,叹气道,“只得如此了。”
……………………
拐了几个拐口,后面议论纷纷的声音渐渐小了,秦文远这才停下。
他看着眼眸忽闪忽闪的小丫头,神情略为担忧。
此时,叶安安贝齿微微咬着唇瓣。
似乎已经咬出血了,带着深深的牙印。
看到秦文远看过了之后,急忙转过头去,不敢与秦文远对视,用力的吸了吸鼻子。
接着。
她似是下定决心,毅然决然转身与秦文远对视。
从那眼神中,秦文远看出小丫头的坚决。
“夫…夫君,依安安来看,要不你还是回去读书吧。”
“安安不识字,也没什么大才学,但也知道,应天府一位书院夫子的赏识,何等重要。”
叶安安的确没读过书,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但她在叶家村的时候,也对读书人一事有所耳闻。
传闻中,
应天府的书院夫子,极为高傲,能让他们看中的学生,大部分至少能闯出一番小名声。
叶家村的首富叶寒,为此更是花费大量银子,妄想将自己儿子送进去应天府学院进修。
可惜……
均被书院,以天赋不够撤回。
叶寒并没有罢休,依旧不知疲倦为儿子奔波。
恐怕在她自己嫁出的那一天后,叶寒也是如此。
叶安安咬了咬牙,她之前并不知道自家夫君,会是夺得应天府学院夫子赏识的有才之人。
如果知道,
短然不会同意秦文远经商,哪怕自己苦点累点,也都认了。
甚至她认为,这是自己该做的。
家中一切该操劳的活,都该自己做,夫君只需要好好读书,不负家族期待即可。
秦文远见她目光真挚,心想小丫头肯定在埋怨她自己了。
他伸手抚顺小丫头发梢,笑道,“安安,若为夫读书,三叔公他们,可不会给太多银子资助我们。”
“读书讲究心无旁骛,到时候,为夫肯定只能一心只读圣贤书。”
“你那时,不止需要负责家中一切粗活累活,甚至还需要做工挣银子,好供为夫读书。”
“这样,你多累?又多苦?你考虑过吗,而且你做的过来吗?”
话音落下。
秦文远本以为小丫头会退却,没想到小丫头反而更进一步,眼神越发坚定。
“夫君,安安没问题的!!”
“安安小时候听阿娘说过,曾经有户人家,共约二口之家,是为夫妇。”
“他们家中,就是女子包揽一切家中事情,还兼顾挣钱,供她夫君读书。”
“那名女子能做到,安安也可以的。”
“夫君,你别看安安笨,安安…安安其实手脚很灵活的,以前在叶家,安安每天都会去纺织挣钱。”
“用挣来的钱,供夫君读书,绝对没问题的!”
叶安安越说越激动,眸子里闪闪的,仿佛一颗颗星辰,耀人眼球。
秦文远听在耳里,只觉喉咙有根鱼刺堵住,不知说什么是好。
“夫君,去吧去吧!你就回去读书吧,安安…安安养你!!”
叶安安握了握小拳头,嘴里哼哼的,充满自信。
“噗……”
秦文远止不住一笑,他目色柔和,温柔的摸着小丫头滑嫩脸蛋,“安安,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现在为夫想回去读书,也没办法了。”
“毕竟籍贯已是改为商籍,刘夫子那人看不起商籍,自然不会继续教导我。”
“再说了,你个小丫头片子的,凭你一天天纺织的那几个铜板钱,都不够为夫学费的零头呢,你还养为夫?”
“啊?!读书这么贵吗?”叶安安泄了一气,如霜打茄子萎缩。
接着,似乎想到什么,眼眸一亮。
“夫君,安安还可以卖长生粥!安安…安安肯定可以自己看好店面!”
“行了,你就别多想了。”
秦文远白了一眼,继续道,“你就别管三叔公他们说的,他们太迂腐了。”
“三叔公他们,根本不了解事情经过,还什么继续读书、光宗耀祖?凭他们手里几个钱,连我学费也没法交够。”
“不但如此,他们连自己吃饭,恐怕都顾不上了,一个个的,也只不过是每月收入几百文的卖菜钱,还自诩高商人一等。”
“今天走得急,收入还没算,但就咱夫妇俩昨天挣的钱,都够三叔公他们一家两月开销,他们没能力对咱家指手画脚。”
叶安安怔了下,萌萌的开始掰扯手指头数数,接着用力吸了吸鼻子:“好像真是这样,可是,夫君……”
秦文远打断,微微一笑道:“好了,安安。”
“秦家原本没有那么多规矩,我都说不去追究骗婚,他们还抓着不放。”
“三叔公他们,表面说的好听,是为了我,实则是他们,受不了被叶家村骗的气罢了。”
“安安,你要记住了,你是我秦文远明媒正娶的夫人,其他人说什么都没用,我认定了即可。”
“我说你是夫人,你便是,你又不是嫁给三叔公他们,在意他们的看法做什么?”
叶安安娇躯一震,微微睁大灵眸,朦胧的看着他,神情中带着一丝柔情。
苍白的俏脸,因为夫君的宠溺话语,终于冒出了一丝红彤。
此时,她心中已经越来越惶恐。
如果她嫁的,仅仅只是一个落魄的男子还好,她心中或许没有那么害怕,大不了被打死,一了百了。
然而现在夫君如此优秀,又这么向着自己,让她患得患失。
再加上夫君曾经是为读书人,让她觉得,自己压根配不上夫君,心中的恐慌便变得更加厉害了。
秦文远看着小丫头耸拉着脑袋,知道她在想什么,开口道,“安安,以后就别提读书一事,那已为过去。”
“现在咱夫妇俩要做的,是如何把咱家的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