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厂长亲自给我的，你不是已经检查过上头的厂长大印了吗？”
老李愣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心中五味杂陈。
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何雨柱平日里不显山不漏水，看起来像是四六不靠。
实际上守着后厨那个肥得流油的地方，给这个送点东西，给那个送点东西，拿厂里的东西借花献佛，却能和厂里的所有人都搞好关系。
连他这个老头子都不放过。
没想到，这么快就把自行车搁到手了。
老李干咳了好几声。
“这个，柱子呀。”
“我可不是不相信你这个条子，也不是不相信你这个人。”
“按照厂里的流程，像领自行车这样的贵价货，我是要找厂长亲自确认的。”
他推着何雨柱出去，快快的锁了仓库门。
不到半刻钟功夫，又急匆匆回来。
看到等在库房门口的何雨柱，热情又殷勤的迎上来。
冲着他嘿嘿直笑。
“柱子，这下你可真是发达了。”
“你是不知道，这批自行车下来之后，只有业务能力非常好的几个车间的领导才翻了几辆自行车，我们后勤部更是连毛都没有看见一根。”
“你现在居然也能领一辆。”
他好奇地望着何雨柱。
“刚才厂长说你给厂里拉来了大生意，这辆自行车是奖励你的。”
“我能问问，你拉来的最近是什么大生意吗？”
这算是厂长的原话。
可老李是不信的。
在他看来，何雨柱就是个只会做饭的厨子，可不像车间里那些技术工，那也就是比一般的厨子做饭好吃些，每天都围着锅台转，哪里有时间接触业务。
还能给厂里拉来大生意。
肯定是何雨柱会巴结人，哄的厂长高兴了，才分了一辆自行车给他。
“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家住的又远，每天都得走好几公里才能到厂里。”
“柱子，你要是有什么秘诀，也传授传授我呗，让厂长也给我奖励一辆自行车。”
何雨柱暗暗叹气。
六零年代就是这样。
城市刚刚遭受大难，原本隔三差五还能在街道里看到的汽车，如今已经少之又少，大部分人都是步行来回。
连自行车都成了只有少数人拥有的奢侈品。
就连他这个见识过高铁飞机，穿越而来的现代人，都不得不为一辆自行车折腰，便可以想见这自行车的可贵之处。
也难怪老李这么着急。
“我也没做什么。”
“就是好好练习自己的厨艺。”
“来谈合作的老板，吃了我做的菜，心里一高兴，就和厂长说好了，要签合同。”
“不过厂长也说了，这自行车可不是奖励我的，是我每天都要进出买菜，拉个米面啥的，有辆自行车也比较方便，他是为了方便我的工作，才来让我领一辆自行车。”
老李奇怪的看了何雨柱一眼。
他虽然守着库房这一亩三分地，可因为和何雨柱走得进后厨的事，他还是了解些的。
他说的那些拉米拉面，买油买菜的活，一般都是直接交给手下的小师傅，什么时候他亲自去过了，就他这样，什么方便工作，不过是说说而已。
老李叹息一声。
哎呀，说到底还是何雨柱有本事。
能笼络得了人心。
别说是厂长了，就连他，不也在何雨柱那里连吃带拿的。
能得到好处。
老李拍着胸脯，郑重其事道。
“说的也是，你这做菜的手艺肯定是没得说的，有一两个老板赏识你，愿意把生意交给轧钢厂来做，也是理所当然的。”
“走走走，跟我进去，给你挑个最好骑的自行车。”
库房这里头靠着墙角，摆了整整一排，十来辆自行车，每一辆都被擦的油光锃亮，那景象十分壮观。
何雨柱啧啧感叹两声。
要知道，六十年代的自行车，那就相当于现代社会的奔驰。
在这个年代骑着自行车来回，可以在现代社会开着奔驰上下班要有排面的多。
“也没啥挑的。”
凤凰牌是全国驰名的好牌子。
质量肯定没问题。
何雨柱随便推了一辆，走出库房的那一刻，路过的所有人都朝他投来了艳羡的目光。
他把饭盒挂在自行车车头，骑着车子晃晃悠悠的回了家。
等到明天，最迟后天，他就能再有一辆自行车了。
到时候给何雨水也骑上。
看谁还敢小瞧他们兄妹两个。
何雨柱捏了一把铃，清脆的铃声响彻了整条胡同。
正下班走在他前头的阎埠贵回过头来看。
眼睛一下子瞪圆了。
他双眼冒着光，一把拽住了何雨柱自行车的后塬。
“柱子，你这是去哪里发财了，怎么还骑了辆自行车回来，这是你买的吗？”
阎埠贵脑袋都懵了。
买自行车要用特殊工业票，这种票少见。
但更重要的是，哪怕有了票，也要再掏两三百块钱，才能在高档商场买一辆自行车。
这可不是什么普通家庭，能负担得起的。
何雨柱的自行车车头一歪，单腿撑在地面上。
冲着阎埠贵嘿嘿笑。
满脸憨气。
“三大爷，我哪儿能买得起自行车呀，您可真瞧得起我。”
“这自行车是厂里给我配的，说是让我上下班方便，到市场买个柴米油盐啥的也方便。”
何雨柱打混。
他太了解阎埠贵了。
要是让阎埠贵知道自行车是他的，恐怕这自行车就骑不到他的屁股底下了，阎埠贵肯定会找遍理由，天天借这自行车。
到时候，还得在外头不着调的吹牛皮。
他还不如从一开始就绝了阎埠贵这心思。
何雨柱登着脚踏板，准备扬长而去。
阎埠贵绝不放手。
乐呵呵的再次迎上来。
“你们厂长对你挺好的呀，连自行车都给你。”
“柱子呀，你还记不记得我昨天晚上跟你说的事，就是我们学校冉老师的事。”
看到自行车，阎埠贵已经眼热的不行了。
完全忘记了，昨天晚上他才和何雨柱有过争执。
不提请何雨柱当他儿子婚宴厨子的打算了。
直捡何雨柱可能感兴趣的事情说。
“记得呀。”
何雨柱看着眼冒绿光的阎埠贵，点头。
他又不是傻子。
怎么可能忘记昨天刚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