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犹如行走在沙漠中的人,知道他身上带着一泓清泉。
要是没有保护着宝贝的实力,那自然应该好好的藏起来。
现在被人发现了,看起来似乎能被奉为救星,实际上,却随时都有灭顶之灾。
否则,给皇室进献了和氏璧的忠臣,最后怎么会沦落到被砍了双腿,流落荒野,被活活饿死的惨境。
现在最要紧的,是把树舌扁灵芝的事情遮掩过去。
反正那树已经不在他家窗子下头了。
要怎么说才能把这棵树的情况瞒下去,还不全都由他。
他痛心疾首的低了头。
悔恨不已。
“我都不知道灵芝竟然有这样的功效。”
“邓厂长是知道的,我住在这种众多租户的四合院里,窗沿下突然长出一棵那么怪异的树,肯定是不能留的。”
“要是任凭那树继续长着,要被街坊四邻说闲话。”
“所以,昨天下午把您送走之后,我就把那树给锯了。”
“你说什么?”
邓望远一下从沙发上蹦起来。
不可置信的望着何雨柱。
那一树的宝贝,竟然就这样被何雨柱给锯了?
邓望远想想就觉得肉疼。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邓望远失望至极。
可一想到,就算树被锯断了,但枝桠上结出的树舌扁灵芝也许不受影响。
他迫不及待。
“你把树毁了,那树上长出来的东西呢?”
“雨柱师傅,你可千万别和我开玩笑,我此番来找你,可真的是有事相求的。”
昨天晚上,他闻着老伴儿身上的灵芝香气,半梦半醒间,也给自己泡了一杯灵芝粉水,喝过之后,他只觉浑身暖烘烘的,明明没有睡够时间,却半点不觉得困倦,反而精神焕发。
他喜不自胜。
便把这件大喜事,告诉了他的一位老朋友。
朋友一听说,立刻吵着嚷着,说他被病症所累,也想见识见识如此神奇的树舌扁灵芝,邓望远这才早早赶到轧钢厂。
“我有一位老朋友,他也和我老伴儿一样,一到秋冬季节,就咳嗽不止。”
“但他到医院去检查过,说得的不是肺疾,反而像是什么疑难杂症,我正准备找你在帮帮忙,看那神奇的扁灵芝,能不能将我朋友的咳疾也一并治了呢。”
“树虽然被毁了,东西你应该还留着吧。”
何雨柱表情僵硬。
勉强扯出个笑。
“我真不知道那树上长的东西是好是坏,也不敢随意尝试,昨天锯了树之后,大半都和树干一起,填到灶底下烧了。”
邓望远急的脸色发白。
在何雨柱面前走过来走过去,肉眼可见的惋惜。
“可惜了,真的太可惜了。”
“那么好的东西,怎么就一把火给烧了,太可惜了。”
他心里真觉得可惜。
树被毁了,东西被烧了,友人给他的嘱托就完不成了。
他那里倒是还有一些扁灵芝磨成的粉。
可那东西如此宝贝。
只要一想起,要把这样用一勺少一勺的宝贝,送给人,他就心疼的摧肝沥胆。
“雨柱师傅呀,你可真是太大意了。”
“那东西虽然没有搞清楚用途,但既然我已经带回去了,不日肯定会把他的具体效用反馈给你,你竟这样等不及,送了我出门就把树锯了,东西给烧了。”
邓望远自言自语。
猛地顿住脚步。
他想起何雨柱昨天下午的样子,从看见他时,他就急慌慌的。
再加上他看到那树时的惊讶。
明显是并不知道,自家院子里怎么会长出那么一棵树。
发生这样奇怪的事,想来,何雨柱为了不被别人说闲话,不陷入过多的麻烦中,在四合院的邻居回来之前,把他送走,又大刀阔斧锯了树,烧了果子,也是能理解的。
只是,他这心智太厉害了。
手段也硬。
他丝毫没有犹豫。
即便那树上长的不是树舌扁灵芝,而是树舌菇,拉到黑市上去卖,也能换到不少钱。
他竟说砍就给砍了。
“罢了罢了。”
邓望远泄气的摇头,坐到沙发上。
“看来是我那位老友和这样的宝贝没缘分。”
“可怜他被病痛折磨,一天到晚咳得死去活来的。”
看邓望远脸色实在不好。
何雨柱淡淡笑开。
昨天下午给邓望远摘树舌扁灵芝时,他刻意多摘了几朵。
本想全部送给邓望远,但因为他没收钱,邓望远很不好意思,只带了两朵回去。
如今,剩下那几朵还在他屋的桌上放着。
“邓厂长不用这么着急。”
听何雨柱这么说,邓望远心中立刻燃起希望。
目光灼灼的望着他。
激动的声音打颤。
“这是什么意思,你没有把树上的果子烧尽,还留了些吗?”
何雨柱淡笑:“不是您说,要拿回去试试,如果效果好,您还要再来找我?”
“就因着您这句话,我昨天下午动手之前,特地摘了几朵留下,现就放在我家。”
“就怕这东西万一对您有用,您日后找来,再耽误了您的事。”
“您要是不着急,等我下班就回家取东西,给您送过来。”
轧钢厂厂长本来在旁边听得心惊胆战。
看邓望远一副恨铁不成钢,又极其烦躁惋惜的样子。
他还以为,轧钢厂恐怕搭不上华盛这条船了。
没想到,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何雨柱竟还留了后手。
他心中虽好奇邓望远和何雨柱谈论的树舌扁灵芝究竟有什么神奇效果,却更加知道,树被毁了,果子被烧了,那就是在宝贝的东西,也轮不到他身上了。
与其过问这些非己之物,不如使使劲,让轧钢厂搭华盛的船,搭的在稳当些。
“柱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厨房那么多小师傅,只需要按照以往的惯例,把工人们的早饭准备出来就行,哪里需要你盯着。”
“我看你也不用等到下班,现在就回去,给邓厂长把那东西取来。”
何雨柱惊讶。
没想到,厂长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
他肯定很怕惹邓望远生出一点点不满。
邓望远却哈哈大笑。
“不急不急,不必急于一时。”
他又拉住何雨柱的手。
心中欣慰。
他欣慰地倒不是多了,那几朵树舌扁灵芝,而是他觉得何雨柱这个人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