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
一路上,许大茂都非常小心的看着何雨柱的脸色。
他一忍再忍。
最终还是没能忍住。
上前两步,直接拉住了何雨柱的袖子。
“我们真的不管厂里的事了吗?”
“你刚才不是还说,那里头坐着的彼得是你朋友,和你关系非常好。”
“你要是准备不出一桌丰盛的宴席,肯定会让他没面子,那你现在这样撂挑子不干,到时候没有饭菜端上桌,彼得是不是要更加丢脸了?”
何雨柱停下脚步。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许大茂。
没想到,这个时候许大茂居然会站出来劝他。
虽说拿的是彼得的幌子。
可到底还是为了轧钢厂。
还真是奇怪。
连许大茂这样的人,都能明白今天这一桌宴席对轧钢厂的重要性,怎么身为轧钢厂厂长的杨为民,却不明白呢。
拉他进后厨的时候说的千好万好。
等他把菜单拟好了,已经去采购东西了,他又觉得价格高。
“当初我就曾经和秦淮如说过,升米恩斗米仇。”
“这就像我走在路上看见一个乞丐非常可怜,我每天给这乞丐五毛钱,可后来有一天我交了女朋友,我的生活开销变大了,我再也没有每天的五毛钱给乞丐了,那乞丐因为得不到我的五毛钱,反而会跳脚骂我,说我是用他的钱养了自己的女朋友。”
“你觉不觉得,刚才的杨厂长就像那个跳脚的乞丐?”
许大茂满脸的尴尬。
何雨柱不说还好。
这一说,杨厂长确实和跳脚的乞丐没有什么两样。
他怕是忘记了,工厂厨师另外设宴接待领导客户,本来就是要收费的,不能因为何雨柱以前没有收过,就因为他现在开始收费了,而对他不满。
甚至处处看他不顺眼。
直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怒骂他,把他赶出轧钢厂。
许大茂跟在何雨柱身后。
现在连他都能看得出来。
何雨柱早就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今天,不是何雨柱,离不开轧钢厂,而是轧钢厂离不开何雨柱。
可怜的杨厂长,居然还没有看清这点事实。
“你就不管彼得了吗?”
许大茂好奇。
想也知道。
何雨柱被赶走,那个什么劳什子的邓厨师,肯定端不出好菜来。
到时候宴席抓瞎。
那彼得身为这次宴席的东道主,肯定会丢了大面子,闹出大笑话。
说不准还要被那些外国人说他吹牛。
恐怕脸上挂不住。
别说是身处当场。
就算是许大茂,现在在脑子里想一想有可能发生的场面,都觉得尴尬,尴尬的能用脚趾头抠出一个地洞钻进去。
可何雨柱却笑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
“杨厂长忌惮我,就像彼得的领导忌惮他一样,我们俩的处境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还曾经跟我提过自己在领导的手底下不好干,干的多了害怕领导就爱他抢功了,干的少了,又担心领导看不惯他以后回国之后给他穿小鞋,在他的支援报告里头乱写,他觉得他就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当时我还举过我和杨厂长的例子开解他。”
许大茂没反应过来。
他愣愣的啊了一声。
有些不明白何雨柱为什么会说这些。
正准备问一问。
就再次听到何雨柱声音。
“放心吧,彼得知道四合院地址,只要他知道今天的宴席不是我做的。”
“都不用等到今天晚上,太阳落山之前他就能追到四合院,领着他的那些朋友们,一起到四合院,到时候我自然会设宴好好款待他们。”
许大茂听得唏嘘。
他算是明白了。
杨厂长总是拿厂长的架子压人。
可实际上他不懂,所有找到轧钢厂后厨的人,所有愿意在轧钢厂被宴请的人,本来就不是看在他杨厂长的面子上。
而是看在何雨柱的面子上,看在他做的菜的面子上。
亏得杨厂长还把自己摆的那么高。
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
许大茂唉声叹了一下。
“柱子,其实有今天的事情,也不能怪杨厂长。”
“主要是这段时间轧钢厂的风头太盛了,一连拿下了两单大生意,那些大客户和老领导们都在打听轧钢厂的事情,打听你做的菜,个个见了杨厂长,都夸他御下有方,说他如果再照这样下去,肯定还能再往上走一步。”
“这繁花似锦,烈火烹油。”
“恐怕杨厂长也是一时头脑昏聩,连他自己都没有想过,他这样做是舍本逐末了。”
何雨柱一笑。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自从杨厂长坏了他的事,从他和李四平设好的圈套里放走了秦淮如,还不真诚,道歉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对杨厂长这个人没有指望了。
他算是彻底看清了他。
如果不是听了刘岚的劝,如果不是想着小食堂建成之后,他可以分润,可以赚钱。
他早就已经从轧钢厂离开了。
哪里还用等到今天。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俩还是快点儿。”
“我带你看看院子。”
“前两天林大哥到我家里来做,还说起,我那一幢宅子老是有人闹事,我今天也准备去看看的,你可别耽误了我的时间。”
许大茂本来还想说什么。
但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
罢了。
何雨柱是什么样的人他太了解了,善良,但原则性非常强,杨厂长已经挑战到了他的底线。
就算他说什么。
何雨柱也不能改变心意了。
反正他在电影院,也不是顿顿都要去轧钢厂食堂吃。
再说了,他和何雨柱住在一个院子里,只要跟他把关系搞好了,何雨柱做了什么好吃的,难道还能漏掉他的一份吗?
他又何必费劲巴拉的,吃力不讨好。
“我哪儿耽搁了?”
“咱虽然在说话,但这个脚底下不是还一直走着呢吗?”
许大茂着急的往前赶了两步。
话音未落。
一辆汽车突然横在了两人面前。
这车,何雨柱和许大茂都认识,是杨厂长的公车。
许大茂抿着嘴笑,忍的好痛苦才没有笑出声。
撞了一下何雨柱的胳膊:“柱子,看来今天你注定是带我看不了宅子,也处理不了你自己的麻烦了。”
“我早就知道,今天这场宴席非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