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更明白,如果她不承担这笔花销,那捧梗儿只会罪上加罪,可能会被多关好多年。
她根本不舍得她孙子在里头待一天。
更别说多待好几年。
这是绝对不能够的。
好在,这几年她把家里的钱管的很紧,不管是当年儿子的抚恤金,还是后来秦淮如的工资,偷煤炭赚来的那些快钱,都被她仔仔细细的存起来了。
只要把那些钱拿出来,捧梗儿就有救了。
贾张氏有些后悔。
她从来不知道,机关放出来消息,是为了让被抓住的人的家属活动关系,把人捞出来的。
如果早知道花点钱就能把捧梗儿捞出来,这一件事是真的,那她肯定会早点儿拿钱出来的。
贾张氏心里很恨,却又不知道该恨谁。
恨秦淮如。
秦淮如那个贱人,什么事都不和她说清楚,如果她早早的把拿钱赎人这消息来源告诉她,让她确定了这消息是真实有效的,她又怎么可能会舍不得拿钱出来?
还比不上她孙子几年的自由吗?
而且秦淮如那个贱人,在外头不知道跟多少男人睡过,现在让她搞点儿钱回来救自己儿子。
她都搞不回来。
真是没用。
她也恨何雨柱。
何雨柱这个傻逼,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精明,任由秦淮如在他面前在念唱作打,他居然都扛住了,居然一毛钱也没拿出来。
简直一毛不拔。
况且,她家今天面临的所有惨状,多多少少都和何雨柱有些关系。
何雨柱,或许早就不像以前那样了,只有秦淮如那个小贱人没有认清这个现状。
还一再寄希望于她身上。
误了她孙子这么久,还毁了她家的名声。
贾张氏也恨聋老太太。
这个老婆子明明把一切都打听的清清楚楚,心里跟明镜儿一样,却不愿意给他们家提示一句。
老不死的东西。
她现在就希望这老婆的东西那天晚上脱了鞋,第二天就不要再睁开眼了。
这个老东西早点儿死了,才能解贾张氏的心头之恨。
不过,贾张氏最恨的还是易中海。
易中海那个王八蛋。
当初想睡秦淮如的时候,说的千好万好,说只要让他跟秦淮如在一处,他就能保证他们家永远有好日子过,也一定会护着捧梗儿。
结果是到临头,他只拿出五块钱来恶心人。
甚至今天还在轧钢厂落井下石,秦淮如之所以被轧钢厂开除,和易中海那个老王八蛋是有直接关系的。
贾张氏长长的吐了口气。
她没忘记,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捧梗儿救出来。
但这些人她都记住了。
记得牢牢的。
等到她把捧梗儿救出来的那一天,就是她对这些人实施报复开始的那一天。
这些明理案例算计他们家,不愿意帮他们家的人,她都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的,总有一天,他们会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你们……”
贾张氏指了一下何雨柱,又指了一下聋老太太。
“你们都给我等着,你们今天非但不帮我,还笑话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们有好日子过的。”
贾张氏放完了狠话。
急匆匆转身就出了门。
李四平看了一眼。
对何雨柱道:“你先坐着,我去看看。”
“行。”
何雨柱本来是准备自己跟出去看看的。
现在李四平既然已经开了口,他自然从善如流。
再怎么说,李四平出面,都要比他方便。
他只需要等贾张氏从医院回来,去找李四平一趟,和他互通有无就行。
转眼,屋子里就只剩下何雨柱和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终于合上了一直翻看的那一本大书,抬头望见何雨柱一直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她弯弯的眼睛中精光一闪。
手指着何雨柱的方向,调侃的晃了一下,语气间满都是宠溺。
“你呀你。”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柱子,你现在可是越来越聪明了。”
何雨柱笑着,并不搭茬,反问道:“唉!老太太这话说的好奇怪,我知道什么了?”
“呿!”
聋老太太笑眯眯的啐何雨柱一口。
“你这个小猢狲,你明明一早就看出来了,少在我面前装无辜,你现在可不像以前了,在别人面前装装样子也就算了,你可别想瞒我。”
何雨柱笑了。
他确实早就已经看出来了。
今天,捧梗儿发生的一切,根本都是老太太一手安排的。
虽然在今天之前何雨柱并不知道老太太是多厉害的五保户,但依照她的年龄和她平日的行事作风,何雨柱还是能窥见她年轻时的风姿的。
所有是五保户的人,无论是家室,还是身份,本来就不差。
老太太气质超然,无论遇到什么天大的事,她都不慌不忙的,仿佛对一切事物都胸有成竹。
再加上她一个人拥有这么大个四合院。
老头子不在了,又无儿无女。
很容易就能看得出来。
老太太其实是个老红军,而且,还极有可能是战争时期,英勇作战过的军属。
只有这样的身份,才能当得起老太太这通身的气派。
丈夫过世,儿女过世的噩耗,不但没有压垮她,反而让她像一株遗世独立的松柏一样,显得越发清贵超然。
还挑中了一大妈,那个老实厚道的人,一培养就是十几年。
这样的人必然一直坚定,而且有心机也有手段。
她爱一大妈如女。
怎么可能舍得一大妈,平白受委屈。
往日,易中海和秦淮如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没有摆在明面上,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他俩的龌龊事闹的满院子人尽皆知,惹的一大妈伤心不说,更是打了他老人家的脸。
他怎么可能放过?
不过,秦淮如和易中海却是要分开处置的。
秦淮如本身就是一个以勾引男人为乐的贱人,平日里虽然装的可怜兮兮的,让人人看见她都心生怜惜。
可那也只是在爷们儿面前有用的路数。
老太太活了这么多年,数闻噩耗,几度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历经世事。
她又怎么可能看不透,秦淮如人前人后两套皮子的这番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