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明明是惊惧,可脸上却不由自主地扯出了笑。
只是笑容非常扭曲。
“哈哈哈,好痒。”
她叫唤着,把盆扔在地上,就往刚才动了水龙头的手背上挠。
这一挠不要紧,结果两只手都痒了起来。
她挠的范围越来越大。
可所有被她双手碰过的地方,都越来越痒。
她很痛苦,又痒又疼。
可嘴巴一张就是止不住哈哈哈的笑声。
四合院所有人家都停下了自己手里的活计,转身朝这边看过来。
许大茂见状。
心里念了一声怪。
却非常机敏的,在贾张氏伸手过来想抓住她的时候,躲身避开。
“你干什么?”
贾张氏这模样实在有点吓人。
刚才趁着他不注意冲上来的时候,还真把许大茂吓了一跳。
“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的,最近是怎么回事?”
“我痒……我……好痒……”
贾张氏笑得流汗。
她忍不住,抬起手擦汗。
这下可好,脸也痒了起来。
奇痒难耐。
让她什么都顾及不了,伸着长长的,充满了泥垢的指甲就往脸上抠。
她越扣越用劲儿。
一心想止痒。
可周围的人却吓得叫出了声。
“哎呀,我的妈呀。”
原本凑上来看贾张氏的人,都是满脸惊恐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甚至有几个避之不及,脸上露出恐惧之色,回头看了看自己家的男人,在人群中,三步并作两步的直接躲在了自家男人身后。
秦淮如也从屋里出来。
一看到贾张氏的样子,立刻掩着唇角了出来。
“妈,你这是干什么呢,还不停手。”
“你把脸都抓烂了。”
秦淮如一下子扑上来。
她准备抓住贾张氏的双手,牵制住她的动作。
说时迟那时快,贾张氏那一下挠得尤其狠,直接从下把拉到了脖子。
本来她脖子不痒,只是脸上痒。
可因为手掌心不小心撞了脖子一下,这一下可连脖子也一起痒起来。
她痛苦不堪。
满是泥垢鲜血的指甲又往脖子上抠。
秦淮如一个激灵,也不敢上去拉人了,噔噔噔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妈,你别挠了,别挠了。”
“你小心点儿。”
“手别碰到别的地方。”
她身体不断往后缩,嘴上却又提醒着。
可贾张氏哪里顾得上这些。
她现在头脸奇痒无比,手也痒的出奇,她根本无法忍受。
“你废什么话,有那个功夫还不赶紧过来给我挠,我快痒死了。”
贾张氏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居然说了正常的话。
秦淮如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被她这么一吼,居然十分恐惧的瑟缩了一下。
立刻就有人看不下去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呀,看小秦这日子过得苦的。”
“一家子老少都吃她的喝她的,婆婆对她还这么恶,这样的日子有什么过头,还不如早早的找个人改嫁了去。”
“这么年轻,难道还要被这一家子给拖死吗?”
贾张氏这一下顾不上身上痒了。
淬了毒一样的眼睛看过去。
高声怒骂。
“你们这一群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胡说什么呢?”
“秦淮如这个小贱人,克死了我儿子,她就是死也得死在我家炕上,你们一个个的要是再敢给她瞎出主意,我就是死了,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她满头满脸是血。
语气又凶恶无比,面容扭曲。
简直就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让被她盯着的那个人遍体生寒。
骂完了别人。
贾张氏又扭过头来骂秦淮如。
“秦淮如,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过来帮我挠。”
“你就这样干看着我难受,什么都不做,不孝的东西。”
秦淮如眼眶里含着泪水。
看着实在是柔弱,可怜的不得了。
她一步一顿。
将那种迫于无奈的心情表达的淋漓尽致。
周围有几个和秦淮如关系比较好的,还在替他打抱不平。
“张大妈,你这样不合适吧?”
“就你这手碰到哪里,哪里就痒,你把自己都折腾成这副样子了,还要让淮如帮你。”
“万一你这闹痒痒的毛病,再传染给淮如,你家剩下的那两个女娃,谁来管谁来给他们做饭,你现在浑身都是血,待会儿送了卫生所,谁跑前跑后的给你张罗。”
“还有你家那个被抓了的大孙子,你指望谁把他捞出来?”
贾张氏终于不再骂了。
秦淮如也停下了脚步。
这婆媳俩都不约而同的抓住了重点。
贾张氏心里虽然恨秦淮如,可以明白,此时没有他不行。
如果让秦淮如和他一样,传染上这奇痒无比的症状,在折腾的满头满脸都是血,精疲力尽,直接躺倒。
那他们家可就没人了。
两个孙女要挨饿,他们俩病号没人管。
这些都是小事。
最重要的是,一旦他们都躺下了,捧梗儿就真的一点指望都没了,没有哪个外人会尽心尽力跑前跑后,帮他们把捧梗儿捞出来。
贾张氏恶狠狠地瞪着秦淮如,心中虽然不解恨,到底没有在说什么,围观的人群中又是一阵惊叫。
因为贾张氏的脸上开始起包了。
一个又一个硕大又红肿的血包,瞬间遍布了她满手满脸。
而且越来越红。
明闪闪的。
仿佛下一秒就要爆掉一样。
“我的妈呀,这是怎么回事?”
“张大妈这样子可不像是得病,我看这是中了邪了吧。”
人群中议论纷纷。
有人被吓得,话不经脑子就说了出来。
被旁边的人一拉,赶紧着急忙慌的住口。
可她的话却提醒了周围一圈人。
贾张氏的样子看着真是比鬼还可怕,他们谁也不敢靠近,再加上贾张氏现在不受控制的不停挠,血流了满身,又不停的痛苦的想要往外冲。
把原本围得好好的人群吓得喳喳呼呼叫。
东逃西窜的。
那样子还真像是中邪魔怔了一样。
“大清早的,都围在这里干什么呢?”
人群后,一阵呼喝声。
是三大爷阎埠贵的酒终于醒了。
纵然他是个教书的,有些见识,听过的奇闻异事也多,看到贾张氏时还是忍不住愣了一下。
“我的妈呀,贾嫂子,你这手和脸是怎么搞的,一大清早搞得血淋淋的,多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