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种生物,他们族中祭台常设,他们以雪狼做祭,他们为主。
他们辅狼六十载,狼亡,己嗜肉饮血,反之亦然,人不测,狼反,狼嗜人。
不过有一个特点,是永恒不变的,狼人,狼与人,辗转沉沦,生花无枯骨,白骨不盛华。
他们均衡的生长着,他们都可以,永远不死。
他们何以致不死呢?他们脱出时间,不被限制,他们!其他也是一样的。
九天曾经对无厌说过自己的家事,只是不那么彻底,是家事而非家世。
狼是至高无上的,一如九天的唯我独尊,他不是一个不谦虚的人,他只是带着与生俱来的野性。
在狼的世界里只相信强者,他们还是不一样,在九天的世界里,重志同道合!
“对啊,没有什么区别,本质上的事情,我可以说我很了解…你吗?你们家里的人,于我却无关重要,”
白无厌说。
顾九天说,他是雪狼族第一人,如今见证,他亦是最后一人,没有区别,也不能说好。
“哦?”顾九天嘴角微翘,眼神宠溺,“你了解我,何以见得?”他半分挑衅。
“前些日子,我问你,雪狼人屠朔阳满城,不占半分地界,不在情理当中。”
“只占点儿地方未免也太便宜他们了,我要他们长生不死,我要他们永远效忠于我的麾下。”
“你居然没有杀他们,倒挺让我意外的。”
“无厌,我该说你是太聪明呢,还是太傻啊?”
“太傻吧。。”
有人说九位公子反套路出牌,其实不然,他们是走的远了,看遍了繁华,懂得多了。
“为什么?”
顾九天却是完全无法理解,如果换做是他,他必然要说,聪明如我,机智本天。
“你们啊,都是肤浅,与其让你明嘲暗讽,笑我聪明,倒不如我自行把握,九天,你会对我十分佩服吧?”
他十分得意,其实这是司空见惯的事,几位公子习以为常,不觉新鲜了,而菅岚若能听到他们的话,就很不容易了。
今夜,思雨有心事啊?很正常,顾九天是她哥哥,可她完全没有一丁点的印象了?
“好好好,别说,手中暗权横扫,还真有那么点文人墨客的意思,九天,甘拜下风!”
他们玩笑着,他们严肃者,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有拿这当一回事,只有顾九天知道,意义非凡。
对他意义非凡罢!这样也好,过于紧张的氛围,反而影响整体效果呢!
“九天,你杀不杀朔阳人跟无厌傻不傻有什么关系?我想了想,始终也没有想明白。”黎宸澜插了一句。
顾九天笑了笑,他一直拿他当弟弟看,现在又莫名觉得他十分可爱。
顾九天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要知道他对他的最高评价,除了一双美眸,也没其他什么。
他觉得他十分的养眼,做起事来,莫名可爱。
“几位,从见面开始,我好像就没听你们说过几句话,受什么刺激了?”
他先并没有回答他,他只是去调侃一下旁人,这时候,真不知道是在给别人找存在,还是帮自己找存在感?
“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讲故事的人,倾听也是一种修养,我们都愿意做你的听众。”
花聘远回了一句。
他还真的归来不少言语,最喜欢给顾九天拆台。
“不不不,你知道吗?你的倾听是一种高度。”顾九天回说。
“过奖过奖。”话都赶那份儿上去了。
“为什么?”黎宸澜又重复着问了一遍。
“因为,有两个原因,你想听哪个?”
“等等,你不会要告诉我说一个好的,一个不好的,让我做无聊的选择,你随意,我不管。”白无厌忙说。
实不相瞒,我们白公子是个名副其实的选择困难户,做选择那种事不适合他,他也做不来。
“好吧,反正我觉得也差不多。”
“你说。”
“你有没有听说过,第十九层地狱在人间,有一种感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今的他们啊,纵然满身伤痕,也不会死的,或者,他们放干自己身上的血,剔掉身上的肉,也不会死的。”
“你…”白无厌哑然,我依稀的觉得那个表情很熟悉,当初初遇九天之时,朔阳之人尽死,因是何由,也这般模样。
“我觉得他们会感谢我,至少当中一部分的人会,旁人皆说那是鬼城,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鬼。”
这是一个不置可否的事实,白无厌的伸张正义也无用,脱出时间限制,不用担忧生死,多少人求之不得,多少人望尘莫及,他们会感谢他的。
“可是…”白无厌声音很低。
“这是第一个原因。”顾九天的声音很高,其实也不是真的高,这么对比起来吧。
“我的一生遇到过许多的人,善良,残忍,但我只遇到过一个愿意陪我喝酒,听故事的人。”他说。
“哪个人?”白无厌突然亢奋,问。
顾九天觉得无奈又好笑“就是你啊!”
“那又怎么了?”这是他的意料当中,他就是想听他说罢了。
“我知道你不想我杀人,我十分的了解你,所以我不想让你为不值得人而伤心。”
顾九天一本正经的对他说。
“那思雨呢?她不是鬼吗!”
顾九天用胳膊戳了戳他,然后凑过去,小声的跟他说了些什么,后来他就再也没有问过了。
至于说了什么,旁人也不去问,他们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就会知道了。
白无厌终于也笑了笑,我想我不能理解他,他真的是一个多么善良的人啊!
我以前觉得,他遇到顾九天是他的荣幸,后来才知道,能有白无厌这样的朋友,才是多不容易。
有人说我把友情衡量了价值,就降低了他的可贵,我笑了笑,我只是三分羡慕加七分嫉妒。
纯真的友谊很难得,就像秒针走过,你一眨眼的瞬间,就错过了他的一刻。
“无厌,对不起。”他说。
“啊?”他一头雾水。
“我想,当初我应该坦诚相告,不应该瞒你,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啊!”
“是一辈子的。”
“九天的一辈子,没有止境,你可想好。”
“当然,说了一辈子就是一辈子。”
他先是斗志昂扬的说,然后……
“顾九天,”他叫了他一声,莫名其妙,他惊了一下。
“干嘛?”
“作为好朋友,你不要再瞒着我,我问什么,你也不要骗我。”
“干嘛,这么严肃,我知无不答,你问吧。”
“你有事瞒着我。”他说,他根本就不是在问他,他十分笃定。
“没……”他刚想说,却又无法说出口,良久,他说“出事了。”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不是帮不凡,不悦还是顾九天呢?
“什么啊,哪有什么事啊,你是不是……”
他还没有说完,酒馆里的蜡烛灭了,他晃神儿间,好像看到一个黑影过去。
那个人,没有头,也没有腿,没有胳膊,也没有手,只有一块上半身,在空中飘着。
似乎渗着血,勉为其难吧,能看出是个人。
“我^0^靠,那什么玩意儿?”凌秋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叫骂一声。
“那是个人。”顾九天说。“哥哥,注意,别丢范儿啊?”然后调侃了一句。
“废话,都能看到我的时候,我当然一言不发。”
“……”
“~”
无语。
“这种事遇上咱们,有意思,好玩!”叶舟袆倒是蛮高兴。
“好玩个毛,倒霉!”风凭还觉得十分晦气。
“这才是江湖,前路不知,慢行漫珍惜。”顾九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