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袋一根筋，不懂拐弯，哪里知道老仆就是在昆仑山上对他们进行测试的那位？
只不过现在的他换了一张面容，当然，在昆仑山上的那张面容也不是真容。
上官一族，一般情况下全都以假面示人的，基本不会用真面目面世。
想了一阵，莫无愁摇摇头，想不通，那就不想，抓住季向空朝反方向而去。
那方向，也是楚萧等待他们的地方。
片刻后，来到大堂！
楚萧眸中露出喜悦。
“人带来了。”莫无愁声音平淡，仿佛她带来的人只是普通角色，根本不是大名鼎鼎的三绝之一季向空。
说话间，她将季向空丢到楚萧脚边。
此刻的季向空被大铁链子从肩膀捆到脚踝，整个人又被大穴封住，昏昏迷迷，然而呼吸平顺，没有性命之忧。
楚萧低头看了一眼，他的身上还在流血，渗出铁链滴落地面，看的楚萧心惊肉跳。
天呐，不愧是三绝之一，真是厉害。
若换成普通人，早死的不能再死了。
说实话，楚萧都没想过莫无愁真能把人活捉回来。
他当时给她的交代是，能活着是最好的，做不到就杀了。
毕竟季向空武功已入巅峰，要活捉很难。
思索间，楚萧像是想到什么，猛然抬头看过去，“莫姑娘，你有没有受伤？”
在楚萧的概念里，三绝武功虽有偏差，但应当差不了多少，如今季向空被打成这样，而且看伤势应当是莫无愁化气为剑留下的痕迹，根本没有其他人一起帮她围杀。
换而言之，是莫无愁一人把季向空打成这样！所以他担心的不得了。
闻言，莫无愁心中甜蜜，但很快神色变得更加冷漠。
“大天，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你问吧，楚某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要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楚萧心头一个咯噔，“楚某为人光明磊落，自然不会欺骗姑娘。”
完了，她起疑了，幸好提前做过准备。
莫无愁深深看他，“为何在凉州，我们展开那么大的一场屠杀，凉州守军却视若无睹？
在我等围杀之后，还莫名出现大量马匹和武器。
马是军中经过训练的战马，武器更是军中强弩。”
说到这，莫无愁神色又冷漠几分。
“大天，你究竟是谁？或者清水究竟是谁？谁能动用朝廷的东西？”
楚萧温和一笑，“姑娘，楚某不敢骗你，楚某和朝廷真没关系，就是有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打点些关系，这些自然就有了。
至于清水，她本身也没多大能耐，她仰仗的是背后支持她的力量。”
没办法，楚萧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把说辞都想好了，将一切都往清水身上推，否则一旦被莫无愁知道他一直以来都在欺骗她，必然会被一刀捅了。
当然，他也不是恶意往清水身上泼脏水，在此之前，他已经和清水有过商量。
毕竟此次行动没有皇帝身份在背后推波助澜，绝不会赢，也没有这种战果。
而清水的意思很简单，随便楚萧怎么折腾，只要别暴露她是上官先生以及上官家的一众秘密就可以。
“清水背后有人？谁？什么人？朝廷的人？”莫无愁狐疑。
楚萧叹了口气，摇头，“不是，她是上官先生的女仆……”
莫无愁倒抽凉气，“女仆……她居然是上官先生的人？”
紧接着，她死死看着楚萧，神情复杂。
“所以，上官先生是选择了你？”
楚萧微微点头，装出一副诚恳的样子，回望莫无愁震惊的美眸，缓缓道：“不错，确实如此。实不相瞒，之前的逍遥宫、龙虎山议事，所有计谋并非楚某所想，而是上官先生帮楚某出谋划策！”
闻言，莫无愁松了口气，这样一来就对了，没有疑惑了。
从龙虎山一事开始，楚萧便处处料事如神，也是从那时开始，她对他有所怀疑，而今天的凉州一行，让她更加起疑。
她很害怕，倘若楚萧是朝廷的人，她该怎么办？要不要把他杀了？她不清楚。
现在能确定了，楚大天不是朝廷的人，她如释重负，随即开起玩笑，“大天，没想到啊，上官先生居然会选择你为主人！你挺厉害的嘛！而且隐瞒我那么久。”
楚萧面露难色，叹了口气，“我也没办法呀，实在是上官先生有过吩咐，不让楚某告诉别人。
若非姑娘对楚某有所怀疑，楚某定然不能当这小人。”
闻言，莫无愁感动无比，点点头，“能否让我见一见传说中的上官先生？”
她的确非常好奇，也知道这个要求很为难楚萧，但她忍不住耍了回小性子。
楚萧直截了当的摇头，“姑娘，这一点恐怕楚某不能让你如愿。上官先生一向低调，他连他的名讳都不愿楚某和别人提及，肯定不会愿意见除了楚某之外的其他人！”
莫无愁知道他会拒绝，故而心中也没多少失望，只是淡然道：“无妨。”
楚萧感激的抱了一拳，“谢姑娘深明大义。”
不得不说，莫无愁一如既往事事替他着想。
“行了，没别的事了，我要去休息了。”莫无愁开口，“对了，季向空已经被我封住周身大穴，无法动用内力，你千万不要擅自将其解开，否则后患无穷，你不是对手。
若你要审问他，一会儿他就会醒来。”
话落，身形一动，人已离开大堂，前往楚萧提前给她准备的房间。
刚踏进房门，她便再也控制不住的吐出一口血来，脸色白下三分。
白日，面对季向空的拼死打斗，她始终都避开他的命门，未曾对他下杀手。
在有所限制的前提下，她不可能不受伤，而且受伤程度远超想象，一路强撑过来，没有表露，无非是性格使然，习惯在外人面前坚强而已。
从小到大，不管她处于什么环境，受了多少委屈、伤害，她都是一人承受，一人舔抵伤口。
所以，她讨厌在别人面前，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