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空猛然出掌,重重掌印,呼啸而出。
片刻,两人已过五招刹那,掌印翻飞,剑气纵横,两人对战间,周围根本无人敢靠近。
同为三绝,打起来恐怖至极,清水连连倒抽凉气,心惊肉跳,仅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施展轻功跳到树上,俯瞰下方。
此刻,刺杀她和老仆的杀手都已聚集在此,大约三千余人,城内已无杀手涌来。
想了想,清水内力激荡,取出骨笛,吹响独特声音,内力配合声响,传遍此间。
紧接着,四周哗啦啦的,涌来属于万计的江湖人,他们从四面八方冲来,对杀手展开绞杀。
来的这些人,个个头上戴着一条黑布,看起来像是江湖人士,但清水清楚,这些人只是打扮成江湖人,实际都是楚萧派来帮她平顶上官家反贼的。
数万人,无非只是身体比普通人强悍一些、会个一招半式、并不是武学大家高手一类的人物!唯一的优点,就是人多。
这也是楚萧当时和清水说的,以人命去填,也要帮清水摆平上官家的决心。
清水立在树梢上,内里鼓荡,一字一顿,“杀无赦!”
话落,围杀的更加厉害。
数万人不要命似的汇集一处,大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架势。
这里在展开大屠杀时,另外一边,五千南境骑兵呼啸而来。
原本一路平坦的地面,突然被拉起绳索,紧接着大部队迅速勒马,马儿仰天嘶鸣,其中还夹杂着南境军的暴怒声。
下一刻,人还没反应过来,又有铺天盖地的箭矢从空中飞落,像剑雨一样倾泻而下。
骑兵的盔甲压根防不住这等攻击,几轮下来就死了近两千人马。
紧接着,呼啸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降者不杀,降者不杀,速速投降!”
这支偷袭的队伍,正是景元蓠偷偷从京城带来的万余兵马。
京城距离凉州不过三十里地,比当前南晋军驻扎地要近了四十里。
就是这四十里的距离,加上楚萧的运筹帷幄,司婉柔必败无疑,她绝没可能救得了上官二叔。
而且司婉柔不出兵去救上官二叔还好,只要她敢派人来救,出兵五千,楚萧就出一万。
她出五万,楚萧就直接派大军偷袭南境驻扎大营。
总之,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经过严密算计,以及想好数条退路!
五千南晋军侧方十五里地,一个女子骑着一匹高头骏马赶来,正是经过改装的司婉柔。
但是在这距离,她隐隐听到远处传来的喊杀声,哭声,求饶声,心底一痛,知道来晚了!
虽说一下损失五千手下,她有点儿舍不得,但面庞清冷,眼中没有丝毫慌张,因为楚萧以为她派五千人来是为了救上官二叔。
其实,此行目的仅如此,她还另有所图。
南境军一个一个的减少,在快被杀光的瞬间,司婉柔眼神冷漠的调转马头。
骑了一段时间后,丢下马匹,施展轻功,朝树林飞去。
她不能往这条路走了,要避开战场,从山路绕过去进入凉州!
山路忐忑崎岖,对行军来讲,不仅速度会被拖慢,山高林密,还有可能会因此迷失方向。
但司婉柔武功不弱,非常高,山路虽说崎岖陡峭,但对她几乎没有影响,如履平地,甚至还能利用轻功飞到高处,对此地面貌一览无余。
她从山路绕行,迅速前往凉州!
景元蓠这边,她下令对五千南境军展开屠杀!
虽然楚萧和她特意交代,南境军也是大晋将士,能不伤性命,尽量不伤性命,务必让他们投降。
但他同样也说过,若宁死不降,就格杀无论。
但凡心慈手软者,提头来见。
与此同时,凉州城门外,楚萧安排过来围杀的万余人,大战进入尾声。
这些人中有不少是死囚犯,用来当炮灰,目的自然是尽可能控制京军伤亡数量。
但即便这样,万余人加清水和老仆带来的百余高手,死伤无数。
从城内带出的百余人只剩一半,或多或少还都受了伤,楚萧的万余人更是惨不忍睹,只剩下不到千人还活着,其中死囚占了百人。
活着的死囚激动的大喊大叫,因为这一战是他们和楚萧的约定,这战完事儿后,只要能活下来,将赦免死罪。
不仅如此,还赏赐给他们良田豪宅,让其有安身立命的根本。
现在,大战结束了,活着的死囚们能不高兴吗?
只是,悲哀的是士兵,看着昔日一道训练的同伴的尸体,个个红了眼眶。
这边围杀结束,那边莫无愁和季向空还在打着!
这些年,莫无愁武功不断进步,早已高出季向空一大截,但季向空再怎样也是三绝之一,要斗个你死我活分出胜负,招式得按百计算。
而且随着交手,莫无愁觉得季向空武功非常诡异,这也给战斗增添了难度。
此时二人大斗已进入白热化,方圆数丈被轰的东坑西洼。
清水本想派人一道围攻,怕不知会搭上多少性命。看战况,莫无愁占上风,为了减少人员伤亡,她决定不派人去帮莫无愁,等两人分出胜负再说。
当前状况,到处都是尸体,鲜血未干,血腥味浓郁,清水胃里阵阵翻涌,快速清点队伍。
说真,她也算是上官家中的一朵大奇葩,纵观上官家历任家主,哪个不是躲在幕后摇着羽扇、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
可在清水这,她竟是拿自己当成诱饵,以身犯险。倘若被她爹知道,估计棺材板都压不住。
清水越想越觉得委屈,命苦啊!
没办法,谁让她不长眼睛,愣是选了楚萧当主人,但时光倘若能倒流,她依旧会如此选择,毕竟在这天下,除了楚萧外,没人再能帮她平定上官家内乱。
再仔细往深处想一想,楚萧身为天子,状况比她没好到哪里去。
大晋当前局面,难解之事一件件、一桩桩。
好不容易解决了这破事儿,又会来那破事儿,现在更是被南境压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