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越心里暖暖的,陛下宅心仁厚,值得钦佩。
他带头大喊,“陛下睿智,陛下隆恩,臣等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臣等替死去的将士叩谢隆恩!”
山呼海啸,激昂澎湃,楚萧的大方康慨,深深折服了他们。
紧接着,一众大臣汇报了这几日来的一些政务,最后话题落在南境上。
“陛下,多方探子回报,南境如往常。还有传言南境势力分裂,人心不齐,用不了多久将土崩瓦解。”
一众大臣面露红光,觉得南境已构不成威胁。
楚萧冷笑,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全部都是假象。”
一个大臣不解,询问:“陛下何出此言?”
楚萧刚准备开口,一个探子急匆匆来报,“陛下,边境将军八百里加急来信,请您过目。”
楚萧命大公公接过,打开一看。
“陛下,司婉柔秘密派人与卑职和谈,说让卑职率领的五万南境叛徒回归南境,解除对峙,还说条件随卑职开,卑职特地请示。”
看看信,楚萧脸色变了又变。
司婉柔,还想搞阴谋诡计这一套,分明知晓边境将军绝不可能会回到南境怀抱,证明她是想通过将军来和自己谈判!
“陛下,南境又发生什么事了吗?有何动作?”江枫越拱手询问。
楚萧将信大声朗读一遍,大臣们面部红光更甚。
看来南境是狗急跳墙了,连叛军都要去碰碰运,证明他们彻底慌了。
南境一事妥善解决,将无需大动干戈。
“陛下,臣建议书信一封,命西门恬亲自来京负荆请罪。”
说完,楚萧又给他们狠狠泼去冷水。
“你们想的真特么简单,天大的笑话!这根本是司婉柔那贱货在耍花样!”
一众大臣闻言,缩缩脖子。
太师袁大山道:“陛下,老臣认为您想的有点多了。南境局势摆在那,纵使司婉柔阴谋诡计颇多,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老臣认为接触一二无妨,毕竟南境是大晋土地,一旦动兵,等同于内耗。陛下当时不愿发兵,不也因为如此吗。”
楚萧拧眉,“朕的确不想大动干戈,互相内耗,但那贱货花招颇多,让她和朕认输,简直胡扯!
倘若朕没有猜错,这一切必是她拖延时间的阴谋诡计,一边借着谈判的名义拖时间,一边伺机而动,好企图自立为王。”
自立为王?众臣神色肃穆,太夸张了吧?区区女子还想当女王不成?
“陛下,她司婉柔再怎样也是娘们儿,不敢自立吧?别说是朝廷不同意,西门恬那一关她也过不了啊。要当女王,也是西门恬,关她司婉柔什么事?”一个大臣提出质疑。
楚萧目光森冷,“你们太小看司婉柔了,没人比朕更了解那毒妇心思有多歹毒。你们没看见吗?这封信是司婉柔亲手写给边境将军的,证明现在掌控南境的是那贱货,而不是西门家!
西门恬无非是她的傀儡罢了,必要的时候,她也只有死路一条。
这女人心狠手辣,手眼通天,世上难有人是她对手?”
闻言,大臣们轻轻啊了一声,诧异无比,这女人有这么厉害吗?她才去南境多久?竟是把控了南境军政大权,架空了西门恬?太可怕了。
“陛下,那龙虎庙是否和她有关系?”又一个大臣询问。
楚萧先是点点头,随后摇摇头。
原本他深信不疑的认为龙虎庙背后的操控者是司婉柔,但仔细推敲出后,发现不一定是,但具体是不是,他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议政殿顿时安静到可怕,个个胆战心惊。
不知过了多久,江枫越本如沐春风的面庞露出难得的狰狞,“此女必须要尽快除之,否则后患无穷。不如秘密派人和西门恬谈判,让她交出司婉柔,之后她依旧是南境大总统,和朝廷修复关系。
再怎么说,西门家在南境地位还是有的,朝廷在从中周旋,不相信司婉柔能继续嚣张。”
这计谋得到了很多大臣的认可,楚萧却是摇头,他不认为西门恬会同意。其次,他不相信南境那些废物能斗得过司婉柔。
他早就已经通过上官家的情报网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南境早被司婉柔趁机蚕食。
再加上西门恬本就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极容易摆弄,成了司婉柔手中最好的棋子。
之前散布谣言让他们内讧,也只是一时的迷惑之计,效果多半不会太好,否则南境早就土崩瓦解,西门恬送来求救信。
然而,却没有,以此侧面证明司婉柔手腕通天!
柳启眼瞪如铃,站出来抱拳道:“陛下,那就打,没什么是打一顿解决不了的,臣愿立下军令状,亲自前往捉拿毒妇,拿不到人,臣愿领军棍一百!”
“不行,这是内讧,不能随便打。”一个文官立刻出来反对。
另一个武官跟他回怼,“怎么不能打了?难道就一直僵持着?久而久之之后让朝廷默认南境独立?容许他做大,继续和朝廷叫板?”
两派再度产生争执,楚萧头大无比。
他心生忧虑,不知司婉柔究竟准备了多少后手在等他,她的手段没那么简单,看似有求和预兆,实际是在拖延时间。
按照她的尿性,恐怕是在酝酿一场极大的阴谋。
现已开春,要打的话,确实是可以打,但龙虎庙的指使者到现在还没有露出水面,倘若指使者真的是司婉柔,打她无可厚非。但不是呢,这边内讧,真正的幕后人趁机鱼目混珠,当如何是好?
想着,他叹了一口气,当初祭祀大典放走司婉柔就是祸端的开始,也怪自己心软,吃了一个大亏。
可惜世上不存在后悔药。
“行了,安静。”他沉声开口,群臣迅速停止争吵。
楚萧锐利的扫视下方,“传旨给边境将军,严厉拒绝司婉柔对他的招揽,并且,不同意任何形式的洽谈。”
此话一出,群臣感受到了他的霸气。
支持和谈的大臣,这下不敢再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