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吃饭就行。”钟千黎站起来,觉得楚萧有事要忙,她不应耽搁。
就在这时,大公公尖叫连连。
“陛下,陛下啊,尸体,好多尸体。”
楚萧心头狂震,懵逼的跑出去。
上游处不断往下漂浮黑影,波澜四起,在天色余光下露出真容,细数下竟有五具,其中几具被泡发了,苍白中带着青色,恐怖至极。
钟千黎好奇的跑出来看,瞬间倒抽凉气,两眼一白,晕了过去。
见到上午那女尸,还没那么大反应,至少女尸漂亮呀,而且还有一口气,人是活的。
楚萧死死盯着海面,五具皆是女尸,浑身赤着,不着寸缕,表面有不少伤痕,更有开放性伤口。
今天吹的西北风,故而尸体一一顺着下游漂浮到岸边。
楚萧将钟千黎抱回休息椅上,跳下船只,看着那几具尸体。
大公公随之而下,“哎呦,太狠了,谁干的,天子脚下竟有人如此行凶。”
楚萧拧眉,“死前遭受了虐待,死后才被扔到湖中,漂流至此。”
先前守在岸边的禁军也围了过来。
“报官。”楚萧沉声道。
大公公立马吩咐两禁军前往衙门。
很快,周围聚拢百姓,指指点点。
这些女子死状凄惨,地点又是天子脚下,不管谁做的,都足以激起民愤。
老百姓多数不明事理,遇到一点事就掐头去尾,根据眼前看到的部分各种推崇,并且矛盾都引向朝廷,指责皇帝不作为。
说着说着就变味了,皇帝为什么会不作为呢?因为皇宫有妖妃柳月儿,皇帝事事都听从她的。
皇帝已从求雨圣君,与老天爷平起平坐的老皇爷,沦为妖妃的傀儡。
当然,他们心里还是很爱戴楚萧的,只是颇有种恨铁不成钢之感,觉得只有柳月儿和柳启去死,皇帝才能有所作为。
听着周围铺天盖地的指点,楚萧眉头越拧越紧,脸色越来越冷,眸中迸射熊熊怒火。
罔顾大晋律法,天子脚下公然行凶,不管是谁,他都要将凶手抓到,严惩不贷,给百姓一个交代。
否则,柳月儿。要背黑锅了。
一部分禁军监视先前女子回宫,当前禁军人数只剩十人,其中两人还跑到衙门去报案,故而当前八人没法抵挡大量百姓的围观。
楚萧狐疑,除了诗会外,龙湖平时很少会有人过来,除非恰逢遇到节日来踏青。
今天临近夜晚,百姓怎会这么多?
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切都像是有人在主导!
“陛下,这些女子初步判断都在二十岁上下。”一个禁军不忍心道。
楚萧低声咆哮,“衙门是干什么吃的,京城都能发生这种事?不作为就滚下来了,让更有能耐的人上。”
八个禁军面面相觑,这时,一道愤怒的声音传来。
“你算什么东西?衙门不作为?你作为?我们京城衙门是否作为需要你评头论足?”
大公公脸露狰狞,翘起兰花指就想大声呵斥,楚萧瞪了他一眼,压制住对方,侧头看去,几个身穿官服的衙役走了过来。
为首的高昂脑袋,鼻孔看人,显然很瞧不起楚萧。
“我看不排除某些人自导自演,根据本官经验,发现尸体的人往往就是凶手!”
为首衙役一边说一边用刀鞘戳了戳女尸的脸。
楚萧反手一个耳刮子,打在为首衙役脸上,迅速高肿五指山,打得对方轰然倒地,险些晕倒,甩甩脑袋,顿时怒火中烧,狰狞嘶吼。
“胆敢公然行凶?来人,将凶手抓起来,他就是凶手,杀人抛尸,然后故意报官,想以此掩盖罪行。”
领头张嘴胡来。
而他带来的人动作很快,一点也不怀疑,似乎已经干惯了栽赃的事。
楚萧越发愤怒,浑身迸射骇人杀意,冷声质问,“你判案就凭主观意识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天子脚下没有王法了吗?
还是你觉得你个人高于大晋律法,高于公平公正?”
楚萧越后吼大声,领头也不是好惹的,目光杀气渐露。
“本官办案需要跟你解释?你诋毁衙门等于诋毁朝廷,诋毁朝廷等于诋毁陛下,现在还敢胡说八道!
证据?这些证据还不够吗?来人,将他抓起来,压入大牢,严刑逼供。
本官倒想知道,是不是他杀的人。”
领头面色狰狞,厉声呵斥,迅速起身拔出大刀。
楚萧眯眼,“你是要栽赃陷害喽?想屈打成招咯?”
领头冷哼,“敢打朝廷命官?本官会让你知道这一巴掌你要付出怎样惨痛的代价,就算是陷害你又怎样?
知道水刑吗?是陛下发明的,会让你在濒临死亡地带来来回回游荡,想死死不了,想活又活不了。
这就是你打老子一巴掌的代价!”
后头的话,他说的极其阴狠,声音也轻,避免被百姓听到。
楚萧咬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区区捕司睁眼说瞎话。
肃清司天威一党,看似朝堂都是清官,实际在看不见的角落,依旧肮脏无比。
比如眼前这位,恐怕在各个底层也有很多吧?难怪兴亡百姓苦啊!
捕快们纷纷抽刀,各个五大三粗,面色狰狞,渐渐朝楚萧等人靠拢。
大公公十分不屑,正准备下令将杂碎们教训一顿时,一道嘶哑破音传来,是一男人的声音,喉咙都喊破了。
“住手,王八羔子!通通住手。”
来人一脸苍白,颤颤巍巍的跑,途中还踉跄了好几次,一点为官的形态都没有。
他吓死了,哪里还顾得仪表?心中把捕快头子祖宗十八代给骂了个遍。
“大人,您怎么来了?”领头露出笑容,上前迎接,“已经破案了,卑职正准备将人给抓走呢,您……”
话没说完,突然啪啪啪,衙门巡抚两手左右开弓,打的对方连连懵逼,暗道,你他妈找死,自己想死就从龙湖跳下去死,干嘛要拉上我。”
领头连挨十几个巴掌,嘴角溢出血迹,面部扭曲,惊恐无比。
衙门巡抚破口大骂,“你这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