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你陪本王的好侄儿睡觉,也是因为爱本王?
你是不是想给他生孩子?怀了龙子后就要将本王给捅出来,扶持你和楚萧的儿子上位?
不知羞耻的东西,连伦理道德都没有,还敢触碰本王,还敢说爱本王,你配吗?”
定远王说话狠毒,不留一丝情面,完全忘了多年前若非刘氏主动进宫,他根本不可能安然无恙。
甚至他还将从楚萧那受得气,全都发泄在刘氏身上。
刘氏摇摇欲坠,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扎在她的心间,她扬起手,想打过去,但最终没这么做。
她紧咬红唇,梨花带泪,娇躯颤抖。
“秦雄,你畜生,畜生呐。哀家为了你,放弃了多少尊严,接受了多少凌辱,你知道吗?你居然还敢说出这种畜生不如的话来?你究竟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过往的一切你全都忘了吗?”
定远王看她扬在半空的手,眯起虎眸,“怎么?还想动手打本王?打呀,你打啊!”
声音骤然爆呵,片刻又极力压制下来。
雅阁的气氛极度压抑,像是乌云笼罩在两人身上。
良久,刘氏失望的垂下手臂,跌坐在石凳上。
“我知道了,王爷,这些年来都是哀家在自作多情,今夜将你喊来也是如此,你走吧。”
经过时间的冷静,定远王心中懊悔,紧紧捏了捏硕大的拳头,克制心中的愤怒,柔下语气。
“是本王太冲动,太妃恕罪。”
刘氏是失望,但架不住男人柔情,尤其是她爱着的男人。
“王爷,有些事不是你想象中的这样。”她抬起玉手,指尖轻搭额头,给人一种随时都会陨落的错觉,身形既单薄又落寞。
“今天事出紧急,哀家也不和你扯过往云烟,总之还望王爷记住哀家对你的心,一如既往。”
闻言,定远王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面前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女人,在祭祀那天,龙车上就已委身楚萧。
不对,或许是在更早,在同福宫时就已与楚萧暗通款曲。
更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怀上孩子。
但这女人还有利用价值,不能杀。对他而言,能成就皇图霸业,一切皆可利用,包括他最爱的女人。
“哀家问你,是不是打算让弘儿和西门家的丫头成亲?”刘氏脸上的悲愤转为严肃。
定远王撇撇嘴,“这件事你也知道,当年一句戏言,期间宫外也发生了很多事,一时半会儿本王解释不清楚。”
刘氏一颗心悬至嗓子眼,担心道:“哀家虽深居简出,但也听说西门豹有了封地,当了异姓王,更是自称大总统,傲慢无比。
若你在这风口浪尖,将西门恬娶进王府,不妥当。”
“有什么不妥的?”定远王冷漠无比。
刘氏柳眉倒竖,“糊涂,你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能像少年一样冲动?
政治敏感期间,你敢联手大总统让其写信过来请赐婚,不是在找死吗?信,无疑是挑衅。你觉得陛下会同意?只会加速你的灭亡。”
灭亡?定远王怒火中烧。
“太妃。看来你服侍的陛下很到位,现在张嘴闭嘴就是本王灭亡?
你怕不是想在本王这里套话,转眼间在床上就汇报给陛下吧?”
刘氏一听,脸色一僵,完全没想到对方会这么想她。
她为他付出一切,结果换来的是猜疑和不信任。
“王爷,你一定要这么和哀家说话?哀家劝你趁陛下动手之前,赶紧主动拒绝联姻,这样一来方可保命,将祸水全都引到西门豹那边。”
定远王神色阴沉,僵硬的脸部古井无波。
“装模作样,他乃本王不何,现在为难的是他,本王事事滴水不漏,他能将本王怎样?
年轻时的戏言,那也是我与老友的戏言,两家孩子要成亲,他有什么理由反对?本王在哪都站得住理!
他想动本王,你怕,本王不怕!”
这番话说的柳氏胆战心惊,久久无言,最后神色复杂,迟疑道:“皇帝没你想的幼稚简单。
他已经发现哀家与凌云山谷的关系,按兵不动是为了钓更大的鱼,将你引出来。
你若一意孤行要联姻,是中了他的计呀!”
定远王不屑冷哼,“中计?本王倒要看是谁先中计。最后是他皇位做的高枕无忧,还是被本王夺回来。”
柳氏心间巨颤,脑中闪现楚萧触碰她的幕幕,以及那不留情面的话,忌惮道:“王爷,您现在已经贵为定远王了,皇位与您失之交臂二十余年,认清现实吧,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咱们没有机会了。
激流勇退,趁着还有机会,放弃吧,你不为自己考虑,不为哀家考虑,也得为弘儿考虑,他先天残缺,他…”
住口,定远王怒了,独子楚弘先天跛脚,是他的耻辱。
他很不待见这儿子,也想方设法再让女人怀孕。
然而天似乎要与他作对,就是怀不上。
无法,这极度不受待见的长子,成了他唯一的命根。这下,定远王彻底相信刘氏的心已在楚萧那边,否则不会满门心思劝他停手,当个闲散王爷。
而她则是要继续在后宫争斗,侍奉楚萧,为他张腿生子!
呵呵,真是幼稚。
“太妃,你都多大年纪了?和柳月儿她们比,你觉得比得赢吗?又或者你怀上龙子,陛下会让你生吗?别忘了,你可比皇帝大了整整十五岁。
知道本王现在放弃意味着什么?你在后宫也过不好!”
他眯眼,话语冰冷,已经控制不住滔天怒意了。
刘氏闻言,娇躯一颤,愤怒、委屈、心酸,五味杂陈的情绪在脸上交织,一双已被岁月沉淀出沧桑的美眸,皆是哀怨。
她知晓定远王误会了,定是听说了闲言碎语,以为她侍奉了楚萧。
他从年轻时就心思深沉,胸怀城府,没想到年龄越大越孩子气,连皇帝小儿都能激怒他。
这点,从大总统的信,以及他现在的话,就能看出来,他已在兵走险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