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起来,刘禅坐在榻上发呆,觉得脑袋沉沉的,似乎是没有睡醒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是身体上的疲惫,而是思维的变缓,脑袋昏昏沉沉。
这就是神魂半休眠状态带来的后果。
或许正如系统提示的那样,本世子得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闭关一段时间,直到神魂解除半休眠,恢复正常。
没想到于吉神婴分神会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半休眠状态结束后,也不知道神魂会变强还是变弱,一切都只能交给时间:等!
“世子感觉怎么样?”霍弋递上一杯清水道,“尚书令和左将军联袂前来请安。”
“这么早?”刘禅说着吨吨吨吨一口气喝下一大杯水,眼睛看到窗外已经升到半空中的太阳。
原来已经不早了!
他自己也没想到睡了这么久。
“让两位先稍等一下,本世子沐浴更衣后再去见他们。”刘禅吩咐道。
如果现在还是用这身脏乱的打扮来见法正和马超,那便是对他们的不尊重了。
“热水已经泡好了。”霍弋笑道,说着冲屏风外面一招手,便有两名年轻貌美的侍女走了进来,浑身穿着清薄,曲线玲珑有致,很是惹眼。
刘禅现在没有观赏美女的心情,他只想倒头再睡一会儿。
但强大的意念让他保持着思维上的清醒,这一丝清醒告诉他,对于这种情况,即便再睡觉也不会歇过来。
“奴婢服侍世子沐浴。”两名美女坐在榻边,一边一个扶着刘禅下来,小心翼翼地寻找能够解开刘禅衣扣的位置。
发现这衣服,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是破洞,似乎这钮扣解不解意义也不大。
刘禅不想耽搁,伸手在鱼网般的衣服上撕巴了几下,便将这身新潮的乞丐装给扯了下来,丢在一边,自己抬腿跨入水中。
顿时,浴桶中的水面上飘起一层细碎的药渣,看得两位侍女目瞪口呆,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服侍过如此脏的人洗澡。
刘禅斜躺在温暖的水中,闭目养神。
侍女用毛巾沾着水为他轻轻擦拭身体上的黑泥。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如果现在本世子服上一粒气血丹,这两位美女恐怕一天都下不了床。
随即另一个有些慵懒的念头闪过,本世子还用药石相助吗?光一个气劲的应用技巧,就足以打遍花丛无敌手了。
不过,人家还是个宝宝!
没了这些邪念,他便开始安心冥想,调节自己的精神。
……
偏厅之内,马超和法正坐在那里喝茶,霍弋在旁边侍候着。
“世子没事就好。”法正脸上露出轻松之色。
“对了,世子的大宛马昨晚怎么样了?”马超问道。
“战马吞吃了几口世子炼丹的药渣,很快便口吐白沫,马倌们以为活不成了。”霍弋解释道,“没想到后半夜竟然恢复过来,似乎比之前更加神骏了,精神充沛,与世子的状态截然不同。”
“活了?还更加神俊了?”马超有些诧异。
难道这药渣是养马的上好饲料?!
这时一名亲兵走进来道:“霍骑都,东吴使者虞翻前来向世子辞行,让他进来吗?”
“这……”霍弋不敢擅自作主,便道,“不可慢待了使者,就说世子现在有重要事情,先安排他喝茶等候。”
“是!”亲兵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法正、马超对霍弋的表现深表赞同,这种灵活机智之人,正是服侍世子的好料子。
“老师,左将军,早啊!一起用膳吧!”很快,清脆的声音响起,原来是刘禅梳洗已毕,神采奕奕走了出来。
“见过世子,世子休息好了?”两人连忙起身施礼。
见刘禅似乎比往日更加富有神彩,法正和马超放下心来。
现在的刘禅就是他们的主心骨!
虽然这位世子惯做甩手掌柜,但是只要他出现在哪里,哪里的军心就极度凝聚。
哪怕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要往那里一战,仿佛就是一面指引战斗的大旗。
相反,一旦刘禅有了什么坏消息,必然会对军心士气产生极大的打击。
此刻见刘禅无恙,二人便放心地坐下来。
已经日上三竿,他二人早用过了早餐,只是一边喝茶一边陪着刘禅。
“樊城已下,张辽逃往宛城。”马超问道,“我军下一步该如何调度?请世子示下!”
刘禅喝了一口粥,道:“说说你们的想法。”
他现在虽然精神状态有所好转,但是系统已经交待得很明显,现在这种状态不适合太过劳神,而且思维还会变得迟钝。
这种情况下,他实在是不适合在这种大事上做什么决断。
“以我之意,当趁胜追击,攻宛城、进许都,将曹丕小儿拿住杀了。”马超说道,“当然,过程也不会一帆风送,曹贼不会让我们太快得逞。”
刘禅没作评价,看向法正。
“荆州兵马战曹魏、战东吴,连续作战时间太长了,以我之意,当休养一段时间。”法正说道,“况且马上就要入冬了,越往北越不好打,南方的兵马不适合北方寒冷,粮草运送也是问题,所以,如果要打也要等到明年开春后,或者春耕后再打。”
刘禅想了想,感觉两人说得都有理,但又不能直说怎么干都行,这不是为将帅者该说的话。
既然本世子定不下来,何不找个能定下来的人瞄定?
“二位说得都有道理。”刘禅道,“但你们怱略了一个重点,襄樊之战从来就不是单独的荆州之战,它始终于西蜀的汉中之战相关联,意为东西夹击,让曹魏首尾难顾。
“当下我们是进是退,不能单单从荆州一地来看,还要从天下大势来看。”刘禅继续道,“据我所知,军师当前正在想方设法进攻长安,此时此刻,我军决不能歇,必须要对军师有所策应,不能让许都之贼抽兵去增援关西。
“反之,若是军师退军,那我等自然可以顺势歇军,巩固地盘,准备过冬。”
刘禅说完看了两人一眼。
两人都露出恍然之色。
他们的战术战略素养都很强,只是刚刚大胜一场之后,难免会从当下为立足点去看未来。
刘禅一说,他们便瞬间明白了。
“世子英明!”法正抱拳道,“世子修仙一隅,胸怀万里,我等不及!”
马超也拱也拱手,“世子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