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的很清楚，他的身体并非虚影而是实体。
可是他每走一步，就有未干的水滴印，仿佛他整个人都像是从大海中捞出来一样。
可他好似每走一步身上的水迹都多一分。
“这难道是？”我抬头望向林振华，询问答案。
他却是朝着我点了点头，示意我的猜测没有错。
心中猜测得到印证，我望向上官战的眼神不免多了些悲悯。可他这次却没有看我，反而一心一意的朝着南宫赤地走去。
期间倒是有不少鲛兵想要阻拦，可当他们的长矛明明刺入上官战体内，却像是刺进了空气中后，所有人都明白了。
同时所有人都停了手。
一步，两步、三步……
数十步后上官战终于走到了南宫赤地的面前轻声道：“赤地，事已至此你还不愿还我黑鲛一族，一个清白吗？”
“什么清白？”鲛人长老插言道：“你们黑鲛嗜杀成性，妄图侵占整个龙绡宫。这是不争的事实更是哪来什么清白。”
对于他的话，上官战置若罔闻。
他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南宫赤地，仿佛这天地间原本就只有他们二人。
“战，长老说的没错。黑鲛嗜杀成性，害了不计其数的同族。你们有什么清白何况黑鲛一族，已经不复存在了。就连你也不过是回光之照而已。”南宫赤地，猛然抬起头神色看似怜悯的说道。
但她心中真的心疼上官战吗？
好似并没有。
因为下一刻，我亲眼看见南宫赤地右手寒光一闪。惊的我当即大喊：“上官战小心！”
我甚至还赶忙推了林振华一把，意思在明显不过。就是希望他可以出手相助。
毕竟现在上官战的情况，不管南宫赤地采用什么攻击手法。都会让上官战一击毙命，且魂飞魄散。
但，林振华并没有行动。
确切的说是他非但没动，还用一种笃定的眼神望向我，似乎在无声的说着“别着急”。
可我能不着急吗？
上官战现在就是回光返照，等他身上的水将其彻底淹没后，他就真的化为泡沫了。
“鲛珠！”
“你怎么还有鲛珠？”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预想中上官战被打伤甚至是魂飞魄散的画面没有出现。相反南宫赤地竟被再次打伤。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一个通体泛着黑光的鲛珠，竟然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我听过也曾见过鲛珠但如果光芒令人不敢直视，且可以一举打伤鲛尊的鲛珠我是真没见过。
“诸位，你们不是口口声声说我黑鲛一族嗜杀成性吗？”上官战似乎对南宫赤地彻底失望，没有再理会她，反倒是朗声道：“那我今日就让各位看看百年前的真相，看看到底是谁嗜杀成性。”
上官战这话一出，我诧异无比。
同时生害怕肥遗等神兽，亦或者是鲛人长老会阻止，毕竟他们应该会做贼心虚吧。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些人竟统一阵线道：“看就看，上官战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好，那诸位就请睁大眼了。”上官战冷笑一声道。
南宫赤地接连被重创两次，此刻早已没了最初的气势和战力。但她还是费力的站起来想要阻拦：“不要看，你们难道还要被他蛊惑不成吗？”
“现在他跟天魔女婴已经分开了，你们大可重新诛杀天魔。至于他本座绝不会再心慈手软了。”南宫赤地保证道。
听到她这话，倒是有小部分鲛兵蠢蠢欲动。
毕竟他们可都是大头兵，若是这次能立下功劳这辈子就可以享不尽荣华富贵了。
可惜肥遗、苍龙、凤凰等神兽却不为所动。
鲛人长老更是直言：“鲛尊，这鲛珠的厉害你也看到了。何况既然上官战说的如此煞有其事。那我们看看他口中的真相好了。”
“终归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中土总长也劳烦你们做个见证。”
他这是要我们做见证吗？
无非是怕出现变故，想要林振华出手相助罢了。
“可以。”不过最终林振华还是点了点头。
我虽疑惑，但见林振华亦然点头也没多说，而是将目光都聚集在了鲛珠上。
真正厉害的鲛珠是可以记录之前发生的事情，虽然不知这颗鲛珠是否来自于上官战，但他既然放出来了。
想必当年的事情一定有记录。
果然，随着上官战右手轻轻挥了下，原本散发着夺目光芒的鲛珠顷刻间黯淡了下来。
不过很快我们眼前便出现了许多画面，有黑鲛和白鲛最初交好互相走动的、也有黑鲛首领跟白鲛首领相互讨论土地划分的。
甚至还要黑鲛和白鲛之前互相分享灵法的画面。
不得不说看到目前为止整个画面都十分和谐，而且就现在看到的信息，黑鲛显然要比白鲛厉害一些。
可最后为何胜利的是白鲛一族呢？
很快接下来的画面，便解开了我的疑惑那就是南宫赤地出现了。
那时候她看起来容貌跟现在没什么差距，但整个神态和装着却相差甚远。如果说现在的南宫赤地虽然美艳不可方物，却浑身都充斥着一界之尊的强者气息。
那画面中的南宫赤地，就宛若清纯少女般让人心动和充满怜惜。
只是这样一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女，却在黑幕降临的时候，干着比修罗还要恶劣的事。那就是她借着跟上官战的关系，知晓了黑鲛高层的住所和行动轨迹。
然后再一一潜入他们的家中，当然她不是直接将人屠杀。
若是这样的话，恐怕很快她就会东窗事发。
所以她只是在那些人的贴身衣物和用品上洒一些特质的药粉。而那些人吸食这些无色无味的药粉后，就开始性格大变。
不管之前多么温和善良的人，现在都变得十分嗜杀和狂躁。当然这些人大多都会在最后一刻，受到理性或人性的感召和控制从而停下，或者是想要停手。
可这时南宫赤地便会再度出现，当然她的出现不是为了救人，而是为了杀戮。
她如同一台死亡收割机，毫无愧疚的屠杀众人，再将这些罪过嫁祸在旁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