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恍然大悟:
“对,那咱们也算是见过冠军侯了,这上面写着见过冠军侯者也可以去开封府报桉,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过去,说不定提供线索还能免除咱们的罪责呢!”
两人接了告示,连生意也不顾了,一路便奔到开封府。
陆正明听说此事后,不敢耽搁,立刻便入宫汇报。
徽宗本来就要放弃希望了,结果听到这事后立刻又重拾了信心。
“去,把那两个说看见了冠军侯的人带过来。”
掌柜的和店小二是第一次进到皇宫里,这事估计也够两人吹一辈子了。
两人低着脑袋,不敢乱看,被陆正明带到了一处偏殿内。
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大宋天子,两人急忙下跪。
“草民曹旺,李狗子拜见皇帝陛下。”
“免礼平身,你们两个说曾在冠军侯出事那晚见过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陛下,草民……草民……”
李狗子紧张到浑身是汗,说话也磕磕巴巴。
“陛下,草民说吧!是这样……”
曹旺将那日的事给说了一遍,并请罪冒犯了蔡攸。
徽宗倒是不在意这些,他眉头轻皱,蔡攸那小子在酒楼坐了一下午,这不是闲的么!
那要照曹旺这么说,蔡攸最后出现的地方便是他的酒楼,时间日期也都对的上。
但他出了酒楼去了哪里,这是徽宗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还有没有要说的,比如冠军侯出了酒楼后又去了哪里。”
“这……这个草民倒是不知,只不过冠军侯的腿脚很好,跑的飞快,把我们几个掌勺的师傅都给甩在了后面。”
说到这,曹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回陛下,还有一件事不知道算不算的上是线索,冠军侯刚进酒楼时特意向草民询问郓王府最近几天开门了没有。”
“询问郓王府,他询问郓王府干嘛,难道说是去了郓王府?”
徽宗陷入了沉思,觉得有些可疑,这小子是顺嘴问了一句还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又想起自己那位犯了痨病的儿子,已经是几个月不出府了,派李普前去又见不到真人,只能是隔着窗户看两眼。
不管怎么说,几个月不出府还是有些可疑。
而蔡攸是否发现了什么,然后便去了郓王府。
越想越不对,这其中一定有事,直觉告诉他,蔡攸的失踪同郓王府脱离不了联系。
“李普,传朕口谕,领一百禁军随朕去郓王府看看,朕去瞧瞧郓王。”
徽宗不放心,决定亲自出宫查探,万一蔡攸真在郓王府呢!正好顺道探视一番几月未见的郓王。
圣驾出宫,在一百禁军的拱卫下,停在了郓王府门口。
李普上前敲门,可敲了半天却无人应答。
“圣上,没人。”
“什么没人,既然不想开门,那就给朕撞开。”
十个禁军抱着根粗壮的木头,喊了声号子便撞击而去。
还没等撞上,门却开了。
“谁啊?”
一名管家打扮模样的老头从中走出,十个禁军来不及刹车,全部跌倒在地。
“你们是何人?”
管家一脸警惕,当看到身着明黄龙袍的徽宗时,登时便吓的跪倒在地。
“草民拜见圣上。”
徽宗走上前来,面上不悦之色尽显,心里对郓王是越发的不满。
“老头,朕问你,郓王他的痨病可否好了?”
老管家额头渗出冷汗,不知如何回答,什么犯了痨病,那都是为了掩人耳目而故意放出去的消息。
自家主子策划谋反他也是知道的,并且也参与了其中。
现如今郓王正在地宫里享受美女,丝毫不知徽宗已经到了门口。
老管家有些着急,想赶紧通知主子出来。
“禀圣上,王爷他……他好多了,但还是不宜下床活动,不便见人。”
“是么?朕看未必。”
冷哼一声,徽宗抬脚便走入府中,老管家想拦,但却没那个胆子。
起身侍立在门口,目送徽宗和禁军侍卫们依次而入。
最后一个进府,老管家朝着暗处招了招手,两个黑衣人立刻现身。
“快!你们也看到了,圣上来了,赶紧去知会一声王爷,让他早做准备。”
两人点点头,回身飞奔而去。
沿小路步入正堂,徽宗觉得很是奇怪,这怎么一个王府下人都看不到?安静的有些过头了。
老管家端来了茶水,想要在这牵制住徽宗,为自家主子争取点时间。
“老头,这王府内,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徽宗狐疑的看向老管家。
“呃……圣上有所不知,是这样,因王府内要节省开销,所以便把仆人都给辞退了。”
老管家心虚的答道,什么辞退,其实是都给关起来了。
“郓王呢!不出府迎朕也就算了,可朕都进来半天了,他还不前来见朕,就算是害病,也得讲点规矩吧!”
“是是是,圣上教训的是,只是王爷身体虚弱,需要人搀扶才能活动,所以就自然慢了点,还请圣上恕罪。”
“彭!”
徽宗将茶盏使劲拍在桌上,起身轻喝道:
“走,带朕去他的卧房,朕要看看他到底如何了。”
管家无法,只得照做,心里默默期待,自家主子一定要快点啊!不然待会就露馅了。
来到卧房外,徽宗便要上前推门,管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完了完了,都到这时候了,王爷怎么还不出来。
就在徽宗抬手推门的那一刻,房门从里面被拉了开,郓王整理着衣服从中走出。
看见徽宗,他面色一紧,忙弯腰行礼道:
“儿臣不知父皇前来,有失远迎,还望父皇恕罪。”
见儿子这健全样,哪有半分虚弱,回头看向那老管家,徽宗轻蔑一笑:
“老头,你不是说他行动不便,需要人搀扶么!是你湖涂了,还是朕湖涂了,朕看他啥事都没有,又何来虚弱一说。”
“圣上恕罪,圣上恕罪,的确是草民湖涂了。”
“尔这小人,胆大包天,竟敢欺骗朕,来人!将这老头拉下去,痛打六十大板。”
`看着地上苦苦求饶的老头,徽宗没有一丝怜悯,怠慢自己的后果,就是这种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