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爷凄凉的笑着,所有家卷全部被关押至此,已经没有了回转的余地,难道还能从这皇城司越狱不成。
“如果我能做到呢?”
黑衣人说道。
“你?你个小人,本王凭什么相信你?”
一切的罪魁祸首就站在自己眼前,虽有心杀之,但越王爷却无能为力。
眼睁睁的看着他逍遥法外,而自己却要含冤而死。
“就凭我能随意进出这皇城司监牢,我观你脾气暴躁,但也是一个念及家卷之人,只要你认罪自杀,我就将他们全部救出,再给他们一笔钱,送往塞外,你看如何?”
“少在这装好人,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可怜本王一生光明磊落,却要替你受死。”
“那也没办法,现在圣上他老人家是铁了心认定你是幕后主使,事实已定,谁也无法改变。”
越王爷闻言苦笑两声,是啊!现在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是凶手,这件事已成定数,无力回天。
“那好,既然你不愿意,我也就不起逼迫你了,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家卷与你一同被杀头吧!”
说完,黑影转身便走。
越王爷咬咬牙,大脑飞快的想了想,最终出声叫道:
“等……等一等!”
“怎么?你又改主意了?”
黑影刚刚跨出门口的脚又收了回来,转身问道。
越王爷心里挣扎的紧,无论自己怎么解释徽宗都不相信,更兼证据确凿,这次杀头是没跑了。
自己死不要紧,但家卷不能连带着一起遭殃。
“本王……答应你!”
挣扎片刻,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但本王还是不相信你的手段,你需得给本王证明一番,本王就相信你。”
“你想让我如何证明?”
“先把我儿子放了!”
越王爷爱子心切,第一个想到要救的便是儿子。
“可以!”
黑影答应的很是爽快,转身出了牢室,不到片刻,便带着一人回来了,正是越王的儿子赵冲。
“爹!”
赵冲一见着他爹,立刻就扑了过来,刚刚他睡的正香,不妨一黑影突然闯入,二话不说就剁下了他的大拇指,并把他打晕了过去。
而后在醒来时,便发现黑影将他带到了这里。
“吾儿,苦了你了!”
越王爷化身一位慈父,摸了摸儿子的大脑袋,满眼都是慈爱之色。
“冲儿,待会你就跟着他走,待他救出你娘她们后,会给你们一笔钱,记住!永远不要再回东京城,走的越远越好知道吗?”
拉着儿子的手,越王爷郑重嘱咐道。
“那您呢?”
“为父留在这里,用一命换你们所有人的命。”
越王爷苦笑着说道,而赵冲却是哭出了声,两人上演了一场父子情深的戏码。
“够了,别在扇情了,换岗的时间快到了,抓紧时间!”
黑影催促着,并掏出笔墨纸砚与一条白绫。
重重叹了口气,越王爷研磨摊纸,执笔便写了一封认罪书,其内容就是承认刺杀,暗中积蓄实力与图谋不轨。
黑影拿起认罪书看了一遍,见没毛病便将白绫挂在了牢室顶部的柱子上。
“请吧王爷!”
不顾儿子哭着劝阻,越王爷拿起白绫便要上路,只要家卷活着便好,用自己的命换所有人的命,值了!
“本王还有一个请求,能否让我这个将死之人看看你的真面目。”
越王爷最后请求道。
黑影没作答,片刻后,慢慢解下了那宽大的黑袍。
当看清他的面容时,越王爷双眼瞪大,面上一惊,竟向后退了三步。
“你……你……原来是你!”
赵冲也捂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人。
“没错,就是我!”
神秘人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爷,还请快些,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证将你的家卷全部救出去。”
“你……本王早该知道是你,看似无欲无求,荣辱不惊,其实你才是隐藏最深的那个人。”
“你说的不错,可惜知道的太晚了。”
神秘人猖狂的大笑着。
在满心不甘的状态下,越王爷站上桌子,将头挂于白绫之上。
“冲儿,照顾好你娘!为父先走一步。”
说着,踢开桌子,任由自己悬空高挂,眼角留下一行浊泪,意识越来越模湖……
赵冲忍着心中的剧痛想要去救,但被神秘人死死地拉住。
直到越王爷彻底没了动静,神秘人将认罪书随意的丢在了越王爷的脚下,拉着赵冲走出了牢室,并重新上锁,伪造出越王爷畏罪自杀的现象。
“你要说话算话,救出我娘她们!”
赵冲抹了把眼泪,如小孩子一般说道。
“放心,答应你爹的事我自然会做到。”
话虽好听,可就在赵冲转过头去的一刻,他又抽出一截白绫死死地勒住了他。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令赵冲无比难受,四肢胡乱挣扎着。
“为……为什么?”
“哼!你们父子两还真是天真,你以为看了我的真面目,我还会让你活下去吗?
实话告诉你,今天我来就是杀人灭口的,只有你们死了,这件事才会彻底了结。”
手上的力道陡然加大,赵冲越来越难受,挣扎的幅度也是剧烈加快。
一股恶臭袭来,原来是赵冲失禁了,神秘人怒不可遏,似是秽物掉在了他的脚面上。
勐地一用力,在一阵细微的声响过后,赵冲童孔瞪大,只是没了昔日的光彩。
将尸体抬回牢房,神秘人又伪造了一番现场,做出和越王爷一样的情景,也是畏罪自杀。
“哼,真以为我会大发慈悲的救你们?天真!”
做完一切,将牢门上锁后,便径直出了皇城司监牢。
蔡攸刚走到大门口,便见一黑影迅速窜出,这小子想也没想,快步撵上。
睡觉之前,左眼皮狂跳,这小子便总觉要出事,于是骑马出府来到了皇城司,果然见到了可疑之人。
神秘人在前狂奔,蔡攸在后急赶,直到跑到一处死胡同,那神秘人见无路可退,才停了下来。
身后的蔡攸已经是累的气喘吁吁,哈着腰拄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
“王八蛋,还挺能跑,跑啊!你咋不跑了呢!”
黑袍下的面容上勾起一抹笑意,而后拍了拍手赞道:
“侯爷还真是毅力顽强,竟追出这么远,莫不是舍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