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莫懒,你小子特娘的下死手。”
忍不住剧痛,图里干只好是捂着要害,疼得来回打滚。
“对于你这种小人也不用留什么情面。”
萧莫懒抹了一把伤口上的鲜血,狞笑一声,扑上去抡拳便揍。
一拳,两拳,三拳,拳拳到肉,揍得图里干嗷嗷直叫。
但这货也不甘示弱,趁着萧莫懒力竭时,用尽力气又重新将萧莫懒压在身下,也是狠命的胡乱揍着。
两人打的是难解难分,六千士兵却看的是津津有味。
最终,两人被上前的士兵给拉了开。
不拉开是不行了,再打下去,估计非得死一个不可。
图里干眼眶深陷,一直在夹紧要害处,没办法,疼啊!
萧莫懒则是失血过多,面色有些惨白,他武功不如图里干,刚刚被弯刀划开了好几道血口子。
士兵赶紧给他包扎止血,又是一番好言相劝,两人才又重新上马,带领着各自的兵马走向了云州城。
守城的士兵见到溃兵到此,便急忙向着老皇叔耶律德忠汇报了情况。
耶律德忠得知消息后,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从士兵描绘来看,入城的辽军气势颓废,且人马尚少,这定是吃了败仗。
果不其然,当图里干与萧莫懒挂着满身的伤痕进来后,耶律德忠心里咯噔一声,这下坏了。
“你们两个怎么突然回来了?前方态势如何?兵力受损多少?”
耶律德忠迫不及待的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内心希望从两人口中不会听到坏消息。
可两人却注定要让他失望了,图里干不好意思说出口,咳嗽了一声,目光瞟向别处。
萧莫懒见他这比样,心道永远也指望不上这王八蛋,叹了口气,他单膝跪地惭愧道:
“皇叔,我们……败了!”
饶是已经料定了是这样的结果,但亲耳从他口中得知,耶律德忠还是被震的不轻。
坐在一旁椅子上的郭怀宪则是一脸的幸灾乐祸,两人战败,最高兴的当属他了。
现在,他还对那天两人侮辱自己的事情耿耿于怀,如今看着这两二货的惨样,他内心则是舒爽的一批。
“麻的,叫你们两个当初出言侮辱老子,活该!这事没完,老子早晚找你俩报仇。”
暗骂一声,郭怀宪便抱着膀子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看戏。
耶律德忠叹了口气,也没有出言责备,而是问道:
“还剩下多少兵马?”
“这……只有六千人。”
萧莫懒惭愧不已,低着头不敢看他。
“什么?六千人?五万大军就剩下六千人了?”
知道二人战败,但没料到会损失这么多人,耶律德忠就是脾气再好,也被两人气的不轻。
一下子损失了这么多生力军,他心疼不已。
要知道,这其中还有他的两万云州军。
本就兵力不足,照宋军一比,兵力人数更是悬殊,如今又损失了这多兵马,那这云州城究竟该如何守?
“你们……你们两个……唉!”
老皇叔手指轻颤,终是没能说出责备的话来。
“皇叔……”
“皇叔,我们错了,求您轻点处罚我们。”
萧莫懒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图里干给抢过了话头。
“事到如今,处不处罚又有什么用?你们具体跟老夫说说,究竟是如何败的?你图里干不是向老夫保证过必赢的吗?”
“皇叔,我这……”
图里干闻言老脸一红,心道当初真是不应该将话说的太满。
随即,这货便把战事的经过给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至于其中自己的过错则是只字未提,只是言明宋军兵锋锐利,己方不是对手。
身旁的萧莫懒听愣了,抠了抠耳朵怔怔的看着他。
觉得这图里干实在是不要脸至极,竟能把瞎话说的如此堂而皇之。
“皇叔,其实战事……唔唔……”
眼见萧莫懒就要说明真相,图里干暗道不好,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讪笑道:
“皇叔勿怪,事情就是这样,我与萧兄带领我契丹勇士拼死一战,可最终却是不敌,只好是被迫撤退。
唉!只是可惜了那么多我大辽勇士,都做了宋军的刀下之鬼。”
图里干神情动容,说着说着还装模作样的抹了一把眼泪。
萧莫懒这时挣开他,嘴角微动,想要说明真相。
可嘴唇张着,却犹豫不决,最后却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唉!当初老夫就告诉过你们,不可同宋军正面交锋,那大宋的冠军侯绝非浪得虚名之辈。
可你二人就是不听,偏要一意孤行,足足损失了这么多兵马。”
耶律德忠一脸的惋惜,心中是既担忧又暗恼。
担忧是担心一下子损失了这么多人,云州城内严重缺兵,恐怕会守不住。
至于暗恼,则是恼火自己当初态度不够强硬,任由两人胡来,铸成大错。
“行了,你二人也别跪着了,起来说话。”
耶律德忠见二人皆是一身的伤痕,心中也是于心不忍,便没有责怪这两个兵败的二货。
两人拜谢起身,低头默默听着耶律德忠的训戒。
“这次兵败错并不在于你俩,说实话老夫也有错,你二人也是尽力了,这满身的伤痕足以证明大战的惨烈。”
耶律德忠天真的以为他二人身上的伤是奋力杀敌,被宋军所伤。
实际上,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哪里是宋军所伤,分明就是这两个二货互相火拼时造成的。
见这位老皇叔误会了,二人老脸一红,倒也没出言解释。
看来这火拼也火拼的挺好,能让老皇叔认为二人卖力杀敌,为国尽忠了。
“皇叔,我二人实是有罪,还望皇叔责罚于我们。”
耶律德忠态度越好,萧莫懒就越觉的惭愧与没有脸面。
可身边的图里干却不是这样,见萧莫懒竟主动求罚,他在心里大骂贱种一个,不被罚就难受。
“好了,与其说这些无用之事,还不如商量商量下一步到底该如何走。”
耶律德光严肃的狠拍了一记桌子,神色不怒自威,上位者的气息顿时展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