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攸白了他一眼:“少废话,你要是闲的就出去跑两圈。”
“嘿嘿,侯爷说笑了,末将刚刚巡查完大营,这不是侯爷讲的太好,所以便把末将给吸引过来了。”
王义笑嘻嘻的说完,扭头便看向那十几个士兵。
“你们几个,侯爷说的话都记住没?”
“侯爷!”
十几个士兵齐齐的跪了下去。
“侯爷!您放心,我们已经全明白了,愿为大宋,为百姓而战。”
“嗯!这才对嘛!这几天好好训练,军营内虽严禁喝酒,但肉管够。”
蔡攸满意的点点头,涂抹完最后一勺药膏。
这时,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哭声。
“兄弟们,快看啊!老三和癞子哭鼻子了。”
蔡攸闻声低头看去,果然就见那两个兵痞正抹着眼泪。
王义横眉立眼,上前二话不说就给了两人一人一个巴掌。
“都给老子憋回去,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跟娘们似的,当着侯爷的面哭鼻子,成何体统?
你们不嫌丢人,老子还嫌丢人呢!”
谁料两人挨了一巴掌后,不但不收敛,反而是忍痛起身跪倒在蔡攸脚下。
“哎!这是何意,赶紧起来。”
蔡攸瞪了王义一眼,后者瞬间领会,上前就要扶起两人。
不料两人却直接挣脱,忍着后背的剧痛给蔡攸磕起了头。
“侯爷,我们错了,你非但不跟我们计较,反而还屈尊为我们哥俩上药,当真是叫我们惭愧。
癞子说的没错,侯爷,以后我们哥俩的命就是侯爷您的了,上刀山下火海,为了侯爷,万死不辞!”
两人“砰砰砰”磕了有七八个响头,蔡攸恩威并施,这一刻,也彻底将他们折服。
“两位快快请起,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日后可不兴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了。”
老三和癞子起身后,互相对视一眼,随即惭愧道:
“侯爷,您放心,我们哥俩自此后要是在犯错,那就自行了断,向侯爷谢罪。”
蔡攸笑着点点头,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行了,现在你们两个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养伤。”
安抚好两人后,蔡攸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坐下与这群士兵聊了起来,直到深夜才离去。
军营内火把林立,时不时的就有巡逻的士兵列队走过。
蔡攸在王义的陪同下,走向自己的军帐。
“侯爷,您这驭下手段实在是高,这帮兔崽子来此好几天了,末将都没有训服他们,侯爷您一来就震慑住了这帮兔崽子。
所以说,还是您手段高啊!”
王义化身小迷弟,竖着大拇指一番马屁就拍了过去。
扭头看了一眼他那谄媚的模样,蔡攸就知道他没憋好屁,于是便笑骂道:
“有话你就直说,别总搞这些弯弯绕,以你王义这性格,何时说过这样的软话。”
“嘿嘿,这不是侯爷您太厉害了么!末将已经被您的魅力所折服。”
“少来,你要是再不说实话,小爷可就回帐了。”
瞪了他一眼,蔡攸作势欲走。
“哎,侯爷,您别走啊!”
眼见着蔡攸就要进帐,王义急了。
“侯爷,我说!今日末将得见侯爷的三箭齐发,便心生敬佩,所以想请侯爷教教末将……”
他颇为不好意思的说着,越说声音越小。
“就这事啊?亏你也是个八尺男儿,就大方的直说呗,支支吾吾成何体统?”
蔡攸还以为是啥大事呢!没想到就是这货想让自己教他箭术。
“那这么说,侯爷您是同意了?”
王义一脸希冀的望着他。
“回去练习开弓,每日反反复复上千次,至少得坚持两年。”
“啥?这么困难?”
听了蔡攸的言语,王义惊呼出声。
“废话!你以为多容易呢?告诉你,小爷从上山那年就开始这么练了,足足坚持了五年之久。
所以说,想要练得一手好箭术,不勤奋不吃苦是不行的。”
蔡攸说完,回头便进了军帐中。
帐外的王义先是失落了一阵,随即脸上便流露出一股坚定之色。
“侯爷,您能做到的事,相信我王义也能做到。”
不知不觉间,他的潜意识已经将蔡攸当成了自身要超越的榜样……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内,蔡攸每天都过着三点一线的日子。
早上看士兵们训练,中午如此,晚上也是如此,最后回去睡觉。
军营的日子枯燥透顶,无聊至极的他现在开始想念起樊楼的饭菜与一条龙服务。
更想宫中的赵福金,还有绣楼里的赵元奴。
他也想出去,但徽宗却给他下了一道圣旨,进了军营就不许在离开,否则就是抗旨。
蔡攸郁闷至极,觉得徽宗就是故意的。
实际上徽宗还真是故意的,他了解这小子是个什么脾性,恐他在军营里待不住,所以才特意派了李普来传了这道圣旨。
没办法,蔡攸只能是老老实实的在军营里待着,训练士卒。
转眼就过去了半个月,在这期间,士兵们也渐渐熟悉了每天高强度的训练,越来越有劲头。
所有人都盼着赶快出兵伐辽,跟随蔡攸建功立业。
这天,军营里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一个是徽宗,另一个则是蔡攸最烦的死太监童贯。
刚进军营,徽宗就开始喋喋不休起来,说是来看看士卒训练的如何了。
点将台上,徽宗高坐御辇之上,蔡攸居左,童贯在右。
这死太监的视线一直不离蔡攸,眼神中满满都是怨毒之色。
“死太监,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蔡攸丝毫不惯着他,当着徽宗的面便威胁道。
童贯被他身上的气势所慑,下意识的便后退了几步。
紧接着,他又使出了决招,跟徽宗叫屈!
“圣上,您看看冠军侯,当真是目中无人!公然大放阙词,根本就把您放在眼里。”
“童贯,你少放屁!活腻歪了就直说,小爷给你松松筋骨。”
说着,蔡攸一步步的逼近,左右两手互相掰扯,卡吧卡吧的声音直刺激着童贯的心头。
“圣上,冠军侯欺人太甚!
蔡攸!咱家可是陪同圣上来此的,劝你还是不要太过分。”
他虽然还在嘴硬,但说话声中已经明显带上了一丝的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