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拒绝,褚惠仁也不气馁,凑近蔡攸小声说道:
“冠军侯,今日可是皇家子弟来此听课,听说就连太子也要过来,这大好的机会,老夫可是留给你了。”
“不去,小爷就是不去,你就是说破天小爷也不去。”
片刻过后,一辆马车从蔡府中驶出。
马车中,坐着的正是蔡攸三人。
“老褚,先说好了,你答应讲完课以后给小爷的那五百两银子可得兑现,要是说话不算数,以后没人陪你玩了。”
“冠军侯还请放心,老夫说话从来都是一言九鼎。”
褚惠仁抚须而笑,心中也是喜不自禁。
没想到区区五百两银子就把蔡攸给说通了,看来这位冠军侯还真是个爱钱之人。
蔡攸:不,小爷不爱钱,小爷只是大发善心,让学子们聆听圣人之道。
进到国子监之后,蔡攸跟随两人来到了一处大殿内。
刚一进来,蔡攸就傻眼了,这人也太特么多了吧!
只见殿内密密麻麻坐满了人,足足有一两百之众。
“这……这是什么情况?”
“冠军侯有所不知,学子们知道你要来讲课,全都自发性的聚在了一起。”
对于这种情况,褚惠仁很满意。
学子们如此好学,作为师者当然是高兴了。
“褚师,要不还是算了,小爷先走了。”
这小子说完就想熘,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课,这不是为难他么!
机会难得,褚惠仁哪能让他跑了,伸手就拉住了想要开熘的蔡攸。
“冠军侯,来都来了,你好歹也得讲点什么,就当是给老夫一个面子。”
“褚师啊!您这不是赶鸭子上架么!”
拒绝不得,蔡攸只得硬着头皮走到了当中。
“咳咳……那个!”
还没说什么呢!下面的学子就自动鼓起了掌。
蔡攸为难的看向褚惠仁,后者急忙过来高声道:
“诸位,今日这堂课实在是难得,你们可得好好听。”
老褚同志给蔡攸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蔡攸勉强笑了笑。
视线在一众学子们身上一一扫过,坐在前排的几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人身着明黄袍服,正一脸微笑的望着自己。
而他身边,坐着一个面色白净的书童。
蔡攸越看这书童,就越觉得他不像是男的。
而那书童看见蔡攸,居然一脸欣喜,朝着蔡攸连连眨眼。
吓的这小子一激灵,心道又遇见了变态,这怕不是看上小爷了吧!
想着,他便狠狠地瞪了那书童一眼。
无故被瞪,赵福金很生气。
她今天听说兄长要来听学,便吵着闹着也要一同前来。
兄长拗不过她,便只好带着她一起。
不过考虑到国子监都是男子,便让她女扮男装,装作书童,侍奉左右。
刚刚蔡攸一进来时,赵福金就注意到他了。
几月不见,思念更甚。
如今见到情郎,自然是欣喜若狂。
她当即便想起身与蔡攸相见,不过考虑到几位兄长还在身边,便硬生生的忍住了。
想着听完学以后在与他好好的说说体己话。
不过,看情郎这架势,好像是要讲学。
赵福金震惊之余也在暗暗自豪,自己的男人当真是才华横溢,居然能到国子监来讲课。
见蔡攸目光扫到这里,赵福金便冲他眨了眨眼睛。
但她忘了自己现在是一副男子打扮,还化了妆。
这可把蔡攸吓得不轻,还以为又是碰到了变态。
也不怪蔡攸害怕,实在是被搞出阴影来了。
在辽国时,遇到了阿鲁克和天祚帝这两个变态,都贪念他的美色。
自此,蔡攸便有了心理阴影。
而赵福金看他居然敢瞪自己,立刻便鼓起了小嘴。
“死大宝!居然敢瞪本姑娘,待会一定要你好看。”
蔡攸视线从她身上移走,转向旁边。
旁边也是坐着几位身着锦袍的男子,其中一人他还认识,正是商会开业那天,到场庆贺的郓王。
这货也朝着蔡攸眨了眨眼睛,搞的蔡攸浑身直打激灵。
“咳咳!那个啥,人到到齐了,咱们开始吧!”
在一阵掌声中,蔡攸准备开讲。
一众学子们都听说过他的名声,便都抱着好学的态度来此一观。
只是等了半天,这小子站在原地不说话。
学子们有些懵,心道这人是不是傻了。
“死大宝,你干嘛呢?”
赵福金以为爱郎词穷,讲不出来东西,便着急的在座位上乱动着。
“五妹,你怎么了?”
太子见她一脸焦急之色,便关心的问道。
“没……没什么!”
赵福金心虚的笑了笑,同时心里恨死了褚惠仁,自己的爱郎就是一个小书吏,水平有限,你这不是让他出丑么!
前面的蔡攸一脸尴尬,不是他不讲,而是根本就不知道该讲什么好。
“能不能开讲啊!我看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就是,站在那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还不如趁早滚下去!”
有些脾气暴躁的学子已经开喷了。
这蔡攸能忍?刚要喷回去,就见刚刚那朝自己眨眼的书童起身娇斥道:
“闭上你们的狗嘴,能听就听,不听就滚出去,你们以为讲学好讲么?人家不得酝酿酝酿。”
说完,回身朝着蔡攸又眨了眨眼睛。
“我靠,这谁啊!”
蔡攸顿时惊起一身的鸡皮疙瘩,看这书童替自己出头,这小子心中更加确定了这是个变态,一定是看中自己了。
“五妹!你这脾气……以前可从来不这样。”
赵福金坐下后,太子讶异的说道。
“哼!我以前也是这样,只不过皇兄你不知道罢了。
告诉你,以后别惹我,否则我就把你那点风流史都告诉皇嫂。”
太子瞬间语塞,看着自己的妹妹苦笑着摇摇头。
被学子们质疑,蔡攸忍不住了。
“诸位,不知你们想听什么,你们好歹说出一个题目吧!要不小爷实在是不知道该讲些什么。”
“这还用问?当然是讲《论语》了。”
“天天讲《论语》,腻也不腻,这次讲讲《中庸》如何?”
“屁的《中庸》,讲《诗经》!”
学子们各持己见,随即便大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