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屋子里。
传来牧慈阵阵的叫喊声,所有人站在门外,双眼死死的盯着屋子,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
屋子里,江淮有条不乱的指挥着,虽然他表面看起来镇静,但腿依旧不停的哆嗦着。沈肆年陪在牧慈的身侧,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时不时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汗。
“阿慈,阿慈别怕,我在!我在这!”
沈肆年看着这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的心就如同被人用手紧紧拽住一般,绞痛难以自持。
“王爷,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江淮说这话显得有些底气不足,其实,牧慈的情况很好,胎位很正又足月,她底子也很好,但两人关心则乱,现如今,所有人都紧绷着一根弦。
因为牧慈体质的原因,疼痛会无限的放大,所以,此刻,只感觉浑身很疼,很疼,很想安慰两人,但实在没有力气了。
日光缓缓西斜,众人等在外面,在没有好消息前,连口饭不愿意吃。
哇!
一声震天响地的哭喊声传来,众人大喜,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银子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后背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来,扶我一把,我要去看看,这个臭小子居然这么久才出来,害得阿慈疼了这么久!”
她说着,顾行之把人扶了起来,丝毫不曾察觉自己脸上全是泪水。
生产很顺利,银子说对了是个臭小子。
“阿慈,阿慈,我们再也不生了,不生了!”沈肆年抱着怀里虚弱的女子,眼眶通红。
他知道,她怕痛,他知道的,他滚蛋,居然让阿慈疼了这么久。
“王爷,你看看是个小公子,长得可俊了。”产婆把襁褓中的孩子抱向沈肆年身边。
沈肆年抬头瞥了一眼,立马就收回了头,“丑死了。”
襁褓中原本闭着眼睛的孩子似乎听到了他的话,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四周,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哭声震天响地。
江淮看了一眼沈肆年又看了一眼怀里的臭小子,咧嘴一笑。
后面的日子可精彩喽!
……
我叫沈霆萧,没错,我的爹爹就是沈大冰块沈肆年,我的娘亲并是牧慈。
我如今已经七岁了,过去这么多年了,依然还记得当初爹爹见我时说的第一句话,好丑!说完,并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我,并直接去看娘亲了,哼,我知道,你这个男人心里眼里只有自己的宝贝媳妇,而我只是你的一个意外,你嫌弃我,我还更嫌弃你呢,老男人。
于是,再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人并把互相嫌弃两个、不四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你嫌我丑,我嫌你老,你嫌我成天黏着娘亲不放手,我嫌弃你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晚上居然不敢自己一个人睡。
你嫌弃我小小年纪不聪明,我嫌弃你耳朵离家出走了,小爷我可是京都的神童,三岁能诗、四岁能赋、五岁百步穿杨……技能太多,数不过来了。
你嫌我堂堂男子汉,居然还会尿床,我嫌弃你这么大年纪了成天要亲亲,不知道你羞不羞……
而娘亲呢,她肯定是更加爱我啊,于是,每次看见,你想把我扔出去,却又碍于娘亲,怂得一批时,我就开心得不得了。
当然,你诡计多端,每日打着学习的名号,让我看书写字,一言不合就罚抄,看了一眼桌上的字,我叹了一口气,认命的写了起来。
……
“沈霆萧,给我下来!”刚想要跟娘亲卖点惨的我身子一僵。
一道暴怒的声音响起,只见臭爹爹脸色阴沉的走了进来。
我往娘亲怀里缩了缩,露出小脑袋,吐了吐舌头,“不下来,不下来,我就要抱着娘亲,紧紧的抱着,你有本事,把我和娘亲一起扔出去。扔出去我就和娘亲过二人世界!”
日子就在这样一片打闹中缓缓而过。
落叶纷飞,又到了一年秋季。
今天,整个府邸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起。
今日,是我和镜一成亲的日子。说来也奇怪,这世间这么多男儿,我怎么就选了这么一个大白痴呢。
我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谁能想到,一朵水仙花,居然也有今日。
在没有遇见牧慈前,自己还是一朵开了灵智的水仙花,每日被人装进花瓶里供人观赏,内心害怕得一批,生怕哪位不识货的把自己咔嚓了。
第一次见牧慈,是在酒楼里,她一进来第一眼就看见了自己,同时,自己也看到了她,一眼万年,这个词就该用在慈处,她尽管做了无数年的妖,也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美丽的小娘子,她就看了自己一眼,但她似乎能感受到,自己似乎被牧慈看穿了心思一般,娇羞的捂了捂脸。
哦,那个时候,自己还没有化为人形,如何捂脸,请自行脑补。
后来一来二去,牧慈就被自己的人格魅力折服了,所以,并有了取名为银子这一幕……
在王府的日子过得很充实,但丝毫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惦记我的美貌,镜一这个臭男人居然不做人。
我是什么时候发现他对自己有小心思呢?应该是在牧慈和沈肆年出去的那三年,他居然每个月都给自己写信,还给自己寄了许多好吃的好玩的,依然记得,第一次拿到他的信时,看着信中想你两个字,自己当时觉得这人病了,第二次、第三次、第无数次后,觉得他病得不轻,可能马上就要西去了,本着一起共事过的友谊,她并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我也想你。
谁知道这个臭不要脸的居然说自己同意了。同意什么了?他居然脑补出这么多大戏。
后来的后来,自己是为何答应嫁给他的,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那天夜晚很美,而自己的腿也很软。
如果非要问自己看上了镜一什么,那就是他的腹肌吧。
“吉时已到!”
喜乐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红盖头一盖,眼前全是红色。
腹臭肌男哥人哥,我来了!
忘忧楼里,人群络绎不绝。
我点了许多种类的奶茶,一杯喝一口,我就是玩。
我叫江淮,原名叫什么?哦,太久远了,我也忘了。
我应该是个男人!
对,就是一个男人,所以你们也不要担心我的取向。
一开始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说实话我是慌得一批,对于一个上辈子一心搞研究的人来说,突然被弄来这么一个奇怪的年代,而且还是不会宫斗就会死得世界里,我一个弱小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男子只好抱紧自己。
第一次见到小祖宗是在柳府,被她的容貌(不,是医术深深的折服。后来,她居然看出了我是一个女的,说真的,那一刻吓死劳资了,若不是我心理素质好,恐怕被她吓嗝屁了。
我也不是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人,一看眼前人气质非凡,能力卓越,这不就是拿的妥妥的大女主剧本吗?
我虽然一心只搞医术科研,但小说这种东西也是读过几千本的,对于其中的弯弯曲曲那是一清二楚,立马就知道眼前这人肯定不是寻常人,于是,抱大腿就迫在眉睫了。
果然不负我的重托,小祖宗一路披荆斩棘虐渣虐的爽起。自己自然跟着节节高升啦。
“喝够了没有?”一道温柔的声音从头顶落下。
我浑身一颤,抱着手中的奶茶往一侧缩了缩,“一边去,离我远点,我可是个正儿八经的男人,对你不敢兴趣。”
殷悦离嘴角勾起,凑了过来,气息全部喷洒在我的脸上,酥酥麻麻的,“是吗?”
我点了点头,白了他一眼。
“谁告诉你,我是男人的!”
“淦!”
“放开我,啊,你个不男不女的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