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沉，你往后面去一点啊，厂长马上就来了。”
“老沉，你放心，这次厂里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老沉啊，你有这么优秀的儿子还担心什么。”
……
楼下的工人跟着附和道，大部分人还是淳朴的，谁也不想看到惨剧发生。
就在这个时候，负责财务的王立明从大门进来了。
他在外面办事，听到消息说厂里出事了，第一时间就往回赶。
刚进门就看到黑压压的一群人围在办公楼下。
“我草，这是要跳楼？”
看到楼顶的沉解放，王立明浑身一震。
本来食品厂就已经是风雨飘摇了，县里面领导早就看食品厂不爽了。
要是这事传出去，估计他们这些中层干部没有一个有好日子过。
虽然县里面不会直接问责自己这些人，但是厂长受罪了，自己这些人还能好过？
“让让。”
王立明拨开围观的人群往里面挤去。
“又是谁啊？”
“又来儿子了？老沉到底几个儿子？”
……
看个热闹就这么费劲吗？
这群人刚被沉自强扒开一次，这才几分钟又来人扒他们了。
尼玛，人家老子跳楼，儿子着急也就罢了，你他妈跟着凑什么热闹，被拨开的人群不满的嚷嚷道。
等看清来人，所有人瞬间闭嘴了。
来人赫然是他们厂里的财务科长。
别看王立明这个财务科长只是一个中层干部，但是架不住人家是管钱的。
这样的人谁敢得罪。
“哎幼……”
王立明走着走着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
“我尼玛，谁他妈乱放东西。”
王立明张嘴就骂，围观的人群太密集了，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地上还坐着一个人。
“你麻痹的，眼瞎了。”
正坐在地上揉脸的黄大海刚准备爬起来就再次被人踩倒在地，气的他破口大骂。
王立明没想到在这个厂子除了厂长之外竟然还有人敢骂他。
“狗日的，你是哪个？敢骂我，卧槽，黄大海？”
王立明站起来指着倒在地上的那个人就骂，骂到一半黄大海转过身来，吓得王立明一激灵。
“姐夫？怎么是你？”
黄大海也看清刚才踩到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姐夫。
“黄大海，你搞什么鬼？”
看清来人，王立明皱着眉头问道。
这家伙哪根筋搭错了，这么多人还敢坐在地上，不怕被人踩死了？
“姐夫，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你看我让人给打的。”
看到来人是自己的姐夫，黄大海一脸委屈的指着缺了两颗牙齿的嘴巴说道。
王立明这才注意到黄大海的惨状。
嘴巴鼻子鲜血淋漓，浑身脏兮兮的，两颗大门牙不翼而飞，脑袋上还有一个新鲜的脚印。
“你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变成这逼样啊？”
王立明想把他扶起来，手伸了半天也不知道从哪里扶起。
“姐夫，都是那小子干的，我就是为厂里说两句话，他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打我，姐夫，你快帮我收拾他。”
靠山来了，刚才被吓得趴在地上装死的黄大海又硬气了起来。
“这人是谁？我们厂的？以前怎么没见过啊？”
王立明顺着黄大海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沉自强拿着大喇叭对准楼顶，有些疑惑的问道。
他在厂里也不少年了，像沉自强这么嚣张的人自己不至于没有印象。
“姐夫，他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沉自强，楼上那个就是他爸，你要为我做主啊。”
黄大海一幅可怜相，不明真相的人看了还真以为他受了多大委屈。
“瞧你那熊样，他打你，你不会还手啊，一个大老爷们让人打成这逼样还有脸说。”
王立明恨铁不成钢的训斥道，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
黄大海虽然个子不高，但是体格在这里摆着呢，竟然让一个小年轻揍的鼻青脸肿，简直没眼看。
要不是因为是自己的小舅子，王立明真想给他两个耳光。
真他妈的丢脸。
“姐夫，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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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海先是偷偷瞥了沉自强一眼，发现他没朝这边看才接着说道。
“这小子从后面偷袭我，大意了，要不然我也不至于这么惨。”
周围的人听到他如此厚颜无耻的话纷纷捂住了眼睛。
实在是没眼看。
别说是偷袭了，就算是正面硬碰硬，就黄大海这样的估计三五个根本近不了沉自强的身。
“草，这狗日的是真不要脸啊。”
“何止不要脸，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
“靠，我以为我就够无耻了，跟这家伙一比，我算厚道人。”
……
对于黄大海如此行径，周围的人纷纷表达了自己的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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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海的脸皮属实够厚，这些话直接过滤，就跟没听到一样。
倒是一旁的王立明感觉浑身不自在。
他感觉自己跟黄大海站在一起就跟动物园的猴一样被人指指点点。
“闭嘴吧，还有脸说，这家伙什么来头？”
王立明指着沉自强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以前听人说是个无业游民，估计听说他爸要跳楼赶过来的。”
黄大海也听说过沉自强以前的事迹，这也是他敢无所顾忌的主要原因。
只是他不知道现在的沉自强跟半年前的沉自强已经不是同一个人。
如果还是以前的沉自强，那还真的拿他没有办法。
可惜的是，如今的沉自强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听到他的话，王立明心中大定。
一个无业游民而已，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至于沉解放更不用担心，他只是一个没有背景的普通工人。
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大年纪了还在一线车间让黄大海折腾的不成人样。
只见他径直走到沉自强的身后。
“喂，小子，赶紧给他道歉。”
王立明拍了一下沉自强的肩膀，指着黄大海盛气凌人的说道。
“滚。”
沉自强丝毫没有给他面子，拿着大喇叭对着他脸上就是一声大吼。
如果不是他爸还在楼顶，他真的想把这家伙跟黄大海一起按在地上摩擦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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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立明整个人都懵了，一脸呆滞。
这一声大吼差点没把他直接送走，他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被震聋了。
这家伙怎么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