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国资局位置比较偏,两人骑了接近一个小时才赶到。
好在还没到下班时间。
国资局不算什么大单位,只有一栋二层小楼家上一排瓦房。
简陋的院墙,以及有些摇摇晃晃的大门,一切都昭示着这家单位弱势程度。
门口依旧是很有特色的门卫大爷,大爷缩在里面昏昏欲睡,就连沉自强他们进来都没有发现。
两人随便找了个角落把车停下。
沉自强在门口截住一名工作人员。
“同志,跟你打听一下。”
那人戴着一副眼镜,整个人有些无精打采,可能因为不是强势单位的原因,态度还算不错。
“嗯,你说。”
“我想问一下,国有企业的事情归哪个部门负责?”
沉自强跟国资局打交道很少,他对国资局的内部组织机构并不清楚。
“哦,这事归企业管理科管,就在二楼西边第二间办公室。”
眼睛男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沉自强,然后指着二楼说道。
“那这个企业管理科的负责人怎么称呼?”
“哦,他姓王,王科长。”
“好的,谢谢。”
沉自强道了声谢,就带着徐大柱往二楼去了。
“大柱,待会进去以后叫我沉总,听到没?”
楼梯上,沉自强小声的跟徐大柱交代着。
“哦。”
只要是沉自强交代下来的话,徐大柱不会有任何怀疑。
反正不管沉自强做什么都是为了他好。
一两分钟后,沉自强就站到了企业管理科科长室的门口。
简单整理了一下仪容,敲响了房门。
“冬冬冬……”
“进来。”
屋里面传来一道疲惫的声音。
推门而入,王昌平看到沉自强他们进来微微一愣,他还以为是自己的下属。
“你们二位是?有什么事吗?”
王昌平一看沉自强的气质不俗,下意识的站起来问道。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是一个满脸愁容,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中年人,只是那隐隐的地中海发型破坏了整体形象。
沉自强随意的打量一番屋里的布局,然后走到沙发那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王科长是吧,我姓沉,坐下说话。”
沉自强一点也没有客气,搞的好像他才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一样。
这让王昌平有些忐忑,沉自强的气场让他有些紧张。
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人啊?
这种压迫感他只在一些领导人身上见到过,就连他们局长都没有这种气势。
诡异的是听到沉自强的话,王昌平竟然鬼使神差的坐了下来。
直到坐下来,王昌平才反应过来,自己才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
“你们有什么事吗?”
王昌平小心翼翼的问道,他摸不准沉自强他们的来路。
“王科长不用紧张,我是一个商人,今天来就是为了送你一场机遇。”
沉自强气定神闲的说道。
“机遇?什么机遇?”
王昌平懵了。
他现在都快崩溃了,一大早就被局长叫去训了一顿。
要是手里的两家关停的国企以及那些工人的事解决不好,自己都快下岗了,还谈什么机遇。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
看到王昌平脸上的笑容,沉自强心里一紧,难道被识破了。
“沉同志,机遇什么的就算了,我怕是没那个命了,多谢你的好意。”
王昌平说着就站了起来。
他的意思很明显,他对沉自强口中的机遇根本不感兴趣,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怎么解决自己手里的难题。
这下轮到沉自强懵了。
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怎么就下逐客令了。
“王科长,听我把话说完也不迟,或许你会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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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自强的脸皮多厚啊,他就像没听出王昌平的意思一样。
“你说吧。”
这次王昌平倒是没有直接拒绝,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反正他现在毫无头绪,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毕竟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沉自强是什么人,要是真把人给得罪了不划算。
“王科长,就像我刚才说的,我是一个商人,而且我知道你们国资局手里有荒废的工厂,我希望有机会合作。”
沉自强没有拐弯抹角。
他看的出来,这个王科长正遭遇烦心事。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王昌平脸上的变化。
当沉自强说到国资局手里有荒废的工厂,他想要合作的时候。
他敏锐的发现王昌平脸上的神色有了一些很小的变化。
虽然这些变化很细微,但是还被沉自强捕捉到了。
有戏。
沉自强的脑海里突然蹦出这么一个想法。
其实他来之前一直在思考怎么入手。
本来他还想迂回一下,但是考虑到时间紧张,最终还是决定直捣黄龙。
不过他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
来的路上他已经全盘考虑过了。
根据他的分析,自己这趟来机会很大。
首先,第二食品厂留在他们手里就是一个负担。
其次,以目前的市场环境政府想要把第二食品厂盘活起来无异于痴人说梦。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沉自强这趟来的目的对于双方而言属于双赢,相信没有特殊情况的话,达成合作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基于以上的分析,沉自强决定不兜圈子。
而王昌平脸色的变化也侧面验证了他的想法。
其实听到沉自强的提议的第一时间,王昌平就激动的差点跳起来。
好在他还知道的自己的身份,极力压制着内心的冲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细微的表情变化已经把他给出卖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
真的是想什么来什么,刚才他还在发愁这个问题怎么解决,这才多久,就有人主动找上门来。
为了掩饰内心的真实想法,他特意端起桌子上的茶缸勐灌了两口。
“沉老板果然神通广大的啊,消息灵通,这个我也不瞒你,国资局手里确实有荒废的工厂,只是不知道你说的合作是什么意思?”
缓了一会,王昌平才放下茶缸随意的说道。
别看他表面平静,实则他现在忍得很辛苦,一边要压制着内心的激动,一边还要装出无所谓的样子。
真的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