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姐坐在凳子上，又是感激，又是受宠若惊。
她看了眼柳娘，却欲言又止。
柳娘站在彩姐身旁，手轻轻搁在彩姐的肩膀上。
“姐姐，瑶儿姑娘待人可好了，你有什么话想对瑶儿姑娘说，尽管说就是了。”柳娘柔声提醒。
这边，刘月瑶也微笑着道：“是啊，跟我这，不必拘泥。”
听到这番话，彩姐点了点头，她端坐着，身体微微前倾。
“瑶儿姑娘，多谢你把我们救出来，也更多谢你把柳娘从水里捞上来。我们姐妹的性命，都是瑶儿姑娘你给的。从今往后，我们姐妹愿意为瑶儿姑娘当牛做马。”她道。
刘月瑶笑着摇头：“彩姐严重了，我可不需要你们给我做牛马，你们有你们的价值。”
彩姐点点头，“瑶儿姑娘的打算，柳娘都跟我说了。”
然后，妇人从袖底掏出了一张纸，双手奉送到刘月瑶的面前，继续道：“这是百香楼的屋契，送给瑶儿姑娘就是了，只要瑶儿姑娘履行诺言，还让我们姐妹在姑娘你的手下混口饭吃，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刘月瑶看了眼那屋契，摆了摆手。
“彩姐，你莫要因为我救了你们，就把自己的啥家底都掏出来献给我。说实话，我不缺钱，也不需要你这样。先前我已说过，我需要的，是你对红楼这块的打理经验，还有柳娘这块金字招牌。”
接下来，刘月瑶把自己对重开红楼的打算，跟彩姐再次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末了，她道：“红楼到时候我会重新取新名儿，到时候还让你来打理，对外，你就是老板。明白了不？”
彩姐在欢场混了这么多年，一颗心七个窍，可比被她保护多年的单纯柳娘机灵多了。
“瑶儿姑娘尽管放心，我全明白了。”彩姐道。
刘月瑶勾唇，赞赏的点了点头。
跟聪明的人说话，就是轻松。遇到哪些呆头呆脑的，说个半天都不能领会，真叫一个郁闷。
跟刘月瑶长谈完了后，彩姐和柳娘都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
彩姐道：“有瑶儿姑娘这番话，我放心了，柳娘和百香楼的姐妹们遭的这份罪，也能出了。瑶儿姑娘放心，我们一定谨遵您的交待，这段时日，低调行事，养精蓄锐。等到时机成熟了，您只要一声召唤，我们全都来听您的吩咐。”
刘月瑶满意的点头：“如此甚好！”
彩姐于是站起身：“瑶儿姑娘要是没有旁的吩咐，那我就先回去了。”
柳娘扶着彩姐，对刘月瑶道：“瑶儿姑娘，我……”
“如今彩姐出来了，你们姐妹自然是要团聚的。”刘月瑶打断了柳娘的话，“你跟着彩姐一起走吧，有事我会派人去找你们的。”
彩姐和柳娘朝刘月瑶躬身拜了拜，俩姐妹搀扶着出了屋子。
这边，刘月瑶坐了回来，端起手边的茶轻轻抿了一口。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百香楼，不过是她在京城踏出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