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巴掌拍在瘪三的脸上。
瘪三被打得眼冒金星，耳朵里嗡嗡作响，他不敢相信，一个小姑娘的手劲儿竟这般大！比那帮上门讨债的打手打的巴掌都痛！
在瘪三懵逼的当口，刘月瑶朝林成虎打了个响指。
林成虎会意，拔出方才削红薯的那把匕首，递给刘月瑶。
匕首在刘月瑶的手指间，旋出一个漂亮的刀花。
看得瘪三目瞪口呆，直到咽喉下传来刺骨的寒意。
他才发现匕首已经抵上了他的脖颈。
“我家是猪肉买卖的，你们酒楼前阵子跟我家签了长期供应猪肉的合同，现在我外公被诬陷下了大牢。”
刘月瑶眯着眼，喝问道：“说，那日酒楼，到底是什么情况！是不是你在菜里动了手脚？”
瘪三吓得脸都白了，额头上冒出黄豆大的冷汗，僵在原地不敢乱动。眼珠儿骨碌碌转动着。
“我就是一个跑堂的，酒楼出事那日我真不在呀，就算我在，那样的贵人酒席，我是没有资格过去端菜的……”他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刘月瑶嗤了一声：“那你说，你这两日的钱，怎么来的？是不是有人指使你，往豆腐里下药？”
瘪三的神色一紧，脑门上的冷汗更凶猛了。
“那钱，是，是我、我赌博赢来的……”
“没人指使我，你们就是把我杀了，我也不晓得咋回事啊啊……”
林成虎在一边露出不耐烦。
“跟他磨叽什么？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这种人不吃点苦头不晓得痛！”他道。
刘月瑶笑了：“一刀宰了太便宜他了！”
话音落，她抓起瘪三的一条手臂，一拉一拽再反手一拧。
“咔”是一声，一条膀子脱了臼，软哒哒垂在瘪三身侧。
又见刘月瑶匕首舞了个刀花，匕首柄扎进瘪三那脱臼的皮肤软组织中间的凹陷中……
瘪三顿时嗷叫一声，身体猛地一僵，他只觉着自个周身的血液全往眼珠子里灌。
可是张大了嘴，声音还没喊出喉咙呢，一只臭鞋子便塞进了他嘴里。
“嘴硬是吧？让你啃鞋子。”
刘月瑶把匕首柄往骨头脱臼的凹陷处，再次用力扎进去。
这个部位只需稍稍一碰，就比刮骨还要痛，但从外表又看不出伤痕。
这一招，是她前世在一会武术的朋友那学的。
看着手底下提不起反抗力气，痛得浑身抽搐的瘪三，她沉声再次问，“说不说？”
瘪三吓得浑身发抖，看向刘月瑶的眼神，就跟看魔鬼似的。
这回他不敢嘴硬了，拼命的点头。
在这阴暗的屋子里，瘪三拖着软哒哒的手臂，跪在刘月瑶面前交代着那日酒楼发生的事情。
“那日，镇上的穆老爷在咱天香楼设宴，款待京城来的贵人，听说在京城当着一个挺大的官。所以东家也很重视，特地交代酒楼的主厨来掌勺，东家他自个亲自端菜上桌，我们这些跑堂的，是没有资格进里面的雅间。”
“菜上得临近尾声的时候，江阳镇的钱财迷跑来酒楼，从后院偷摸进来寻我。还给了我十两银子，说是让我办件事。”
刘月瑶眉心一动。
钱财迷？那不就是聚福楼的钱采办？之前听说过他有个绰号叫财迷。
如果是他，那所有的事情就说得通了！
她看了林成虎一眼，发现他的脸色也不太好。
“他让你办什么事？你如实说来，敢扯谎，有你苦头吃！”刘月瑶收回视线，一脸凶狠的对瘪三道。
瘪三狠狠的打了个哆嗦，缩着脖子接着往下说。
“钱财迷说，他会瞅准时机让人在酒楼下边闹事，将东家牵制住，让我趁机把一包药粉下到那东坡肉里面去。”
“后来，东家出后厨端着东坡肉正准备上菜的时候，在酒楼的大堂里，真有一桌食客在闹事，说是在菜里边吃到了蟑螂，掌柜跟掌厨过去都不管事儿，最后闹到了东家那。”
“我瞅准时机，跟东家撞面，他果真把手里端着的菜让我暂端片刻。我趁势把钱财迷给我的药粉下到了东坡肉里。”
“事后，钱财迷还给了我五两银子，打发我去外县耍几日再回来。但是我惦记着去赌坊扳本，就偷摸着留了下来……”
“嗷……”
话音刚落，他胸口便被人狠狠踹了一脚。
只见林成虎跨步上前，沙包大的拳头照着瘪三的脸上就砸了过去。
“你个混蛋，往菜里下药，陷害我们，我打死你！”
又是一拳头下去，瘪三口鼻流血。
再一拳下去，瘪三吐出两颗门牙。
又是重重的几拳下去，瘪三隔夜的饭菜合着胃液胆汁吐了一地。
林成虎还要再打，被刘月瑶拦住。
“我也想切了这畜生，可是把他打死了，这案子就没法儿翻盘了。外公还在牢里关着呢！他是证人，揪出背后指使的钱采办，还得靠他。”她劝道。
林成虎也明白这个道理。
可一想到外公这么大岁数，却因他承受这等罪，心里就忍不下这口气。
“接下来咋办？扭送去县衙？”林成虎问。
刘月瑶却摇了摇头，因为她有另外的打算。
“先把瘪三交给蔡徐大哥，让他帮咱看管着。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她道。
两人把瘪三交付给蔡徐后，在路边找了家早点铺子，坐下来吃点东西。
“人证俱在，咱为啥不直接去县衙为外公翻案？”喝粥的时候，林成虎不解的问道。
刘月瑶分析着道：“民心似铁，官法如炉。即便咱们证据确凿，也不一定能顺顺当当把外公从牢里捞出来。这事儿，不像是一般的纠纷案件，你方才也听瘪三说了，中毒者已涉及到京城的官员，性质便可大可小了！”
被她这么一说，他先前因为抓到了瘪三，刚刚轻松一些的心情，顿时又蒙上了一层乌云。
“那接下来，咱要做啥？”他问。
刘月瑶思忖了一下。
之前是她将事情想简单了，以为到时候拿着吕姨给的玉佩，然后将人证物证领去县衙，跟商大人详说事情经过，就能领外公回家了。但方才逼供的时候从瘪三的口中提及道京城官员，为了保险起见，她得先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