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惊,让邱御术死在陵阳?那这北城城主能善罢甘休,他想挑起涅成和北城的事端?
江篱眯了下眼睛,一夜没睡了,现在眼睛有些累。
“毕竟邱御术一死,最大的受益人就是他。北城旧部因为他暴虐成性,支持邱御术的人可不少。只要邱御术一死,北城怎么都会是他的,而北城城主就是去了一个选择。到时候他在涅成有点什么事,北城城主就不得不倾尽全力救他,这是他的退路。”
这也是江篱刚刚才想明白的事情,起初她觉得邱良刃可能只是单纯的想让邱御术死,从而减少自己的威胁。
后来转念一想,他都能为了自己的前途把亲生的胞姐送人,又怎么可能浪费邱御术这条命?
不管是姐姐还是弟弟,都只不过是他的棋子而已。
乐知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崩塌了,地位有那么重要吗?能让人舍弃自己的手足?
林州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是所有的世家子弟都像你们家和江篱家一样,兄弟和睦,手足情深。自古为了权势地位,手刃手足的数不胜数。人嘛,都是只为自己。”
江篱觉得有些头昏脑胀的,可能是没睡好,她这样想着。
丹竹心细如发,看着整个人状态不好的江篱,赶紧把人赶去睡觉。
“赶紧去睡吧,反正你也不出早操。”
江篱也没客气,点了点头就走了,留下几人各怀心事的还在这那坐着。
“行了我们也散了吧,该休息休息,该出早操出早操。”
江篱迷迷糊糊的回了自己的院儿里,她总觉得自己哪里还漏了什么,还有什么她没有想到的东西。
这么想着,她竟然真的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只是她睡得并不安稳,她又梦到了涅成大乱的时候。
她的疯狂的跑着,怎么也谈不脱诸怀的控制范围。利爪无数次撕裂她的心脏,无数次看见辛介死在她面前,无数次自己一个人站在空空荡荡血流成河的师门。
这就是绝望吗,她这样想着。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快黑了,屋里的光线暗到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个影子。
江篱抬手抹了一把脸,不知道什么时候流的泪水糊了一手。她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躺着,她觉得自己好像还在梦里,从未醒来过。
“阿篱,吃饭。”
谷芽早就感觉到她醒了,可是等了半天都不见人起来。小心翼翼的进来,就看见江篱躺在床上瞪着双大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篱回过神来,视线模糊的看见了一脸笑意的谷芽。不知怎的,她突然有点羡慕她。
一根草药,不会痛,不会难过。每天就是给自己浇浇水晒晒太阳,不会有那么糟心的事。
“今天吃什么?”江篱下了床,边穿衣服边问她。
“烧饼、南瓜粥还有一个咸菜,一个炒青菜。”
谷芽帮她把腰带递过去,一个个的跟她数今天食堂的饭菜。
“不错啊,走走走,等会儿又没了。”
穿个衣服的功夫,江篱收起来难过的情绪,整个人又鲜活起来。不过谷芽知道,她还在难过。
江篱到饭堂的时候,人已经坐满了。涅成食堂的大厨做的烧饼那是一绝,每次做都会被一抢而光。
“阿篱,这边!”
乐知早就看了江篱进来了,见她站在那里张望,赶紧把人叫过来。
江篱走过来,在他的旁边坐下。中间的盘子里放满了烧饼,应该是林州他们提前打好的,他们峰离饭堂近些。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饭堂都有弟子已经吃了一波走了,要不是他们打好了饭,她这个点过来只能喝点粥了。
“刚醒,谷芽叫的我才反应过来吃饭了。”
江篱咬了一口烧饼说道,酥的掉渣的烧饼让她满足的点了点头。
“刚醒?你可真能睡,你上辈子怕不是困死的。”
乐知随口一说,让江篱停下了咀嚼的动作。也不知道是不是梦的原因,她走神。
仁杞瞪了乐知一眼,饭桌底下的的脚,重重的碰了他一下。
“干嘛,我有说错吗?她不是从小就这样,就没见过她这么能睡得修行者。”
乐知觉得仁杞以后可千万不能有女儿,要不然非让他惯坏了。这点在在江篱身上,很好的证实了。
丹竹帮她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碎发,给她又夹了一块子青菜:“睡就睡吧,多睡才能长身体。”
一身慈母的光环,看的乐知直翻白眼。这两口子不愧是两口子,一个慈父,一个慈母,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