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到了医院有所收获,云拧和江桓没有搜集到有用的线索。
掉了牙齿的石头哥·温泰,简单处理了一下口腔。其他零零散散的破皮处也是消消毒,完事。
“我们白跑一趟了。想着这群人被揍,他们上面的人总有一两个人出现,到医院问问什么情况。看来这群人,对于掌权而言,有没有都没有区别。”江桓丢掉烟头。
云拧提议,“江桓!我们这么跟下去,不是办法。借今晚他们打架,我们可以从中做文章。”
天天跟踪目标人物,跟了好几天,再跟下去,有什么用处,不如直接与石头哥他们面对面的谈话。
“审问,程序上不对。他们打架而已,最多是行政拘留。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他知道那个红发女孩的死因。你都偷听到了,他们根本晓不得黄宁乐的死因。”
“说起这个,尸检明天应该出结果了吧?”云拧扭了扭脖子,“现在知道石头哥和黄宁乐有关系的仅仅是我们两个人。其他组好像没有掌握这方面的情况。如果……”
江桓听得懂云拧的意思,趁着这次打架闹事大,办成行政拘留。
在拘留所,审问石头哥和锄头哥。
拘留可以,但是得考录另一位当事人:眼镜男。
“办了石头哥和锄头哥,我们也得办了眼镜男。眼镜男的身份,你真的不了解?”江桓问道。
打架斗殴,严重伤人,若处理了石头哥和锄头哥,不拘留眼镜男是不可以的,双方都得处理。
云拧摇摇头。
“眼镜男是当地一位地产商的儿子。十多年前,一家地产商的老板突然崛起,就像孙悟空从石头缝崩出来一样,嘭的一声,拿下了不少我市的地标。听闻他走的是现金流。”
现金流?
做地产商有几个现金流,都是从银行借钱,拿政-府的专项资金。
“现金流?”
“恩恩!据说这位地产老板手中的现金流高达几个亿。”
“几个亿?”
“嗯!他夺下地标,用的是现金流。在我们这个小地方,一个地产商轻轻松松地拿出亿元级别的真金白银,手续又齐全,政-府不批才怪呢?一切合法合规,短短几年成为全市最耀眼的房地产公司。”
“眼镜男是这位地产商的儿子。”云拧沉吟道,“原来真的是一位富二代,这也为何他敢与小混混硬钢的底气之一吧?他长得斯斯文文地,谁能想他是一位武林高手。”
江桓同样羡慕,“人有钱,还身手厉害,的确是人人羡慕的对象。”
云拧眉头紧皱,“所以你觉得动不了眼镜男,也不可以动小混混?”
江桓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虽然这位地产商近一两年来,激流勇退,但是余威仍在。动了他干儿子,不是打他的脸吗?有钱人都要面子呀!”
云拧点点头,“的确如此!”
眼镜男是地产商的干儿子,此事难办。难办也得办,总有办法处理石头哥和锄头哥他们。
且,那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给云拧的感觉,她们似乎是风尘女人,做男人生意的人。
“江桓!天天蹲守,不是办法。我们得想办法,想办法破局。要不从十兄弟入手?或者是那几位浓妆艳抹的女子?那几位女子说不定干着非法勾当?”
江桓连连打哈欠。
“大英雄!今晚别想了,我们都回家睡觉,睡个饱饱的觉,明天考虑下一步。我也觉得蹲守,进展不大。”
“嗯!好好的回去睡一觉,理理脑袋。”
在医院大门口,两个人分开了。
回到酒店,云拧走到孔莲的房间门口,抬起手,又放下。
已经凌晨三点多钟,她早入睡了。敲门的话,似乎有点不合适。
云拧走到自己开的房间,停下脚步,又折回来,站到孔莲的房间门口。
他鼓足勇气打通电话。
“进来吧!”孔莲一身的睡衣,“今晚不用跟踪坏人了?”
云拧反手背上门,“盯着的人和其他打架,受伤了。今晚他们没有什么动作,回来睡个好觉。”
云拧一屁-股坐在沙发。
“你不去洗澡?”孔莲倒开水,咕噜的喝一小口。
她是找事情,缓解情绪。
这么深夜,放他进自己的睡房,她的心跳加速,得喝点水,缓解情绪。
孔莲想过两个人共处一室,预想了非常多的画面。但是当两个人在一起了,又是夜深人静,她的脑袋好乱。
想他在,又不想他在,好矛盾。
屁-股落到沙发的云拧,脑子想的是如何尽快破案,揪出涉黑涉恶的组织,结束没完没了的日子。
“小富婆!潘诗玲的店铺,怎么样?”云拧拿出烟,看了一眼孔莲,又放回烟盒。
“你问的是收卫生费的行为?”
“嗯!小混混没有再去,应该下个月他们才去了吧。听潘诗玲说,这个月小混混收卫生费五六次了,以前每个月只收一次,这个月频繁多了。”
云拧之前没有了解到这个情况。他又回想了一遍石头哥和锄头哥在烧烤摊位的谈话,似乎指向一个:缺钱。
缺钱,导致他们激进地收保护费。
“有点累气。”云拧靠上沙发。
“你们查得怎么样了?”
“他们内部死了一个人,就是中午接到电话,告知的那个小姑娘。”云拧不想跟她谈论太多的信息。
保密工作,得做好。即便他是女朋友,也不可让她知道太多。
说说大概的情况和大家知道的信息。
“抖音上都有发视频了。”孔莲将一杯开水放到云拧的面前,“大家好像都说一个年轻的姑娘死了,可惜了。”
“嗯!年年轻轻的死了,的确可惜。”
“她被人杀死的吗?”孔莲翻出视频,“你看看,好多流言都说这个姑娘是被人害死的。”
“具体原因暂时不清楚,等尸检结果出来,才知道。网友乱猜测什么。他们知道了这个女孩是收保护费的人,说不定一个个的吐吐沫,骂这样的人该死。”
孔莲放下手机,“潘诗玲也说这样的人死得好。她还祈祷其他人全部死亡。没有了收保费的人,小商小贩做生意,安心。”
“可以理解。但是收个保护费,不至于死。”云拧端起水杯,喝光。
“你……”
“我怎么了?”
“都三点多钟了。”
呃!云拧拍了一下脑袋,“我心里一直想着事情,想找你聊聊天,忘记了时间。”
云拧的确想找人聊聊天,和江桓说的太多了,无聊。两个人都是警察的思维,谈论来讨论去,没有一点点的灵光。
和孔莲谈,有些话不能说,照样没有灵光。
云拧有点苦闷的起身,“真的是不早了,早点休息。可是……”他折回来。
“……”孔莲露出了羞涩的神情。